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禦林軍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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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出與他同住一個船艙的話,會引起他的疑心。

    此外,我現在不需要像以前那樣觀察他,因為我幫助他解放上尉,無論如何可以知道我所需要知道的情況。

     這個年輕人估計就是約納坦-梅爾頓了。

    那位突尼斯上尉當然也就是他的父親托馬斯了。

     約納坦隐藏在突尼斯,聲稱是為了避免以後由于上尉逃亡而引起的麻煩。

    不過,我知道真正的原因:真正的斯馬爾-亨特已經被引誘到突尼斯,去見上尉。

    在他消失之前,約納坦是不能冒名頂替的。

    上尉的外出與亨特的被謀殺,是密切相關的。

    如果他仍然外出未歸,亨特就可能有救。

    如果上尉回到了突尼斯,亨特必死無疑。

    現在,船的甲闆像火一樣燒着我的腳。

     埃默裡聽我講述完假亨特的情況後,和我一樣着急,而溫内圖卻然鎮靜自若。

    他好像最受尊敬的人一樣,晚上與這個危險分子無憂無慮地睡在一室。

    指定給我們的兩個船艙,中間隔了兩個小間,其目的不得而知。

    可能是不讓我們觀察和偷聽溫内圖和約納坦在那邊的談話。

    雖然那邊也不能偷聽我們,但是我和埃默裡關于我們現在面臨的任務的談話,還是低聲進行。

    這是出于小心,我們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

     盡管我從約納坦那兒知道了這麼多情況,埃默裡仍然抱怨我,說我不該接受這個差事。

    他還說,溫内圖與約納坦住在一起,用處不大。

    我也是這麼看的。

    但是,我們很快就知道,我們錯了。

    大約是午夜過後兩個小時,我們早已入睡,我被門上一個輕輕的敲擊聲弄醒了。

    那聲音非常輕,埃默裡仍然睡得很安穩。

    我的耳朵是經過訓練的,比他的靈。

     我起來走到門邊,沒有開門,問: “外面是誰?” “溫内圖。

    ”回答的聲音很輕。

     我趕緊打開門,阿帕奇人這時來訪,一定有重要的情況相告。

     “這兒黑洞洞的,”他說,“我的兄弟們難道不可以點燈嗎?” “看來,你不僅要對我們說點什麼,而且要給我們看點什麼。

    ”我說。

     “是的。

    是我把它偷出來了,要盡快放回原處。

    ” “他把它裝在口袋裡了?” “不是。

    我的兄弟們看見過他提的那個小箱子。

    我躺下以後,裝作睡着了。

    他打開箱子,整理裡面的東西。

    裡面有一個信袋,他打開它,拿出好幾個證件,讀完又放回去,同時又不時地偷看我,使我不能不認為,信袋裡面肯定有秘密。

    他把東西放回箱子鎖好,他睡着以後,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從他口袋裡取出他的鑰匙。

    ” “天哪!你看來是個神偷。

    ” “一個人應該是能夠做他想做的一切。

    我打開箱子,拿出了信袋。

    我的兄弟們可以看看,裡面是否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 船艙牆上挂着一盞小燈。

    我們睡覺的時候把燈滅了。

    我把它點燃,這時埃默裡已經醒來。

    我把門重新鎖好,然後開始檢查這個信袋。

     除了有價證券和一些文件以外,裡面有幾封仔細折好的信。

    我拆開,第一封馬上引起了我們極高的注意。

    信是用英文寫的,大意是: “親愛的約納坦: 你背着亨特,從開羅領事館取回了他的信,多麼幸運!多麼重要的消 息!他的父親死了,要他回家。

    無論當局,還是律師,即他的朋友穆爾菲, 都寫了信。

    這證明确有其事。

    你當然将繼承這份遺産。

    然後,就有辦法把 我從這個可悲的監禁中解救出來,給我一處較好的安身之所。

     你問我是否同意你的計劃。

    我告訴你,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我們通過 一封以律師名義寫的信,把亨特引誘到突尼斯來。

