第十章 小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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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有四五個戰士也緊跟着他猛追上去。

    那些美國兵穿着大皮鞋,又笨又重,跑出來沒有20步遠,就被他們追上。

    在花正芳前面的是一個身材又高又大的美國佬,花正芳剛要挺起槍來刺他的後背,他歇斯底裡地怪叫了一聲,轉過身來,挺起刺刀防護着。

    在照明彈的亮光裡,花正芳看見他滿臉大胡子,兩個眼綠瑩瑩的,露出惡狼一般的兇光。

    這個美國佬連聲喊了幾句什麼,其餘的敵人也紛紛站住。

    戰士們立刻喊起殺聲同他們拼在一處。

     那個大胡子美國佬一面向花正芳逼近,一面狂叫着,又喊過兩個人來。

    他們開頭仿佛有些膽怯,後來看清了這個中國兵,隻不過是一個年輕娃娃,膽氣就壯了,三把刺刀一起向花正芳逼近過來。

     這花正芳是全連聞名的“蔫大膽”,敵情越嚴重越是沉着。

    此刻,他清醒地意識到沖上來的人少,如果喊别的同志來相助,就會馬上引起慌亂。

    他想,隻要刺死一個,就會改變這不利的局面。

    于是,他立刻避開二個人的纏繞,閃到大胡子的側面,一心想把大胡子首先刺倒。

    那兩個美國兵跟過來包圍他,他就像車輪子一樣打轉。

    那個大胡子,看到三個人整不住他,又氣又急,瞪着綠眼珠,一個勁地猛刺過來。

    由于用力過猛,花正芳一閃,使他撲了個空,摔倒在山坡上了。

    花正芳手疾眼快,早把刺刀噗哧一聲插到他的後背裡。

    那兩個家夥像鬼似地尖叫了一聲,其中一個由于恐怖發狂地撲了過來。

    花正芳見來勢兇猛,又向側面一閃,乘那個家夥轉身之際,順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劈臉打去。

    當那個美國佬正在揉眼的時候,花正芳的刺刀,已經深深地探進他的肚子裡去了。

    剩下的那個年輕的美國兵,拔腿就跑,花正芳沒等他跑出幾步,就追上去,把他結果在生長着雜草的朝鮮的山坡上…… 花正芳正要帶人沖向主峰,郭祥在後面叫住他: “花正芳!你先等等。

    ” 花正芳收住腳步,郭祥趕上來告訴他:主峰上有一挺重機槍打得十分猛烈,要他特别注意。

    原來花正芳拼刺刀時,精神過于集中,那麼激烈的機槍聲,竟然沒有聽見,兩隻手仍然端着槍,保持着拼刺刀的姿勢。

    一經提醒,他這才注意到那挺重機槍“蔔蔔蔔蔔蔔蔔……”一個勁地射擊着,簡直連一點間隙都沒有。

    拾頭一望,連那挺槍出口的紅火舌都看得見了。

     郭祥立刻調過兩挺輕機槍,對着紅火舌射擊。

    連着打了好幾十發子彈,那挺重機槍竟毫不理會,依然噴着火舌,射擊一點也不間斷。

     “這個敵人真兇得很!”郭祥憤恨地罵着,“戰鬥一開始,我就發現它了,真是帝國主義的忠實走狗!”他吩咐花正芳,從側面繞上去,争取首先炸掉它,給大家打開通路。

     花正芳等幾個人,又要了幾個飛雷,就從側面的深草叢中,悄悄地迂回過去。

    快接近山頭的時候,花正芳發現那挺機槍子彈打得很高,覺得十分奇怪。

    爬到近處一看,見那挺重機槍在壕溝沿上高高地架着,後面并沒有人,而機槍卻不停地發射着。

    他心中犯疑,平日常聽說美國科學發達,不知道發明了什麼自動化的武器。

    他本想投出一個飛雷,但為好奇心所驅使,不由地又向前爬了兩步。

    凝神一看,原來坑裡趴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手裡正在牽動着什麼。

    花正芳為了捉活的,立刻瞄着其中一個打了一槍;接着一躍身跳到戰壕裡,一腳踏在那個美國兵的背上。

    俯身一看,這才鬧清楚,原來重機槍的扳機上垂着一根細繩,這根細繩在他手裡還牽着呢! 花正芳立即俘虜了他。

    郭祥帶着人也攻上來了。

    擔任迂回的一連已經切斷了敵人的歸路,把那些美國佬絕大部分打死在他們自己倉促挖成的長方形的土坑裡。

    由于事先戰士們學習的英語口号“繳槍不殺”,發音不準,美國兵聽不懂,那位擔任重機槍射手的美國兵,就成為今天晚上第一次試探性交戰的惟一的俘虜。

     按照花正芳的介紹,郭祥在那挺帶繩子的重機槍旁邊好奇地欣賞了好一陣子,正要找人把它搬下陣地,猛不防腳下一滑,跌了個仰巴跤,原來他踩到機槍旁邊那好大一堆彈殼上面去了! “嗬,想不到這兒還有埋伏呢!”他嘻嘻一笑。

     人們哈哈大笑起來。

     由于這塊陣地防守不利,按照團的預定計劃,立即将部隊撤回。

     第二天一早,陸希榮就穿得整整齊齊地到團部彙報戰鬥情況。

    他神情活躍,精神愉決,首先把取得勝利的原因,歸功于團領導的英明和正确;接着把自己的指揮以及抓俘虜的情況,講得繪聲繪色,使團長、政委和團裡的參謀們不時地發出一陣一陣的哄笑。

    周仆要求馬上把俘虜送到團部來。

     押送俘虜的是通訊員花正芳和文化教員李風。

    李風是全連惟一會說英語的大學生。

    從一早起,就被派去給這個二十六七歲的俘虜反複解釋了我軍的俘虜政策,還讓他飽飽地吃了一餐熱飯。

    俘虜恐俱的神情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