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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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奇瓦瓦,要花一整天時間通過荒原,還要經過尤馬人控制的狹長地帶,進入這個部落與敏姆布倫約人争奪的地區。

     熟悉當地情況的尤馬人走在前面,我始終與溫内圖并排,狡猾的蛇大部分時間和我們倆在一起。

    強悍的水牛的兩個兒子,即尤馬殺手和他的無名弟弟,始終在我們附近。

    梅爾頓被緊緊綁住,處在嚴密的監視下。

    尤迪特和她的父親走在後面。

    我不注意她,她甚至躲避我,不讓我看見她。

     第一天傍晚,我們已經走過荒原,紮營于它與草原接界的地方。

    第二天,我們到了尤馬人控制的狹長地帶,然後進入有争議的多山地區。

    尤馬人想去一片寬闊的盆地,其中心有一個小湖,在那兒可以紮營。

    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到達南部邊緣。

     第一印象表明,這兒以前是一片自北向南的較大的水域。

    盆地在這個方向有半個小時的路程長度,東西寬度沒有這麼大。

    三個山谷彙聚于此,一個自北,一個自東,一個自南。

    我們自南而來。

     我和溫内圖偶爾走在隊伍的前頭,與向導在一起。

    小小的湖邊是密密的樹木和叢林,周圍長着鮮嫩的青草。

    溫内圖和我到了這種地區,習慣于首先考察一下人員安全,我們的目光集中到東邊的山谷口,我看見一個騎者。

    他見到我們後立即轉身往回走。

    我轉過頭去看溫内圖,恰恰在這同一時間,他也轉過身來對着我。

    我明白,他也觀察到了那個騎者。

     我們馬不停蹄,一口氣趕到湖邊,先飲馬,然後讓馬跑一跑。

    梅爾頓被捆綁在一棵樹上。

    人們為尤迪特在灌木林中安排了帳篷。

     我不得不分配食品,否則,尤馬人會把所有東西吃光。

    為此,我坐陣營地,溫内圖為了安全起見,到湖邊綠洲去巡視。

    他回來的時候,我看他那樣子是有重要發現。

    于是,我走到他身邊。

     “我的紅色兄弟除了發現那個騎者對我們進行偵察之外,還有其他發現嗎?”我問他。

     “有,”他回答,“我們的馬在湖的周圍吃草,到處都可以看見它們。

    我先看了看那個騎者消失的地方,見山谷的入口處無人。

    然後,我朝北看,又發現一些騎者。

    他們也想到湖邊來,但他們看見我們的馬,就迅速撤回了。

    ” “看來,我們要與兩支隊伍打交道。

    這兩支隊伍也是相互不熟悉的。

    ” “是這麼回事,”他點點頭,“一支是北邊來的,另一支是東邊來的。

    兩支都想到湖邊來,而且看見我們就往回撤。

    ” “我的紅色兄弟猜他們是誰?” “隻有一種可能性。

    ” “是的。

    一定是大嘴帶領的尤馬人和強悍的水牛帶領的敏姆布倫約人。

    ”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隻要天一黑,這兩支隊伍都會派探子來。

    我們必須先他們一步。

    我的白色兄弟準備去哪邊?” “去東邊。

    ” “那麼,我就去北邊。

    我們隻要等十分鐘,就天黑了。

    ” 我們安營吃飯。

    短暫的黃昏一過,我們就起來上路,去探聽兩支隊伍的虛實。

    我們分手時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大家認為,我們是去看馬,尤其是見我們沒有帶槍。

    一走出大家的視線範圍,我們就分手了,溫内圖朝北,我朝東。

     我以為尋找我們的印第安人現在還沒有派探子過來。

    但是,這個想法錯了。

    我還沒有走遠,就聽到一個聲音,好像是一隻腳碰到了一塊石頭。

    我馬上躺下,等待着。

    我聽到一個人的輕微腳步聲,這個人正向我走來。

    現在,我看見他了,他離我越來越近,當他隻離我一步遠的時候,我一躍而起用雙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上。

