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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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他才能回去。

     可秋莫離偏偏此時“猴急”,一入洞房便拿了早準備好的碎銀,分給周圍侍候着讨喜錢的丫環老媽子。

     待打發了衆人,他急不可待地關上屋,抱起新娘子就欲上床“非禮”。

     卻被龍小姐一把推開,嬌聲道:“相公,你若不出去陪酒,那些客人不滿意……若找了來……” 聲音漸弱,幾不可聞,想是小姐羞臊萬分,下面的話難以出口。

     秋莫離一想也對,若是遇上個冒失鬼,一頭闖進來,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忽地他想起了秦寶寶。

     秦寶寶這幾天特别地聽話,一點兒也沒給他添麻煩,可秋莫離總覺得秦寶寶“乖”得可疑。

     想到這兒,他暗忖道:“看來我真得出去陪陪酒,不把這小祖宗侍候好,今晚上可别鬧出什麼事來。

    ” 他忙握着龍小姐的手,柔聲道:“娘子,等着我,我去去就來。

    ” 龍小姐隔着蓋頭“嗯”了一聲,點點頭。

     秋莫離出來,快步朝前走起來,想着早些把客人陪得滿意了,回來同龍小姐行“周公之禮”。

     來到廳上,首先當然是向老丈人敬酒。

     喝了三杯,轉下來便是儒釋道三老。

     笑彌勒說道:“新郎官,那天我請你喝酒,你卻要一把火燒我的桌子,今天咱們怎麼說?” 秋莫離忙道:“那日小可冒犯大師,我這裡陪罪便是!”說着彎腰一揖。

     笑彌勒道:“你以為這樣灑家便算了麼?” 秋莫離道:“那大師意欲怎樣?” 笑彌勒道:“當然是陪灑家喝酒!” 說着他沖侍衆嚷道:“來呀!換大碗來!” 不一會兒,侍衆拿來兩隻大海碗,笑彌勒倒了兩碗酒,說道:“今天灑家也不讓你陪我一醉方休,咱倆隻需喝三大碗,那事就算了了!” 秋莫離知道麻煩來了,别說三大碗,就是三小杯,這滿座的賓朋,一一陪将下來,那喝下去的酒,不把他燒死,也得把他淹死。

     想到這兒,他忙陪笑道:“大師,今天你饒了我吧!等改日我一定陪你一醉方休!” 笑彌勤道:“不行,今天你非喝不可!否則灑家跟你沒完!” 秋莫離解釋道:“大師你這三大碗酒喝下來,我可就麻煩了,若每個客人都像你這樣一人三碗,我……” 笑彌勒打住他的話,道:“這是你的事,我管不了這麼多!” 秋莫離知道“新婚三天無大小”,不管别人怎麼鬧,再大的氣也得受。

    一想情況不妙,他轉身撒腿就要溜,卻被坐在别上的惡道人一把拽了回來。

     惡道人喝道:“小子,你别想耍滑頭!” 溫儒生這時卻打了個圓場,道:“你們這兩個為老不尊的家夥,盡跟人家孩子瞎鬧什麼? 人家今晚還有正事要辦,把他灌醉了,就不怕海嬌怪罪下來,明天找你們算帳?” 秋莫離一見有人幫他說情了,心說:“還是溫先生人好。

    ” 笑彌勒和惡道人一齊沖溫儒生翻眼睛,意思好像在說:“我們鬧我們的,你出來瞎攪和什麼?” 溫儒生笑道:“你瞧,他倆不高興了。

    我看不如這樣,你給咱們三個露一手,隻要絕,這酒就可以免了!你們看怎麼樣?” 最後這話是沖笑彌勒,惡道人說的。

     笑彌勒和惡道人齊聲贊同:“行,就這麼辦。

    還是這酸丁想得周到。

    ” 秋莫離這下可犯難了,這三位的手段他領教過,那才真叫“絕”。

    此刻若要想個辦法能讓他們叫絕,真是太難了。

     忽地他眼睛一亮,說道,“那好,咱們一言為定!我可開始了!” “啪”的一聲,他伸掌一拍桌子,激得桌上一支竹筷蹦在空中,随後伸手一彈,竹筷疾如流星,直向坐在正面的笑彌勒射去。

     二人相距不遠,竹筷來得突然,笑彌勒來不及細想秋莫離何以會突施殺手,本能地彈指将竹筷擊回。

     秋莫離卻早已端起桌上一盤大肉丸子,等竹筷飛來,伸盤子向前一迎,那支筷子串着一枚肉丸子,餘勢不衰。

     秋莫離卻及時張嘴,等着那大肉丸子飛到嘴中。

     秋莫離含着大肉丸子,不等着吃下說話,忙拔下筷子,放在桌上,沖着儒釋道三老連連拱手,轉身就跑。

     三人被他這滑稽樣兒全都逗樂了。

     惡道人伸手來抓,口中喝道:“你這是投機取巧!” 秋莫離早有防備,擰腰避過,頭也不回地跑向楊千裡他們那張桌子。

     溫儒生“哈哈”笑道:“他這一招也算夠絕的了。

    和尚愚蠢,被他利用,咱們這回該罰和尚才是!” 惡道人連聲贊同。

    兩個人合夥對付上了笑彌勒。

     秋莫離擺脫了儒釋道三老的糾纏,來到楊千裡他們桌前。

     這一桌上的人可都是撮合他與龍小姐這段姻緣的有功之人。

    秋莫離自是不能怠慢,一一陪酒道謝。

     忽地發現秦寶寶不在桌上,秋莫離忙問:“寶寶呢?” 楊千裡笑道:“他哪裡坐得住,還不是出去玩了!” 秋莫離一凜,忙沖沈沉魚道:“沈老弟,煩你出去找一下,一定要把他找來,我得好好謝謝他。

    ” 在座的都知道秋莫離與龍小姐這段姻緣,秦寶寶實際上是最大的功臣,秋莫離要好好謝他,卻也無可非議。

     可他們哪裡知道,秋莫離是怕“關鍵”時刻,秦寶寶鬧出亂子來。

     沈沉魚很不情願地道:“新郎官,你這就讓我為難了,外面那麼多人,誰知道他跑哪兒去了,總不成讓我下一道通緝令吧!” 現在秋莫離是新郎官,沈沉魚自是不怕這個平時的頂頭上司了。

     關山嶽道:“新郎官你忙去吧!你的心意,待會兒寶寶來了,我們一定替你傳達也就是了!” 秋莫離沒見着秦寶寶,心裡總覺得不踏實,正想自己出去找,忽見廳門前匆匆走進一人。

     這人是總管杜德彪,隻見他滿臉肅容,想是出什麼事了。

     他來到龍在天的近前,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龍在天臉一沉,掉頭向這邊看來。

     這時大廳内的人都覺得有些異樣,紛紛放下筷子不吃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