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在瓦迪達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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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懷疑,托馬斯把亨特的證件藏起來了,便想辦法尋找隐藏的地方。

    這時,溫内圖和埃默裡的敏捷思維幫了我的大忙。

    我們先辦理好亨特屍體驗證書,把必要的證件放在克呂格爾拜的行李裡面。

    這個文件是用阿拉伯語和英語寫的,我們簽了字,克呂格爾拜和酋長還蓋了章。

    我相信,這個文件在美國是會有效的。

     我們本來想開始拟議中的調查,可是酋長不想讓我們馬上動手。

    他說: “我履行了條約義務,以後還會信守諾言,不過我也請你做點你們的事!” “你指的是什麼事?”我問。

     “把阿雲人交給我們。

    ” “你想要他們,就一定要滿足不加害他們的條件。

    ” “那是他們的事。

    把他們帶過來!我将召開長老會議,宣布我們的要求。

    ” 我知道,我們面臨一件更艱難的工作。

    阿雲人認為一百頭牝駱駝換一條人命太貴了。

    酋長就對他們說,如果他們繼續拒絕的話,他們都必須死。

     為了不損失時間,酋長派了兩個阿亞爾人到阿雲人部落去,把所發生的事情和所作的決定告訴他們。

    這兩個使者不會有生命危險。

    按照古蘭經的要求,使者在所有部落之間不受傷害。

     我也答應給埃拉特一百頭牝駱駝。

    克呂格爾拜答應可以派他的部隊去催款。

    這個婦人與她的丈夫到了我這兒,感謝救命之恩和許諾給他們的财富。

     她的丈夫很窮,可是他卻用一個實力雄厚的侯爵的口氣說: “長官,你救了我的女人和孩子,而且僅僅由于你的仁慈,财富将進入我的帳篷。

    我的心中充滿着對你的感激。

    隻要你在我們這兒,你就處在我的特殊保護下。

    ” 我們現在是阿亞爾部落的朋友,不難看出,保護這個可憐的魔鬼對我有多大好處。

    但是,上帝的造物中沒有一個渺小到人們可以拒絕對他的愛。

    這是我的信念。

    我很快就要證實這個信念。

     我們本來是有時間尋找亨特遺物的。

    但是今天太晚了,與十四個阿雲人的談判進行了很長的時間,到黃昏的時候才結束。

    我們隻好等待明天。

     按照我們的想法,應該無事可做了,我們還有時間。

    兩個梅爾頓對于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危險了。

    老的始終由兩個士兵看守,兩個小時輪換一次。

    年輕的和被俘的阿雲人一起,由阿亞爾人看守。

     托馬斯的命運可想而知。

    他将受到懲罰,要被帶到突尼斯,作為叛徒被處決。

    他兒子的命運還不是那麼肯定。

    他會被當作父親的同案犯看待。

     我感到遺憾的是,沒有得到活的斯馬爾。

    但是,兩個梅爾頓畢竟沒有造成危害。

    我可以相信,福格爾的家庭成員肯定可以得到遺産。

    當我想到這些人的歡樂的時候,就覺得,這些事情給我造成的麻煩,是微不足道的。

     當我們在這一天中以所描述的方式開展工作的時候,阿亞爾部落的戰士們和我們軍隊的官兵們,正在準備盛大的和平喜慶晚餐。

    按照當地的習俗,這樣的活動不搞是不行的,我當然能夠理解。

     我們的士兵帶了很多幹糧。

    阿亞爾部落在山口南邊放牧了一小群僅供作戰部隊食用的宰畜。

    他們把那些牲畜趕來了。

    因此,肉、面、棗都有,足夠大家吃飽。

    這種慶祝活動不需要燈,因為月亮很快就會上來,有這麼明媚的月光,就不需要人工照明了。

     我可以不描繪晚餐的情況。

    貝督因人飲食一般極有節制,可是在這種場合,他們的食量大得驚人,大家都知道阿雲部落很快會送來大批牲畜。

     兩個營地的歡慶活動過了午夜才收場。

    吃飽喝足的人們躺下就睡。

    到處恢複了寂靜。

    我得到了一個帳篷,與溫内圖共住。

    休息之前,我巡視了一下,看了看兩個梅爾頓。

