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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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右邊躺着克呂格爾拜,埃默裡更近些。

    他們兩人都和我一樣被捆綁起來。

    英國人用他的母語對我說: “我們真笨。

    向導是叛徒。

    不過放心,他們看來不會要我們的命。

    我們還有時間。

    溫内圖會沿着我們的足迹,找到我們的。

    ” 襲擊我們的大概有五十個人。

    他們藏在周圍的岩石後面,沒有讓我們看出半點痕迹。

    其中一個人,大概是首領,對克呂格爾拜說: “你是我們要抓的對象。

    但是其他兩個人我們也帶着。

    明天,我們把你們全軍都抓起來,徹底消滅,如果君主不拿駱駝、馬、羊和食品來換士兵的生命的話。

    在你們消失之前,我帶着你們走。

    ” 他們強迫我們騎馬,把我們綁在馬上,然後向西南方向前進,一直在山岩之間穿越,兩個多小時到了瓦爾的盡頭。

     我恨不得給我自己一記耳光。

    我的武器丢了。

    那個首領是一個長着一張猴臉的家夥,把我的武器拿走了。

    我們掉進了我們的敵人阿亞爾部落的陷阱。

     埃默裡盼望溫内圖。

    是的,我信任這位阿帕奇人,勝過信任其他任何人,可是,他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麼樣。

    他不懂阿拉伯語,沒有一個人能夠和他交談。

    不過,我并不覺得這盤棋已經輸了。

    埃默裡說得對,他們看來并不想要我們的命,因為沒有一個進攻者動用了武器。

    這應該使我們放心。

    我們還有幾張好王牌可以打:埃拉特,我們救了她;并且準備把所俘虜的阿雲人移交給我們的死敵。

    正如我剛才所聽到的,通過他們,阿亞爾部落可以得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

     他們把我們三個隔開了。

    我在前,總監居中,埃默裡在小部隊的最後。

    我們不能互相交談。

    我努力朝東看,我們的人一定在那兒。

    可是,盡管這個地區完全沒有山崖遮擋,還是不見他們的蹤影。

    他們肯定離我們太遠,隊伍肯定已經停止前進,以便尋找我們。

    不過,我相信,向導會盡可能欺騙和誤導他們。

     正如那個叛徒正确預告的一樣,沙石荒漠沒有了。

    我們來到了一片平原,與其說是沙漠,還不如說是草原。

    草盡管稀稀拉拉,還是長着。

    我們先向西南,然後向東。

    很明顯,走的是彎路,目的是迷惑可能的追蹤者。

     紅日西沉,還有三刻鐘,就是黑夜了。

    地勢逐漸升高,右邊出現了幾座山丘,其中兩座像尖刀一樣直插雲霄,可是離這兒很遠。

    那應該是些堅硬的山崖。

    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那應該是吉爾吉爾高地。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我們正走向廢墟,即目的地。

    阿亞爾部落肯定已經離開那兒,轉移到吉爾吉爾地區去了。

     繞了一大圈以後,我算計,我們事先住過的瓦爾在北方,離我們現在的地方不過是一個小時騎馬的路程。

    這對我來說是重要的。

    問題在于,不論情況如何複雜,都必須準确地記住這個地區的情況。

     現在,我們面前出現一片高地。

    左右兩邊是有相當高度的堅硬岩石,中間一條像被刀劈開似的峽谷,直通草原。

    兩邊的山容易攀登,但是它們之間的山口卻很難通過。

    我注意到,峭壁幾乎是垂直的。

     “山口對于我們具有重大意義。

    ” 我一看到這種情況,就對自己說。

    這種設想在第二夜就得到了證實。

    現在,阿亞爾人正在朝山口走。

     我環顧四周,回頭察看視野之内的形勢。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遠處有一個小的亮點,隻有豌豆大。

    那肯定是件白袍,一種預感告訴我,那是溫内圖。

    後來,這種預感得到了證實。

    他确實在沿着我們的足迹,和我們一樣繞了一個大彎。

    他看我們應該比我看他更清楚,因為我們是五十人,所有的人都穿白色長袍。

    他極其小心,沒有讓任何人看見。

    對這位阿帕奇人,我是信得過的。

    我估計,盡管有種種不可避免的危險,他還是會很快跟上來。

     山口的兩面确實像用刀子切開一樣,無人能夠攀登上去。

    我們剛剛進去五六十步,貝督因人營地獨特的方式便出現在我們面前。

     貝督因人的帳篷形狀各不相同,到處堆放着幹柴,是用來夜間燒火的。

    數百人迎面跑來,熱情洋溢地歡呼,歡迎凱旋的部落同胞。

    帳篷後面駐紮的是衛兵,再後面是大量的馬。

    隻看見男人,沒有婦女的蹤影。

    我們确實是在一座作戰的兵營裡。

    衛兵後面是俘虜,這些俘虜屬于被包圍的騎兵中隊。

    他們看來是投降了。

    我還遇到了上尉卡拉夫。

    他把我當作俘虜看待,這使我非常惱火。

    使我感到慰藉的是,他也是俘虜。

    但是,我錯了。

     我百思不解的是,阿亞爾部落竟然在這樣一個狹窄的山口裡面安營紮寨,相信這對他們是很不利的。

    他們對我們部隊的情況應該了如指掌。

    如果我們的部隊分成幾部分,同時從前面和後面湧進這個山口,會怎麼樣?那樣,阿亞爾人就在這個最好的陷阱裡了。

    我馬上就覺察到,他們在這兒有一種安全感。

     很容易想象得到,從四方八面向我們投過來什麼樣的目光。

    更糟糕的是聽到謾罵和諷刺。

    我最好不予理睬。

     山谷左邊的石壁旁邊,豎起一座特别大的帳篷,裝飾成新月形,上面的飾品不少,毫無疑問,這是酋長的住宅。

    我們被六個騎兵帶到這裡。

    這六個騎兵在帳篷前面下馬,給我們松綁,要我們下馬。

    一個胡須花白的老人坐在帳篷前面的地毯上。

    胡須給予他以威嚴的形象。

    他的眼光坦率,臉色給人以信任感。

    他的士兵對他的敬畏,就足以證明他享有崇高的威望。

    士兵們與他保持着恰當的距離。

    他手裡拿着一根長煙袋,正在抽煙。

     那個長着猴臉的家夥把我們的武器交給他。

    他好像向酋長報告什麼情況,因為他們互相交談了較長的時間。

    這期間,我們站在那兒等着。

    然後,那個報告人帶着其他五個貝督因人離開了,把馬也牽走了。

    克呂格爾拜不想久站,便向酋長走去。

     “我們兩個互相認識。

    你是穆比爾-本-薩法,阿亞爾部落的最高酋長。

    我歡迎你。

    ” 酋長安靜地看着他的臉: “我認識你,但是不歡迎你。

    那兩位是誰?” “這位是内姆西,來自阿雷曼,那位是英國的佩勒萬拜。

    ” “你身邊還有一位外國人,是來自美國的?” “是的。

    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