    你是一個全才,上千次 地摹仿過律師的筆迹,亨特不可能懷疑。

    他的學法律的朋友正在突尼斯, 想與他談一些重要事情。

    他會馬上動身,搭最近的班船到突尼斯來。

     你當然不需要到這兒來,因為你們驚人的相似之處可能會引起轟動, 我們的惡作劇也許會被發現。

    我認為,我們要做到完全有把握。

    你必須暫 時留在埃及。

    你要找一個理由推托,比如說突然生病。

    如果你住到希臘人 米哈利斯家裡,我下一封信就可以寄到你手上。

     你是非常機靈的,可以用這封僞造的信把亨特驅使到我這兒來。

    你隻 要說律師穆爾菲住在我這兒,亨特就會直接到我這兒來。

    隻要他來,我就 可以找到機會,讓他盡快地、秘密地消失。

    然後,我一叫你,你就可以去 取代他。

    ” 這是信的大部分内容。

    下面有許多注釋,對我們無關緊要,可是對收件人十分寶貴。

    正因為如此,他才收藏起來。

    為了便于懲罰他們,這封告密信不能被毀掉。

     第二封信是最近寫的,開頭差不多一樣: “親愛的兒子: 你的事情辦得很好。

    一切都進行得順順當當。

    亨特找到了我,住在我 這兒。

    隻有一點不如我意,他按照穆薩的指示,把可能的信件和其他物品 都放在開羅了。

    他對我講述了你的情況,對你因病不能回家表示遺憾。

    他 當然還不知道,他父親已經去世。

     他馬上向我打聽他的朋友穆爾菲律師。

    我已經準備好,想出了一個令 人信服的答案。

    但是我并沒有把答案拿出來,一個突發事件幫了我的忙。

     阿亞爾人對克呂格爾拜發難,因為他提高人頭稅,提高的幅度太大了。

     我得到命令,帶領騎兵中隊立即趕赴現場,懲罰他們,迫使他們多交納一 倍的稅。

    我把亨特帶去了。

    我對他說,律師沒有料到他這麼快就會來,沒 有在這兒等他,先外出觀光遊覽幾天。

    他很笨,相信了我的話,盡管阿亞 爾人離突尼斯至少一百五十公裡,他還是跟着我去找律師。

    明天我就出發, 将會有一場戰鬥,那時我找個機會,讓他再也不能回來。

     我算計事情要辦四到五周。

    然後我們在突尼斯見面。

    你要在這期間到 達那兒。

    我的朋友,法國船長維勒福特的船從這兒到亞曆山大,會來接你。

     他答應不把你送到港口,而讓你在卡馬特角上岸。

    你不能在那兒公開露面, 要等我來找你。

    你到我這兒來之前,要打聽我是不是已經回家。

    如果我沒 有回家,你一定要隐藏。

    為此,我與馬販子馬拉馬談妥了。

    他住在加迪斯, 突尼斯東南方向。

    他很樂意接待你,為你保守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你的 存在。

     不用說,我會把斯馬爾的一切都收光,帶給你,以便你有證件。

    那時, 我根本就不請假,而是幹脆逃跑。

    我們乘下一班船經過英國去美國,隻在 英國作短暫停留。

    路上,我們必須結識幾個人,盡可能找能幹的人,這些 人把你當做斯馬爾,必要時為你作證,證明你身份的真實性。

    ” 這幾行字後面還有幾頁,寫的是與我們無關的事情。

     其他的信對我們沒有什麼用。

    這兩封信足以使我們看清梅爾敦可恥的計劃。

     “我們清楚地知道了他在海角下船的原因。

    ”埃默裡說。

     “還有他找熟人的原因。

    ”我補充。

     “是的。

    我認識他,把他當做亨特,必要時出來證明他身份的真實性。

    這個惡棍将從我耳朵裡聽到,他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溫内圖現在可以把這個信袋放回箱子并鎖起來。

    ” 阿帕奇人提起箱子走了。

    第二天,他報告我們,這個假亨特睡得很死,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點兒也沒察覺。

     這一整天,約納坦對我們漠不關心。

    我等他對我們的君子協定回話,白等了。

    他沒有找我。

    他肯定是怕我的提問,不想被一些問題弄得狼狽不堪。

    接着下來的一個夜晚又過去了。

    早晨,我們快到目的地時,約納坦走到我面前問: “您願意給我幫助嗎?” “當然!”我回答。

     “您要打聽上尉是否在家,然後到加迪斯來告訴我。

    ” “好!” “您最好是到城北兵營裡去打聽。

    我什麼時候可以在加迪斯等您?” “大概中午吧。

    ” “好!我還有一個請求。

    我從卡馬特角到加迪斯要走很長一段路,盡可能不要引起人們的注意,所以不便帶箱子上岸。

    勞駕您把它保護好,帶進港口,然後雇一個挑夫送到加迪斯馬販子手裡。

    ” “好吧。

    ” “那我就與您告别了。

    下午見!” 他和我握了握手,然後轉身回到船艙。

    溫内圖根據我的眼色跟着他。

    一會兒,溫内圖回來告訴我,約納坦從箱子裡取走了信袋,裝進自己口袋。

     在海角,船長讓船掉頭,把約納坦放進一條小船,然後繼續向港口行駛。

    在那兒,我沒有忘記把箱子交給一個挑夫。

     我沒有去兵營打聽情況,而是立即去找我的朋友克呂格爾拜。

    他有兩處官邸,一處在卡斯巴,即君主的宮殿;另一處在巴爾多,即離城四公裡的一個堅固設防的城堡,也是政府所在地。

    我把我的同伴們留在旅館,自己立即到卡斯巴,可是在那兒沒有找到克呂格爾拜,于是我又走到巴爾多。

    我對這條路很熟悉。

    我過去來過兩次,都是從這條路走向我親愛的、極其幽默的禦林軍總監。

     巴爾多的建築沒有什麼變化。

    前廳坐着的一位老士官,必須通過他才能向司令官報告。

    他正在坐着抽煙,軍刀放在身邊。

     “你想做什麼?”他還是老習慣,沒有看我。

     這位老士官被認為是禦林軍總監的組成部分,他開始是一名下級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