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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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低頭讓過,“嘿嘿”笑道:“小妞,你沒打着!” 黃衫女子冷哼一聲,左手一揚,一枚金镖疾射而出。

     镖重五兩,一出手便是五兩金子,這女子倒也大方。

     秦寶寶身子向後一仰,镖貼臉而過,射向前面。

    待它飛出三尺,手中馬鞭一抖,鞭梢疾出卷住镖往回拉,順手向前送去,叫道:“喂,小妞拿去買胭脂。

    ” 那女子見秦寶寶竟有這手本領,接過金镖,恨恨不已地瞪了他一眼,打馬而去。

     這邊镖隊裡的人見了新來的同夥這手馬鞭絕技,都叫起好來。

     秦寶寶見自己又挽回了場面,這回高興了。

     忽地身旁一人喝道:“朋友,好功夫!”一股勁風拍來。

     秦寶寶不及招架,百忙中來了個“镫裡藏身”,躲在了馬腹内。

     來人是個身材高大、滿頰濃須的漢子,見秦寶寶身手敏捷,不禁“咦”了一聲,忙打馬而去。

     行不多遠,回頭看看镖車上插的镖旗,喝道:“告訴楊千裡,就說我杜德彪改日定去拜會。

    ” 楊千裡和秋莫離心中一凜,這杜德彪是個回人,乃西疆“大漠追風掌”的唯一傳人,早年行道江湖劫富濟貧,為人倒也俠義,後因殺了人,犯了案子,逃來江南,被太湖龍王龍在天收留,做了“太湖水幫”的總管。

     “太湖水幫”在江南勢力極大,幾乎壟斷了長江上所有碼頭航運的生意,手下幫會、分舵數百個,遍及長江兩岸,大有與衛紫衣的“金龍社”分庭抗禮之勢。

     秦寶寶一時争勝,得罪了“太湖水幫”,這筆帳卻又記在了楊千裡的頭上,使楊千裡平白無故地添了個仇人,秋莫離甚覺過意不去,忙向楊千裡道歉,并答應有機會一定找杜德彪解釋這事。

     楊千裡倒是無所謂,笑道:“秋大人哪裡話來,你們這次是來幫我的,什麼事當然由我兜着。

    何況我本就打算待這事兒一了,便收了那攤子;覓地隐居,安享晚年!” 這老爺子倒也想得開。

     這時趟子手将镖車趕上大路,忽聽那邊秦寶寶“哎呦”一聲驚呼,他胯下的那匹馬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見不行了。

     秋莫離暗道:“好厲害的‘大漠追風掌’!” 原來杜德彪那一掌沒打着秦寶寶,卻讓她的坐騎承受了,雖看不出外傷,卻已将其内髒震離了位。

     秦寶寶一個不慎摔下馬來,狼狽不堪,氣呼呼地過來。

     秋莫離笑道:“沒事找事,這下嘗到厲害了吧!” 秦寶寶氣道:“噢,你也怪我?” 秋莫離道:“這事兒本就是你不對。

    ” 秦寶寶剛才的舉動出于什麼目的當然說不出口,但他卻非要争個“理”,說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剛才還不都是為了你?” 秋莫離詫道:“這倒奇了,剛才那事怎麼會因為我呢?” 秦寶寶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看這姑娘長得倒也馬馬虎虎,原想和她攀個交情,拉拉近乎,以後好替師兄說個嫂子。

    ” 哪兒有這麼攀交情的?秋莫離給他說得哭笑不得。

     傍晚到了徐家集,此地隻有一家大客店,叫做“通達客棧”。

     這家客棧一下子攬了這大筆生意,夥計掌櫃的忙得不可開交。

     秋莫離洗了腳,換了套長衫,慢步踱到院子裡,打算出去溜溜,忽地從東跨院門縫中看見裡面停了乘黑色轎子,正是昨晚上見到的那乘。

     這時就聽楊千裡在同店掌櫃說話。

     楊千裡道:“這方圓幾十裡,可就數你這家生意興隆了。

    ” 店掌櫃道:“哪裡哪裡,大家都是想混碗飯吃嘛!” 楊千裡笑着把住店的錢付了,說道:“不過,你這裡确實也貴了點喲!” 店掌櫃道:“不瞞老哥,我這可是便宜算給你了。

    你瞧東跨院那位,一下子包了一個院子,給了二十兩銀子,還直喊便宜。

    再說咱們這兒……” 秋莫離不耐煩聽掌櫃的唠叨,晃晃悠悠出了大門,繞到院後,卻見秦寶寶正伏在牆下,不由微微—笑。

     隻聽屋裡一人粗聲說道:“那杜德彪又咋的,有莊主在咱還怕擺不平他?” 另一個聲音道:“你懂什麼?杜德彪和那二十八騎可不是吃素的,隻要咱們一伸手,就難免被他們瞧出底細,你能把他們全擺平麼?” 那粗聲音不語。

     莊主又道:“咱們現在手裡已有了一個,雖說有點兒老頑固,但是我相信他會同我合作的。

    ” 接着傳來一聲悶哼,像是什麼人被解了穴道。

     就聽昨晚車篷内那個尖細的嗓音道:“我是規規矩矩的良民,你們……你們抓我幹嘛?” 莊主道:“你的底細我一清二楚,我找你隻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不聽不聽,你們放了我,再不放我可要喊了……”接着又是一聲悶哼。

     粗聲漢子道:“莊主,這家夥欠揍。

    ” 莊主道:“等回去再說。

    不過咱們不能直接回去,咱們得……” 話音漸漸低了下去。

     秋莫離見後窗留着縫隙,想偷瞧瞧裡面是什麼人。

    剛踱到窗下,隻聽“啪”的一聲,窗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