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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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樓,上了坐騎,沿大路向子午嶺方向去了。

     他二人剛走,酒樓的雅座内沖出兩個青年男子,快步跟了出去。

     ※※※※※※ 秦寶寶和農魁一路而行,這回路上有了伴兒,秦寶寶也覺得高興多了。

     一路上捉弄捉弄他,添些笑料倒也開心。

    隻是這農魁太笨,不敢得罪寶寶,所以比不上與秋莫離那樣過瘾。

     這天要過摩雲嶺,那是北方有名的險峻所在。

     二人飽餐了一頓,想着過了這道嶺,還有兩天的路程就到家了,所以上得嶺來特别精神。

     走了半日,到了一處險地,一邊是高山峭壁,一邊是萬丈深淵。

     二人下了坐騎,拉着緩步而行,惟恐山石圓滑,一個失足跌入山谷,那可就屍骨無存了。

     正自小心翼翼,全神貫注涉險時,忽聽得前面山後發出一陣“啾啾唧唧”之聲,片刻變成高聲鬼嘯,聲音慘厲,山谷回音,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停住腳步,四下張望。

    見遠處一個灰衣人飛掠而來。

    轉眼間停在了離二人十丈之遠處。

     秦寶寶低着頭,偷眼打量來人。

    來人身材中等,臉上蒙着黑布面罩。

     農魁大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不見人?” 蒙面漢沉聲道;“誰是秦寶寶?”說着這話,眼睛卻盯着秦寶寶,分明是明知故問。

     秦寶寶心中一凜,忖道:“這人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這時農魁吼道:“滾開,你再不滾,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秦寶寶看此人來時所顯露的那身輕功,就知其不好惹。

    不過此人既蒙面而來,想必對自己并無惡意,否則此地無人,他來個殺人滅迹,又何須蒙面?要麼,就是他自忖沒有把握殺得了自己。

     想到這兒,寶寶膽子大了起來,止住農魁,問道:“閣下是誰?” 蒙面漢道:“王福的朋友!” 秦寶寶一聽驚恐萬狀,掉頭就跑。

     可是剛一轉身,就發現自己跑不了了,在他們身後的山道上,一個同樣的灰衣蒙面漢早已堵住了去路。

     秦寶寶這時渾身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裡一個勁地咒罵秋莫離。

     秋莫離為招來那些瘋狂的人們,吓自己離開太湖水寨,而将這次破案的功勞全推到自己身上,這些人即使想為王福報仇,也決不會找到秋莫離的頭上。

     這下倒好,秋莫離是遂心了,倒把自己推上了絕路。

     這時,前面那漢子道:“今天我們便是想領教一下,閣下到底憑什麼殺了我們的朋友!” 秦寶寶暗忖道:“這二人蒙着面巾,雖說是王福的朋友,但武功恐怕不會比王福高,否則幹嘛不敢以真面目見我?” 想到這兒,他冷哼道:“我現在不想殺人,念你們無知,逃命去吧!” “哈哈……”那漢子放聲大笑。

     秦寶寶一看,知道吓不住他們,非得動手不可,遲動不如早動——先下手為強。

     他蓦然抽出懷中的金匕首,在農魁的馬屁股上一戳,随即喊道:“先沖過去!” 那馬負痛,一聲嘶叫,真奔前面漢子沖來。

     農魁、秦寶寶随後而至。

     此地地勢狹隘異常,那漢子無處閃避,百忙中側身背靠峭壁,讓過馬頭,一拳擊在馬脖子上。

     那馬經不住着一拳重擊,身了一歪,跌下了深谷。

     這時農魁已撲至近前,右掌急出,一招“黑虎掏心”奔漢子右脅打來。

     漢子手腕一轉,五指一張一合,正握住農魁的拳頭。

     隻聽一陣“喀嚓……”骨骼碎裂的聲音,農魁一張臉痛得變了色,“啊唷,啊唷”地直叫喚。

     那漢子蓦然喝了聲“去”,振臂一甩,将農魁抛下了深谷。

     這時方聽深谷下傳來“轟隆”一聲,想是那匹馬的着地之聲。

     秦寶寶驚駭萬分,知道不能善罷,一揚手中匕首刺向漢子。

     漢子手無寸鐵,此地又是險要之極,稍有大意,便會掉下深谷,是以不敢過分近逼,隻施展分筋錯骨手,與秦寶寶周旋。

     堵住後路的那個漢子也急急趕來,将擋住去路的秦寶寶的那頭驢撥下山谷,随後亮出一把劍,直奔秦寶寶後心便刺。

     秦寶寶聽風辨器,回手以匕首迎向長劍。

     那漢子可不知秦寶寶這金匕首是切金斷玉的神兵利器,“嘿嘿”一笑,想用長劍震脫匕首。

     “嘎”的一聲,長劍斷為兩截,漢子驚得“咦”了一聲,扔了斷劍揮掌撲來。

     三人擠在寬僅數尺的山道之中惡鬥,旁臨深谷,貼身而搏,直無回旋餘地。

     秦寶寶仗着金匕首鋒利,又是短兵刃,适于肉搏,這才得以勉力支撐。

     那二漢似乎對這險地也頗為顧忌,是以每每先立于不敗,然後再攻。

    饒是如此,也是攻勢如潮,招招迅捷。

     惡戰良久,秦寶寶漸感體力不支。

    敵方一人忽然揮掌劈來,秦寶寶匕首去迎,另一人搶得空檔,猛竄上前,揮掌急攻。

    同時前面那人撤掌出腿。

     兩人拳腳并施,硬要把秦寶寶擠下深谷。

     秦寶寶此時避無可避,隻得後退,誰知一腳踏空,驚呼一聲墜下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