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心惹死罪 有意劫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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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有蹊跷,叱道:“慢着,兄弟!” 裘方回頭道:“怎麼回事?” 江浪一雙深湛的眸子,注視着這人,哈哈笑道:“他還有下文沒說完,聽他還說些什麼。

    ” 年輕的體面漢子,呵呵大笑道:“對了!”他嘴角微微帶着不屑的神态,打量着當前的裘方,道:“怎麼回事,一聽見錢就想拿,也不問燙不燙手,看來你兄長比你老練多了!” 裘方一緊掌中刀道:“少廢話,你還敢不給麼?” 那人冷冷地道:“四百兩銀子在我不算什麼,可在你們兩個窮小子身上,可是一筆大财,北京和熱河都是萬歲爺腳下的地方,這兩張票子我就給了你們,你們敢去拿麼?” 裘方怔了一下,回頭看着江浪。

     江浪微微一笑道:“朋友你說得不錯,四百兩是個大數目,我們兄弟這一輩子還真沒見過,剛才我這位拜弟也說過了,我們隻是想借點錢。

    ” 說到這裡,他臉色微微一紅。

     樣子略顯不自在地抱了一下拳,道:“兄弟二人隻要朋友暫借紋銀五十兩,留下大名與府上住址,半年之内,定必奉還!” 這人打量了江浪幾眼,點點頭道:“這還像兩句人話!五十兩是個小數目!” 他那雙眸子,上上下下瞧着兩個人道:“以二位的身手,這麼老大個子,開口隻借五十兩,未免太少了!” 江浪不知對方話中帶損,隻覺得這種類似盜匪的行為太不光榮。

    他一心想着趕快離開,不想節外生枝,便抱拳道:“誠如朋友所說,愚兄弟天生的窮小子,對我們來說,五十兩已經是不少了!” 那人點頭連聲冷笑着。

     這時,先前被裘方擊昏了的兩個車把式,相繼醒了過來,踉跄着站起來。

     藍衫人大聲道:“沒你們的事,在一旁給我呆着!” 兩個車把式連屁也不敢放,哈着腰在一旁坐了下來。

     藍衫體面漢子擡起一隻腳,伸手由靴子裡抽出了一個小綢子包。

     打開綢子包,裡面是七八片閃閃發光的金葉子。

     “這麼吧!”他說,“我這裡有十兩黃金,二位辛苦了半天,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二位肯不肯答應?” 裘方道:“你說吧!” 藍衫人把這小包金子放置在車座上,哈哈笑道:“你們已經敗了我一名手下,不妨再跟我這個手下比劃比劃。

    要是能勝過他,我就心服口服地把金子送上,你們拍馬走路,怎麼樣?” “左臂刀”裘方打量着他身前的那個黑衣人,哈哈笑道:“一言為定!” 黑衣人足下一滑,到了裘方跟前。

     藍衫人道:“萬一要是敗了,對不起得很,這個錢我可就不給了啊!” 裘方笑道:“就這麼說定了!” 話聲一落,斬馬刀往上一掄,“飕”地劈出去。

    黑衣人在他刀鋒之下一個快閃,到了裘方身後右側。

     黑衣人手上那口軟刀向外一撒,寒光一閃,“嗆”的一聲,已穿過了裘方身上的小褂,可是真險! 裘方隻覺出刀身過處,身上一涼,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黑衣人旋身抽刀、飛腿。

     隻聽見“叭”的一聲,正好踹在裘方的臉上,後者身子一跄,一連退後了五六步。

     江浪在後面用手一推他的脊梁骨,把他身子給頂住,總算沒有讓他弄下去。

     裘方怒吼一聲,正要挺刀撲上,卻被江浪拉住了。

     藍衫人嘿嘿笑道:“怎麼樣,可服氣了?” 裘方怒道:“這不能算輸,我們再重新較量較量!” 藍衫客笑道:“算了吧,我這個手下,是在北京義勇營裡挑出來的,憑你們兩個…… 哈哈!” 笑聲未完,江浪已闊步走到跟前。

     他眸子瞪着那個黑衣漢子,抱拳道:“朋友大名怎麼稱呼?” 黑衣漢子獰笑道:“小子,你要是常在北邊走,應該知道‘鐵侍衛’寶大人這個名字吧!” “寶大人手腳果然厲害!” 江浪哈哈笑道:“隻是在下不才,認為足下隻是以巧取勝,真正論刀上功夫,隻怕足下遠非我這拜弟的對手!” 名叫“寶熙”的這名黑衣漢子,一瞪眼道:“渾蛋,你想耍賴不成!” 由對方口音和姓氏上,江浪斷定對方是旗人出身。

     于是想到,如今是滿人當道,這些旗人平素養尊處優,哪裡把漢人看在眼裡,尤其是這些依靠主子的奴才更是可惡! 江浪決心要給他些厲害瞧瞧。

     他身子向前走近了幾步,單手向後一探,已把背後所背的一口長劍掣了出來。

     藍衫人拍了一下手掌,道:“好,寶頭兒,你的一身本事,今天可有顯露的機會了!” 寶熙冷笑着向江浪道:“兵刃無眼,萬一要是傷了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江浪一笑道:“彼此彼此!” 寶熙大怒,嘴裡叱了一聲,向前邁出一步,掌中那口軟刀飕地直劈下來! 江浪由對方這口刀的形态式樣上判斷,已知是一口上好的“緬刀”。

     緬人擅于鑄刀,一口刀幹錘百煉之後,去蕪存菁,最後可成為繞指柔鋼,削鐵截金不在話下,所以江浪一上來就留下了幾分小心。

     雙方兵刃首作交接,發出了“叮當”一聲響,江浪早已快若旋風般地轉到了對方的右側。

     見此情景,寶熙立時體會到江浪身法較裘方為快。

     于是,身子猛地一轉,掌中“緬刀”施了一招“順風扯大旗”。

    “嘶”,一縷寒光由下而上直向江浪身上劈去。

     這一刀把握着三個要訣——快、準、狠。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