    然後,我用左手緊緊抓住他的脖子,騰出右手去摸他的腰帶裡的刀子。

    這是他攜帶的唯一武器。

    我把刀抽出來,插進自己身上,左手稍微松了松,讓他透一點點氣,說: “哪個部落的?說實話,否則挨你自己的刀子。

    ” “敏姆……布倫……約。

    ”他斷斷續續地說。

     為了可靠起見,我進一步問: “你們的首領是誰?” “強悍的水牛。

    ” “你們上哪兒?” “去找老鐵手和溫内圖。

    ” 這時,我松開了手,對他說: “看看我的臉!認識我嗎?” “哇!老鐵手!”他驚叫起來。

     “站起來,帶我去見強悍的水牛,刀還給你。

    ” 他站起來,轉身與我并排走,沒有說話。

     我們進入山谷一小段路,聽到一陣蟋蟀的叫聲。

    我的陪同發出的同樣的聲音回答。

    盡管天黑,我很快就看見許多人坐在一起。

    他們中間站起一人,迎着我們走來。

     “兩位請進。

    另一位是誰?” “老鐵手,老鐵手。

    ”我聽見人們竊竊私語。

     問話的是強悍的水牛。

    他高興而又驚訝地向我伸出手。

     “這一下,我放心了,我正為你可擔憂呢!你是怎麼來的?我們還以為你要麼死了,要麼到别的地方去了。

    ” 他對我的關心大概不如對他兩個兒子的關心。

    不過,他沒有唐突地單刀直入。

    為了安慰他,我馬上就給了正确信息。

     “死?所有在我身邊的人都安然無恙,沒有一個出事。

    陪同我的敏姆布倫約戰士和強悍的水牛的兩個兒子非常勇敢。

    以後我再向你們詳細講述他們的事迹。

    現在我要問你,你帶來了多少戰士。

    ” “二百零幾個。

    ”他回答。

     “你想把被俘的尤馬人,包括首領大嘴帶到刑訊柱上面去。

    現在,尤馬人是死了,還是在痛苦中喊叫?” 我知道,尤馬人逃脫了這個粗魯、勇敢的老家夥之手。

    雖然我在講話中表示要懲罰他們,但是我打算放大嘴一條生路。

    他沉默了很久,說: “偉大的神靈不希望我們為這條狗的死亡而高興。

    他們中一個人逃跑了,解開了其他人的鐐铐。

    他們逃跑并帶走了許多匹馬。

    ” “這是你們一次偉大的英雄壯舉。

    尤馬人還會笑很長時間。

    有一次,我和大嘴談了幾句話,惹得強悍的水牛生很大的氣。

    現在,他倒是把所有的俘虜連同首領統統放走了。

    ” “這是偉大神靈的旨意。

    它讓我們睡得沉沉的,既看不見,又聽不見。

    ” “這是我們紅色兄弟的意圖。

    我經常犯些錯誤,可從來沒有辜負過偉大的神靈。

    過去了的事情,都應該視為不可避免的事情。

    敏姆布倫約人的戰士們知道大嘴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

    但是我們認為,他也想到阿爾馬登去。

    他逃脫我們的時候,我趕緊派出強壯的戰士,立即追趕。

    如果我帶着新戰士來參加的話,他就會受到兩部分戰士的夾擊。

    這兩部分戰士就會迫使他就範。

    ” “你做事這麼周到。

    你的第一支部隊将在這期間從他手裡奪回他搶走的牲口。

    我可以告訴你,他就在山谷的北邊,即我們宿營的地方。

    ” “那麼,我們必須去進攻他。

    ” “不要太急。

    你必須知道我們分手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和現狀。

    ” 我沒有時間詳細述說,隻是簡單地談了談自從那時到現在發生的事情。

     人們擁擠過來,靜靜地聽。

    我講完的時候,強悍的水牛高興地說: “我們的五十名戰士完成了任務,我的兒子也在内。

