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蜃摟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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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真人微微一怔,神色激動道:“那位贈劍施主的前輩,不知現在何處?” 尹靖歉然道:“這個恕難奉告。

    ” “萬教黃旌”地尊者見月真人神色有異,因之作誦一聲佛号,先行問道:“小施主仗義援手,老衲無限敬佩,現在可否将玉盒歸還玄谷主?”大和尚老成持重,他知道月真人急于追問遺失多年的師門至寶,目下情形,宜先将玉盒的歸屬解決再談。

     隻聽尹靖微笑道:“在下本無劫占之心,玄谷主接着。

    ”左手推出,那玉盒旋向幽蘭谷主立身之處飛去。

     幽蘭谷主心中大喜,雙手一伸,等待接住飛來的玉盒。

     他二人相距足足有三丈之遠,隻見玉盒閃閃發光,如一顆寒星,看看離幽蘭谷主隻剩一丈不到。

     突然長空傳來一聲清脆的爆響,火花飛濺,如群星瀉地,絢麗無比。

     這突發的爆聲,如平地春雷,衆人齊齊一怔,不禁擡頭仰望。

     在這同時的刹那,林中金光撲閃,飛射出一條金黃色繭絲。

    “嘶”的一聲,纏住那飛往幽蘭谷主面前的玉盒。

     金絲收縮之際,玉盒被釣住往林中倒射飛去。

     聖手公羊玄皇,隻覺眼前金光一閃,即将觸手的玉盒倏忽倒飛回去,他叱喝一聲,縱足疾追。

     這時天上爆開的火花,已經散撤到地面,衆人隻覺眼前绮花缭亂,金光絢爛中,一個雪白的玉盒,橫飛其間,眨眼就沒入密林。

     怎麼回事?喝叱聲中,人影憧憧,衆人紛紛追去。

     眨眼間,林中除被點倒在地的冷清松上,靜悄悄地。

     這些人動身的先後,以尹靖最快,地尊者及月真人次之。

     隻見眼前昏暗冥昧,苦難辨識景物,蓦然瞥見二丈外白影一閃,忙循着右邊方躍去,待他穿出密林,那白影已在三四丈外,當下雙足點地,快似一縷青煙,随後疾追。

     二人雖然僅隔三丈多遠,但因奔行速度太快,他隻能約略看出,前面似是一道小巧玲珑的模糊白煙。

     他回首一看,後面二、三丈外,有四、五道黑影趕來。

     經過一陣功夫,他和前面的白影始終保持着三丈多的距離,無法拉近,而後面三四丈外隻剩二道黑影,有二三道隻怕已在五丈外了。

     前面的白影隻照直線奔行,飛過有樹林的地方,也不躲入林中避開眼線,好像要憑其飛塵絕迹的輕功,抛下後面人似的。

     後面的人也窮追不舍,這時尹靖發覺那白影是直線奔向東方,有好幾次穿過樹林,低丘、村落,都沒有改變方向,或是借機隐去身形。

     這時他又回身一看,後面二道人影已在七八丈外,另外那幾道黑影隻剩二、三尺高,怕已在十餘丈外了。

     一個時辰後,尹靖在全力追趕之下,拉近了少許,隻剩三丈不到。

     計行程,此離長安當已在百裡之外,他回首一看,後面黑影隻剩豆點那麼大,幾乎看不出來,再過一個時辰,就全看不見了。

     也不知飛渡多少城鎮,村落,丘壑,溪流,望望天色,辰星寥落,離天明不過隻一個多時辰了。

     一夜的疾奔,他和前面白影的距離,又拉近了少許,變成二丈多遠。

     蓦然前面又出現一片樹林,眨眼之間,那白影就被樹木遮住。

    但他并不着急,因為屢次的經驗,告訴他,隻要一直往前奔,就不會走失蹤迹的。

    這一樹林,稀稀落落,僅有四周栽種了幾株較大的喬木,中間是一片花木扶疏,綠草如菌的園地。

    有水池,有假山,有石台,他無暇觀賞,青影一閃,已飛躍過去。

     哪知這回穿出樹林後,前面的人影卻杳然無蹤。

     他心中一慌,暗想:追了一夜才把人追掉,那可太冤了。

     足下連忙加勁,眨眼又出十餘丈遠,依然未見影蹤。

     這時他已知事有蹊跷,因為一夜追蹤之後,他知道自己雖然一時無法趕上對方,但對方亦無法在瞬息之間,離開眼前的,一定是在奔入樹林時,借機把自己撇開了。

    心念一動,忙将前沖之勢刹住,轉身奔回園中。

     果然一進園中,已瞥見那白影,伫立在噴射着水花的清水池畔。

     心中一喜,唰地一聲,已落在白影六尺之外。

     站定後,俊目往那白衣人打量去。

     隻見她黛眉、鳳眼、蟾鼻、櫻口、衣袂飄飄,迎風俏立,風姿絕世,真如嫦娥下凡,仙子臨塵。

     尤其是經過一夜的奔勞,她兩頰暈紅,豔若朝霞,粉額上微現汗珠。

    隻見她伸出雪白如玉的柔荑,自身上掏出一條絲帕,左手一掠秀發,右手輕拭汗珠。

    一舉一動,都顯得異常溫柔優雅,撩人心弦。

     尹靖正看得飄飄然若醉之際,突聞白衣少女香唇乍破嫣然一笑,道:“公子好快的腳程。

    ”字字清脆,聲音婉轉。

    有如黃莺出谷,乳燕歸巢,委婉動聽之極。

     尹靖陡然清醒,慌忙答道:“哪裡哪裡,在下和姑娘比起來,真有望塵莫及之感。

    ”白衣少女又輕輕一笑,道:“公子一路緊追小妹不舍,不知有何見教?” 尹靖突然滿臉飛霞,英俊的臉上,更顯得神采飛揚,清逸動人,白衣少女不禁看得微微一蕩。

     真的他這一路追來,幾乎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