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酬恩肩重任 虎穴遇奇人

關燈
撥成了一個小火點兒。

     “你還不知道?”江浪冷笑着道,“索雲彤那個老小子是練鷹爪功的,被他抓上可不好受!” 裘方頓時大悟,心裡暗暗佩服這位拜兄遇事仔細,心思靈敏! 江浪出手,一向不喜歡用暗器,可是今夜卻破了例,帶上了镖囊。

     裘方探出頭去看了幾眼,回過臉來點了點頭。

     他身子一個鷹翻之勢,掠出了窗子外。

     窗扇再啟開,江浪緊跟着掠身而出。

     一天繁星,萬裡無雲,隻是那股子冷勁兒,真叫人挺受不住! 為了怕動手礙事,兩個人身上衣服穿得很少;倒虧了前後心上那塊牛皮,擋住了刺身而來的風箭,否則會更冷。

     江浪轉身把窗戶帶上,向裘方打了個手勢。

    兩個人移動身子,一路兔起鹘落地直向着牆外撲出。

     二人下榻的客棧,原本就離着将軍府不遠,這時運功一陣疾馳,不消一刻工夫,已然看見了将軍府的巍峨大門。

     六名清兵,各人抱着一口刀,如初夜所見情形一般模樣——捉對兒臉對臉地走着,一溜子白紙紅字的大燈籠在寒風裡搖晃着。

     大街上黑漆漆一片,不見一個行人。

     這時候,江、裘二人如果貿然現身,必然會被門前的官兵發覺。

     他二人商量了一下,轉了個方向,來到了将軍府左面院牆的一條偏道,展開身法,直撲将軍府外,來到将軍府的院牆跟前,停了下來。

     好高的院牆。

     兩個人擡頭打量了一下,足足有兩丈來高,堵頭上還加了一道鐵絲網子,網上翻着倒刺。

     連牆帶鐵絲網子,足足有三丈來高! 這種高度,非但可以防止外人的窺視,對一些輕功有相當造詣的人來說,也不易攀登;即使縱身其上,手足難以附着,也得乖乖地落回原處。

     裘方抖手打出了一枚小石子。

     石子落向牆内,隻是輕輕地發出了一點點聲音。

     從石子落地的聲音上判斷,裡面多半是草地。

     微停了一會兒,江浪打了個手勢。

     裘方見了江浪的信号,騰身而起。

     他身子縱得并不很高,僅僅達到頭與鐵絲網平齊的地步,然後左手突起,五指在最上的一根鐵絲上搭了一下手。

     就隻是借着這麼一搭手的力道,身子鷹翻兔滾般地翻進了牆裡。

     所能聽見的,隻是他衣衫上帶出來的一陣子風聲。

     江浪正想随着他身後翻身而入,猝然看見兩名持燈官兵,由院牆一邊向着這邊繞了過來! 那兩名官兵猝然發覺到江浪這個人,不禁大吃一驚,吓得竟忘了喊叫。

     其中一人悟了過來,急忙反手抽刀。

     他的刀剛抽出來,江浪早已如同一陣風似地飄到了眼前。

     這當口,兩個官兵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人剛剛張開了大嘴,還沒有叫出聲來,江浪形同五把短劍的五根手指頭,已然飛快地抓向他的喉頭! 這一招,看來勢兇,這名官兵非死不可。

     其實,江浪卻無意傷他性命,勁道收發由心,就在指尖至對方喉頭的一刹那,陡地收回了七成功力。

     盡管如此,那名官兵仍是挺受不住! 隻見他身子一歪,喉中微微“咯”了一聲,當場向後倒下,閉過了氣去。

     江浪右手一橫,架着那兵士倒下身子的同時,左足尖飛快地踢了出去! 這一腳看來比他的手更快,“噗”一聲,踢在了另一名兵勇前腹“中注穴”上。

     這名清兵也和他同伴一樣身子向後就倒。

     江浪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衣,巧妙地搶過了他手裡的刀! 前一個手裡的紙燈籠已堕在地上,一下子燒了起來。

     因為風很大,這枚被火燃燒的紙燈籠就像一個火球似的,順着風勢在地上滾動着。

     江浪縱過去一腳踏住,快速地把火踏滅了。

     這一切動作,作得快速無比——連同懲治兩名官兵在内,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 他巧快地把兩個人僵硬的身子,拉到了一棵大樹下。

     樹下形成的一塊陰影,其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江浪就把二人拉到樹下藏好,預計着即使被人發現,也得一兩個時辰以後。

     這段時間裡,他自信事情差不多可以辦完了。

     他匆匆地再次翻身,縱入院牆内,裘方忙蹿過來,耳語道:“怎麼,出了什麼事?” 江浪道:“兩個鷹爪子,已被我擺平了!” 他一面說,一面打量着院牆裡面的地勢。

     南面,也就是靠着大門那一邊,燈光通明地照着,有一排靠着牆邊搭建的平頂矮屋,有的亮着燈,不時有人出出進進,可能是守衛的親兵衛士居住的地方。

     北面,有一座假山,還有魚池、花架、天棚什麼的。

     江浪、裘方二人所站立的地方是西面,全是一些大樹,松樹、柏樹都有。

     東面是一個大月亮洞門,通向側院,這麼大的一片地方,要想找到良弼下榻之處,卻是不易。

     不過,也不會太難! 因為像良弼這樣一個人,住的地方自然得比别處講究,防守也一定比别處嚴,有了這兩項因素,找他自然不會大難。

     經過一番打量之後,江浪率先向樹叢外面噌噌趨了過去! 那裡築着一幢高樓,樓下是大廳,插着四盞高挑明燈,兩名兵士站在燈籠前面。

    燈光反映着廳前的一塊大匾,匾上寫着“議事廳”三個大字。

     江浪略作思量,認為良弼絕不會住在這個地方。

     江、裘二人仍是“分而後合”地繞過了這幢樓房,在一條筆直的甬道上相聚。

     這條排列着花崗石的甬道修建得十分雅緻,道旁兩側種着麥冬草、水仙花,以及一些灌木矮樹。

     甬道長有十丈出頭,一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