    ” 我在報告時即沒有提到溫内圖,也沒有講我自己的詳細情況,一直用代詞“我們”。

    這樣肯定喚起他一個印象:我們每一支部隊都需要同樣的榮譽。

     “是不是說,狡猾的蛇現在帶領三百名戰士和我們的兄弟,在外面的山谷裡紮營?多可惜。

    如果你沒有與他媾和,那在天亮之前,他們所有的帶發頭皮就都是我們的财産了。

    ” “我希望你們尊重我們與狡猾的蛇簽訂的和約。

    您對帶發頭皮的要求也許可以用别的方式得到滿足。

    ” “什麼方式?” “我跟你說過,大嘴也在附近。

    我雖然沒有看見他,但是他肯定在。

    他聽到狡猾的蛇與我們簽訂和約,會非常氣憤。

    我想,他會拒絕參加這個條約,而且一定會來進攻。

    ” “你要告訴我,狡猾的蛇會作出什麼反應。

    ” “這位戰士是誠實的,不會背叛諾言。

    但是他手下的人就不一定。

    我猜測,我們在富恩特和其他陣地上俘虜的四十名尤馬人,正在策劃對我們進行報複的計劃。

    我們必須等待出事的時機。

    ” “不,不要等待,要搶在他們的前面。

    ” “不要以為我會這樣做。

    老鐵手和溫内圖絕對不會容忍背信棄義的行為。

    ” “那就告訴我,會出什麼事。

    我們是不是馬上要到你們的營地去?” “不。

    我先要聽聽溫内圖的看法,他正在偵察大嘴。

    最好是尤馬人也派一個探子。

    你就不要派偵探了,因為容易被敵人發現。

    ” “我如何知道我應該怎麼做?” “通過我派來的信使。

    他到了你們附近就學蟋蟀叫。

    你要認真執行我要他對你下達的任務。

    我們對尤馬人占有優勢,盡管他們人數比我們多,我們卻有武器,這是他們所沒有的。

    現在我走了。

    你們準備好。

    ” 我回到營地時,溫内圖已經到了。

    我先打聽他的偵察結果,他說: “溫内圖先看見大嘴和他的戰士,也看見追趕他的敏姆布倫約人。

    ” “什麼?”我驚訝地問,“他們離他這麼近?” “老鐵手知道他們跟在他後面?” “是的。

    強悍的水牛告訴我的。

    當尤馬人逃脫出去的時候,他派敏姆布倫約人跟随他們,自己也趕去接新戰士和新的馬。

    你還發現了什麼?” “我到了山谷,躺在岩石後面,一個人爬過來,他也是來偵察的。

    我抓住他,把我的名字告訴他。

    他說他是敏姆布倫約人,他們的隊伍下午緊跟着大嘴,隻相距一千步。

    他們準備襲擊他。

    我讓他帶我見了敏姆布倫約人,并和他們談了話。

    ” “你做了什麼安排?” “要他們暫時先别動。

    過一會兒,我會親自,或者是派一個使者來找他們。

    然後我就趕回來和你商量。

    ” “這是對的。

    我們必須根據大嘴的态度來确定我們的态度。

    他友好,我應該高興;如果不友好,他應該知道我們并不怕他。

    ” “他不會承認和平。

    你把他的兒子殺死了,即使他向敏姆布倫約人伸出和解的手,他也會拒絕你。

    ” “這對他自己有害,因為他……” 我的話被一聲叫喊打斷了。

    這聲音與我們有一定距離。

    在那兒,從灌木林裡出來一個印第安人,高興地呼喊躺在水邊的狡猾的蛇。

    那個人是大嘴的探子,目的是探聽我們是什麼人。

    他發現,大部分在場的是尤馬人,便鑽出灌木林,向這位首領表示問候。

    兩個人交談了一會兒,然後來找我們。

    因此,我們站起來。

    探子用陰暗的目光打量着我們。

    狡猾的蛇說: “尤馬人的戰士向我報告,大嘴已經到達這兒,想知道誰在水邊紮營。

    因為他是我們部落的最高首領,我必須邀請他帶着他的戰士到我們這兒來。

    我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