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血親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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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你走了兩個小時,可能出事。

    我們沿着你的足迹來的。

    你當然又冒了一次險?” “是的。

    這個女人和孩子處在極危險的境地。

    ” 我向他們介紹了情況。

    埃默裡說: “可怕!聽克呂格爾拜說,阿雲人是惡棍。

    女人當然不能當作敵人對待,可憐的生命!你們吃點兒東西吧。

    ” 埃默裡給她一些棗,溫内圖給她一塊肉,他用印第安人的方法燒烤的。

     女人吃飯的時候,我看見東方出現一個白點,越來越大,很快就看出是兩色的,下面深,上面白。

    我指着那個方向,埃默裡說: “貝督因人的部隊,下面是馬,深色;上面是帶帽鬥篷,白色。

    他們正奔我們而來,怎麼辦?” 女人看見我們在觀察,也朝東方望,吓了一跳。

     “安拉保佑我們!如果不趕快逃命,我們就完了!這是阿雲人部落。

    ” “也可能是别人。

    ” “不。

    大白天公開地經過這裡,就一定是阿雲人部落。

    先生,快走,快!”她邊說邊站起來。

     “等等!”我說,“阿雷曼人不在這些人面前逃走。

    ” “可是他們比你們人多!” “安靜!我給你一句話,不要動。

    我倒是想懲罰這些在這兒進行謀殺的人。

    ” “留下?”埃默裡用他的簡短方式問。

     “對。

    ” “如果不是阿雲人部落呢?” “那就是我們要對付的阿亞爾人。

    我們一定要得到他們。

    ” “俘虜?” “是的。

    我們如果不得不開槍,也隻射馬,不射人。

    我們要生擒。

    ” 埃默裡走到馬的身邊,從馬鞍上取下槍。

    他用他的槍可以射中任何一隻動物、任何一個敵人的額頭。

    他平時那張嚴肅的臉閃爍着愉快的光芒。

     溫内圖也在掏銀盒,把手放到腰帶裡,那裡面插着他百發百中的彎刀和闆斧。

     婦人叫喊得比剛才更可怕: “噢,慈悲者!喔,善良者!噢,保佑者!這确實是阿雲人部落!那六個埋我的人在他們中間。

    那個跑在前面,留黑胡須的人,是首領。

    我們會怎麼樣!噢,安拉,安拉,安拉!” 我把她按倒在地上,安慰她: “不會動你和你的孩子半根毫毛的。

    ” 我沒有時間注意她的膽怯了。

    那些人到了離我們三百步遠的地方。

    他們停下來看着我們。

    阿雲人肯定是來看那個婦人是否死亡,并拿她開心的。

    根據現在的形勢,我們要擺開陣勢。

    我站在婦人旁邊即中間,埃默裡在右邊約二十步遠處,溫内圖在左邊,距離也是一樣。

    我們組成一條四十步長的直線。

    馬停在我們後面。

     貝督因人除了兩個人以外,都使用長火石槍。

    那兩個人拿着長矛。

    我很羨慕他們的馬,便向兩個同伴打招呼: “如果非開槍不可,我們不打馬,而射騎馬人,但是隻打胳膊或腿。

    ” “明白。

    ”埃默裡點頭,用銳利的眼睛觀察着敵人。

     貝督國人與我們保持着很短的距離,互相交換對我們的想法,向我們傳來了一種驚訝的喊叫聲。

    他們沒有料到在這兒碰到人。

    我們的态度也引起他們的驚訝。

    我琢磨他們議論的大意是:如果是三個貝督因人,看到他們這種優勢,早就會逃之夭夭,可是這三個人卻留在這兒;這三個人應該都坐在馬上準備随時逃跑,可是不但沒有逃跑,反而面對着他們站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毫無恐懼感。

    這簡直是個謎。

    這種局面,他們從未見過。

    他們隻能用一種方式來解釋我們的行為:我們以為他們是熟人,用不着怕。

    可是,他們的看法是錯誤的,因為他們并不認識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

    他們隻能肯定一點,而且恰恰是錯誤的一點,即認為我們是穆罕默德信徒。

    他們的問候表明,他們是抱着這個信念的。

    從來沒有一個穆罕默德信徒用“薩拉姆阿萊庫姆”向其他教派的人打招呼的。

    一個非穆罕默德教徒甚至不準向伊斯蘭教徒使用這個招呼方式。

    那個留黑胡須的首領策馬走近了幾步,把手放在胸口,對我們呼喊: “薩拉姆阿萊庫姆,你們好,兄弟們!” “薩,拉。

    ”我簡短地回答。

     我隻用了兩個音節,讓他們明白,我不打算對這些歡迎者建立友好關系。

    他裝作沒有注意到這個表示,接着問: “你們想幹什麼?” 我沒有回答,而是粗暴地反問: “你想幹什麼?你是誰?” 這當然違背禮貌規則。

    他馬上伸手拿槍,并且威脅說: “你膽敢這樣表述問題!難道你是從世界盡頭來的,不懂規矩?我叫阿斯瓦德,是阿雲人部落的最高酋長,你們站的這塊土地是屬于阿雲人部落的。

    你踏上了我們的土地,沒有征求我們的許可,必須付買路錢。

    ” “多少?” “每人一百突尼斯皮阿斯特和六十卡魯本。

    ” “想要就來拿!”我要求他,同時舉起槍,放在彎曲的胳膊上,以此表示他得不到這筆錢。

     “你的嘴像河馬。

    ”他嘲笑我,“但是你的腦子比一隻不起眼的蝗蟲還小。

    你叫什麼名字?你的陪同姓甚名誰?他們來自何方?他們想幹什麼?他們的職業是什麼?他們的父親是不是有名字,而且還沒有被忘記?” 最後一個問題,按照這兒的說法,包含着很重的侮辱。

    我的回答就針對這個問題: “看起來,你把你的舌頭在你們的駱駝和牛羊糞便裡浸過,才講出這種臭味難聞的話語。

    我是卡拉-本-内姆西,來自阿雷曼人的國家。

    我右邊的朋友是遠近聞名的佩勒曼拜,來自英國;我左邊的是偉大的美國所有的阿帕奇部落的最高酋長溫内圖。

    我們習慣于給謀殺犯以子彈,但是不付稅。

    我再說一遍:要錢就來拿!” “你的理智比想象的還少。

    難道我們不是十四名響當當的男子漢,而你們隻有三個?在我們中間一個人死亡之前,你們每個人都死過五次了!” “那就試試看!你們走不到三十步,我們的子彈就把你們吃了。

    ” 聽到這話,他們一陣大笑。

    他們并不認為我的話是誇大其詞。

    不是的!我考察過異國風情。

    正如古希臘的英雄一樣,他們的戰鬥行動總是以唇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