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浴》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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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

     對我們搞文學的人來說,現在很長時期不提“受教育”這種話了。

    是的,這種話總令人聯想到“文革”而讓人感到嘔心。

    但平心靜氣地想一想,人其實是經常不斷地在受着教育的。

    去一個新鮮的地方,到諸如中衛鐵合金廠這樣的企業進行采訪,和林曉方這樣的鄉鎮企業家談話,也應該說是一次“受教育”。

    我相信,參加創作這本集子的所有甯夏作家,不論是專業的還是業餘的,去之後與去之前必然不同,在思想認識上都有一定的提高。

     這裡我要趁這本書出版的機會談談我這樣的一個觀點。

    現在,有許多人認為給企業工廠寫報告文學其實是“廣告文學”,以為是文學界的“堕落”,“圈子”以外的人嗤之以鼻,“圈子”裡的人不屑動筆。

    我以為這是一種不能接受新事物的心理反映。

    文學家去給企業工廠寫報告文學,替一些卓有成就的企業家廠長“樹碑立傳”,和經濟界中的鄉鎮企業的興起一樣,也應看作是文學界中的一個新現象。

    在社會主義的市場經濟引入競争機制以後,工廠企業的知名度就成了工廠企業生命力的一部分;哪個工廠企業知名度高,哪個廠家的活力便強。

    很多人不知道,“廣告”不僅刺激買方市場而且會刺激賣方市場,也就是說不僅會争取顧客而且會使廠家進一步提高産品質量;“廣告”不僅僅是單向性的而是雙向性的。

    所以它對國民經濟的發展可以說功莫大焉。

    西方世界每年用在廣告上的錢達數百億美元不是沒有道理的,不是一種玩噱頭的無謂消耗。

    試想,“廣告”就有這樣大的作用,那麼報告文學呢?找相信,如中衛鐵合金廠這樣的廠家,林曉方這樣的廠長,作家給他們寫了報告文學後,他們隻會更加努力奮進,而不會躺在這幾篇作品上睡覺。

    榮譽,對絕大多數人起的畢竟是激奮作用。

    要不,國家就不會每年樹立這麼多勞模、開那麼多次慶功會了。

     我們經常号召作家要與現實生活緊密結合,要到工農中間去,那對報告文學就不能另眼相看。

    相反,還應該大大鼓勵才對。

    我以為,現在隻有報告文學是與現實生活聯系得最密切、最能直接反映現實、社會效果最為明顯的文學體裁。

    我之非常樂意給這本集子作序,部分原因也出于此。

    我希望甯夏作家協會今後仍不斷地組織本地作家到工廠農村去,寫出更多的這類作品來。

     至于說到“樹碑立傳”的問題,那更是“文革”餘孽了。

    那時中國人似乎隻有一個人有資格立傳,卻忘記了“曆史是人民群衆創造的”這句常挂在嘴邊的老話。

    想想,我們的先人有何等氣魄。

    中國的二十四史其實就是大大小小的人物傳記構成的宏篇巨制。

    我們的祖先不但為好人立傳也為壞人立傳,因為他們理解壞人在某種程度上也創造了曆史。

    何況,在今天,所謂的新時代不過是新人創造的,為這些新人立傳有什麼可回避的呢?而且,現在的一篇報告文學又不是這些人的蓋棺論定。

     美國的汽車大王尼柯卡,石油大王哈默等人,都是請作家給他們寫的傳記。

    他們的傳記不但風行西方,中國想向之學習的也大有人在。

    從激勵人,令人感奮這個角度講,活動在我們身邊的新人當然會更為直接些。

    所以我還在盼望着有更多的這類人物的傳記出現呢。

     僅以此文感謝甯夏的作家們、編輯們和企業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