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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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學妹的容顔又躍入腦海中,夏語绫倏地抽回手,目光低垂,用着堅定的語氣說道:“你怎麼曉得現在我身邊沒有羁絆?我快三十了,有個知心人為件并不意外,我的他呀,你也認識,還記得當年替我們偷頂樓鑰匙的同學嗎?” “你和他在一起?!”他驟地一震,繃緊的身驅僵硬如石。

     “他一直都在呀,從你離開的第一天起,他便以守護者姿态陪着我,始終不變,他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

    ”那個人确實也在她的心裡占了極重要的位置。

     “小夏”他低喚,暗眉的聲調中布滿稚心的侮悟和痛苦。

     “回不去了,小初,就像豔紅一夏的鳳凰花,在高唱骊歌後,在夏天的尾聲謝了。

    我們的季節已被秋天取代,慢慢進入嚴冬……” 回不去了嗎? 就因為那個他沒有犯錯卻必須接受懲罰的夜晚,他的人生不再完整,整個重新洗牌,猶如陷入沒有光明的黑暗期。

     他為此憤怒過、抗議過,嘶吼着大聲咆哮,用種種方式宣洩不滿,痛恨老天對他的冷酷,一夜之間剝奪了他驕傲的自尊。

     隻因為繼母滿臉淚水的低泣,蜷縮着身子,模樣像隻受傷的小鹿般驚恐,當她譴責着他的罪行,一個他莫須有的罪名便被定下。

     那時他父親站在房門口,眼神卻是那麼的冷摸,既無怒,也不惱,臉上隻有一片教人喘不過氣的摸然,仿佛眼前看到的并非疼了十六年的親生兒,而是一個陌生人。

     那是他的錯嗎?不是,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肯相信他?衆人看他的神情仿佛他是一頭末馴化的野獸,紛紛閃避,誰也不敢靠近他半分。

    幸好他知道,還有個人不會輕易聽信流言,即使衆人言之鑿鑿,她都會留到最後陪他厘清真相,再告訴他人生難免有風雨,度過去就一帆風順了。

     可是,他卻見不到她,無法見到她,昏昏沉沉地被帶離舊光燦爛的島圈,飛向地球另一端遙遠的國度…… “一手煙、一手酒……不是早就戒了,怎麼又犯瘾?想在這當中麻醉自已?”霍子旗走進執行長辦公室,看着好友道。

     夜幕低垂,滿室清冷,初日輝站在玻璃帷幕前俯視着底下的繁華夜景,車水馬龍和亮如白晝的城市燈光相映照,他卻隻覺滿身寒意,隻得吸飲手中的酒,企圖由入喉的溫辣極取一絲暖意。

     “是不是一旦錯過了,就永遠回不到最初的原點?人的一生中,是否總有幾個不可避免的遺憾?”他覺得心中的那抹豔舊高他越來越遠了,看似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什麼時候你也會傷春悲秋了?那個處事冷靜、不可一世的男人哪去了?從我認識你到現在,有何事的自難倒過你?”霍子旗看不下去的問。

    好友是無堅不摧的捍将,總能将擺在眼前的障礙——清除,他從沒見他如此頹喪過。

     冷酷、強捍、堅決,好友有着别人所不能、萬夫莫敵的王者氣勢,縱使眼神不屑、嘴角冷誦,脾脫着不入眼的一切,都不能否認他生來便是站在高處的強者。

     望着底下來往的車潮,初日輝吐出一口白煙,一臉抑郁。

    “人不可能一輩子順遂,從生到死何其漫長,也有過不了的難關。

    ” “希望你指的不是小夏學姊。

    ”不然這可就是最大的關卡,且路上滿是荊棘。

     他頓了一下,苦笑。

    “霍子,你認為她會成為我的遺憾嗎?” 霍子旗莞爾一笑。

    “她結婚了嗎?” “……有男朋友一名。

    ”對方在當年就是他眼中最刺目的一根釘。

     “那會造成影晌嗎?” “什麼意思?”他昧起眼。

     “沒有結婚前,人人都有可能成為她踏入禮堂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