    他們在看守的監視下,對他們的擔憂看來是不必要的。

    我回到帳篷的時候,門前站着一個貝督因人,我認出是埃拉特的丈夫。

     “你在這兒幹什麼?”我問。

     “保護長官。

    ” “沒有必要。

    放心睡覺去吧!” “長官,我白天睡覺;晚上,你在我的保護下。

    ” “可是,我并不需要保護。

    ” “你知道?隻有安拉知道。

    我有這麼多要感謝你的,可是沒有什麼東西報答。

    如果你允許我守在這兒的話,我很高興。

    我的警惕性是我帶給你的惟一的東西。

    ” “那好吧!我不會由于把你趕走而使你掃興。

    安拉與你同在,我的保護者和朋友。

    ” 我把手給他,然後走進帳篷。

     溫内圖也疲勞了。

    我們很快就進入夢鄉。

    大約午夜三點鐘的時候,也就是說,沒有過很長時間,我被外面一個呼叫聲叫醒了。

     “誰?回去!” 我細聽。

    溫内圖也起來了。

     “回去!”外面又喊了一次。

     我們走出來。

    我的朋友和保護者沒有坐在帳篷門口,而是站了起來。

     *什麼事?”我問。

     “我坐在門口守衛,”這個人回答說,“看見一個人爬過來。

    我向他喊話。

    他很快就消失了。

    我從地上起來,圍着帳篷轉,發現又有一個人跳了過去,就追着他喊叫。

    ” “也許是兩隻動物?” “怎麼會是動物?是兩個人。

    ” “我不相信。

    我們受到真正朋友的保護。

    ” “你知道?隻有安拉知道。

    ”他重複他深夜講的那句話,“你進去躺下放心睡吧。

    我守護你。

    ” 我們完全相信,這個人是弄錯了。

    要是我們相信了這個貝督國人,那該多好! 我們很快又睡着了,可是,也許隻過了一個小時,又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

    溫内圖要我拿起武器,趕緊出來。

    白天的第一道光線剛剛從東方升起,已經勉強看得見了。

    進入我們眼睛的第一個人是克呂格爾拜。

    他向我們的帳篷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叫喊: “俘虜騎着三隻駱駝走了!” “哪些?我們有幾種俘虜,兩個梅爾頓和十四個阿雲人。

    ” “阿雲人沒有走。

    ” “那就是梅爾頓?天哪!這可要命!我們必須馬上追趕。

    可是你的人到處亂跑,把足迹弄沒了。

    下命令各歸原位!” 他用雷鳴般的聲音把這個指示傳遍兩個營地,馬上恢複了平靜。

    酋長和埃默裡也來了。

    克呂格爾拜說: “十分鐘之前,兩個新看守走向關押托馬斯上尉的帳篷,來接早班,發現他已經逃走了。

    捆綁的繩索還在,旁邊一個看守被刀子刺進了心髒。

    ” “死者還在那兒?”我問。

     “在。

    ” “去看看!” 一個年輕的士兵躺在地上,刀片一直刺進心髒。

    他無論如何未能發出喊聲。

    最奇怪的是,人們是在年輕的梅爾頓不見以後,才發現這個行動的。

    而且,三頭最好的快駱駝被他們帶走了。

     溫内圖不懂我們的談話。

    他用詢問的眼光看着我,我給他講述了這件事。

    他低下頭,考慮了一會兒說: “一個看守死了。

    另一個呢?” “也走了。

    ”克呂格爾拜回答。

     “那麼,第二個看守與托馬斯是一夥的。

    ”阿帕奇人說。

     “完全正确。

    ”我同意,“由于我們守衛的發現,我們兩個躲過了一次大危險。

    兩個梅爾頓爬到了我們的帳篷,來報複我們,但是被埃拉特的丈夫把他們趕走了。

    ” “我們必須追!” “是的,而且不能耽誤。

    可惜,他們把最好的駱駝帶走了。

    我們隻能騎比較差點的。

    ” 我把我們的決定通知禦林軍總監,請求他找三頭快富,再準備幾天的水和食物。

     “隻要三頭,為什麼不多要?”他問。

     “因為隻有埃默裡、溫内圖和我騎。

    你必須留在部隊裡。

    ” “我要給你們幾個軍官和能幹的士兵。

    ”他建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