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徒勞的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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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件事是找船長。

    從他嘴中知道,除了一條小漁船外,五天之内沒有船離港。

     “船屬于誰?” “突尼斯的猶太人穆薩。

    ” 這對于兩個逃亡者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而我相信,他們會利用這個機會逃之夭夭。

    不過,我還是問: “這條船是隻裝貨,還是也載客?” “有兩個旅客。

    ” “誰?” “君主的一位上尉想從海上到突尼斯去,一個年輕人想去美國。

    ” “這條船什麼時候開走的?” “今天早上順潮水出港。

    旅客是開船前不久到達的。

    他們很快賣掉駱駝,立即上船。

    ” “這條船在突尼斯之前會靠港嗎?” “不會。

    因為滿船貨物是運往突尼斯的。

    ” “多長時間可以到達?” “按現在的風速大約三天。

    ” 從這次問訊中知道,我們是有時間的,因為我們從哈馬馬特到突尼斯不需要兩天。

    就是說,我可以比漁船早一天到達那兒。

    問題是,這兩個梅爾頓會不會這麼大意,在那兒上岸。

    不過,他們在突尼斯馬上就有機會直接登上一艘較大的輪船。

    如果他們在水上偶然遇到這樣的船,是會被收留的。

     埃默裡的看法也是這樣。

    他表示同意,并且問: “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 “如果來得及的話。

    你有什麼建議?” “我正在考慮。

    我相信,酋長會為他的馬而尾随我們。

    他可能馬上就到,給我們添麻煩。

    避開他們豈不是更好?” “你說得對。

    我們繼續趕一段路,取道索利曼,遇到可以過夜的地方就停下來。

    我們甯願睡露天,而不住那個小鎮的客棧。

    ” 于是,我們當晚就離開哈馬馬特灣,在附近的一個露天橄榄園過夜。

    第二天到索利曼,第三天下午到達突尼斯。

    我們在那兒痛苦地等待那艘漁船。

    三匹馬交給了巴爾多,供禦林軍總監調用。

     據港口船長計算,我們隻要耐心等待一天,漁船就會到。

    但是,将近三天過去了,它還沒有在戈勒塔港出現。

    這個人肯定猜透了我的意圖。

    我們正在琢磨的時候,有一艘小船抛了錨,我聽到船上傳來哭聲,原來是一個少年在挨打,要被攆走。

    他走過了跳闆以後,回頭用兩隻拳頭進行威脅,我不懂他的話,因為離他遠。

    他慢慢往城裡走,我跟着他。

     我趕上這個少年,裝作過路者。

    他向我伸手要錢,我給了他很多錢,又問他的情況。

    他是在我們家鄉稱之為‘淨果’的人,盡管隻有十四歲,經曆可不少,不過,到海上來找活幹,還是第一次,不料在問訊時挨了打并被攆走。

     “船上裝的是客人還是貨物?”我問。

     “有兩個客人。

    ” “他們是在戈勒塔上岸的?” “不是。

    我們必須先把他們送到潘泰萊裡亞島去買弗蘭克服裝,然後帶着他們兜圈子,一直等到一艘大輪船出現為止。

    ” “這條船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 “它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我也不能說,因為我的客人說,我不需要知道。

    ” 我不多問了。

    這個小夥子是第一次到海上,對航海知之甚少,不能給我提供很多情況。

    隻有一點是肯定的,這是最重要的一點,同時也是最令人不快的一點。

    就是說,這兩個被尋找的人逃到了一艘大輪船上,多半是一艘歐洲船上。

    他們的意圖當然是尋找機會去美國。

    我們要趕快出現在他們面前,至少要讓他們沒有時間實現他們的騙局。

     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我的同伴們。

    他們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乘明天到馬賽的船走。

    我們相信,到了那兒,總會有别的機會。

     他們出去做必要的準備,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裡,突然聽到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有人猛烈敲門,并把門踢開。

    我一躍而起,來迎接不速之客。

    但是,我願意抑制嚴厲的言辭,因為,沖進門來的是我親愛的老克呂格爾拜。

    他用盡吃奶的力氣擁抱我,同時喊叫: “您又回到突尼斯!真沒想到這麼快!” “是的。

    比我認為的快。

    ”我回答,一邊握着他的右手,“您怎麼知道我們回到了這兒?人們把我們帶來的馬給您看了?” “是的,是的,因此才想到您在這兒。

    ” “當然。

    您覺得那些馬怎麼樣?” “一流的水平。

    最純的種,是無價的。

    ” “是的。

    真正的純種,可以不出價。

    ” “您到了馬的主人那兒?” “我會給您講述的。

    不過,您先告訴我,您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我以為您要多呆些時間,以便處理阿雲部落的問題。

    ” “我是快刀斬亂麻,對阿雲部落速戰速決,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 他用他的古典德語說,他在信中注意到了我的說明,我晚上就會獲得自由。

    他相信我的說法,便馬上起兵,想在适當的時候把我們解放出來。

    阿雲人還在瓦迪,就是我們逃出虎口的瓦迪。

    阿雲人本來是打算離開那兒的,由于我們的逃跑,他們的計劃遇到了阻礙。

    由于酋長和最好的戰士一直追蹤我們到哈馬馬特灣,他們必須在瓦迪等待。

    所以,克呂格爾拜俘虜了所有的騎手和阿雲人。

    他比他們計高一籌,包圍了瓦迪。

    他們沒有作任何抵抗就投降了。

    他決心快速襲擊第二個支脈,也大獲全勝。

    現在,阿雲部落被迫支付高昂的血的代價給阿亞爾部落。

    這當然不是一兩天完得成的事情。

     克呂格爾拜沒有必要繼續呆在那兒,他留兩個騎兵中隊以防萬一,自己帶着部隊回到了突尼斯。

    到達以後,聽說我們在巴爾多,并且支出了馬匹。

    他當然知道,我們住在旅館裡。

    我們過去習慣于住在這兒,便于他來尋找。

     我們想明天走,今天要去拜訪高級官員,備齊我們手中有關斯馬爾謀殺案的證件。

    克呂格爾拜認為這件事相當重要,便向突尼斯的統治者君主遞交了報告。

    然後,我們被傳喚會見了美國代表。

    天黑之前,我們拿到了官方公文,這些文件足以緻梅爾頓父子于死地。

     這個夜晚,我們是在巴爾多和我的老朋友一起度過的。

    他喜歡和我們多聚一聚,但是不得不承認,我們不可能接受他的這個要求。

     又過了一天,船到了。

    克呂格爾拜陪同我們到港口,甚至上了船,以便确信,我們被安置得很好。

    然後,我們與他告别,就連我們也不知道,這條船上載着我們的兩個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