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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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協議上沒有規定我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

    ”她下意識地說。

     他似乎有些動怒了,一把将她拉至沙發前,狠狠将她摁在沙發上,兩手撐在她的身旁,眼睛緊緊盯住她,幽黑的眸子深邃無比,感覺神秘莫測。

     他扳住她的肩膀,俯下身來,将唇湊到她的嘴邊,他柔軟的唇覆上去,舌頭靈、巧地一轉,就溜進她的口中,逼迫她與他唇舌糾纏。

    孰料她這次完全不配合,有些厭嫌地伸手推他,由于推不開,她甚至使勁全身力氣,狠狠咬上他的唇。

     一股痛感從唇間襲來,他被迫松開她,伸手揉一揉有些紅腫的嘴唇,舌頭輕輕一舔,甜膩的血腥味隐約傳來。

     他眉頭一皺,目光凜冽,冷聲道:“一提到程然,你至于這麼激動嗎?你就這麼讨厭我?竟然下這麼大的力氣咬我!是不是如果程然現在在這兒,你早就對他投懷送抱了?你是恨不得剛才與你交歡的人是他,不是我吧?不過,很遺憾,根據協議,你——必須——忍受我一年,還真是難為你了。

    ”最後一句帶有明顯的嘲諷意味。

     莫錦年心中有個聲音在狂喊:不是的,不是的,我讨厭程然甚于讨厭你,我對他早已沒有念想了。

    可是嘴唇卻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般,張不開口。

    他嘴唇被她咬破時流的血也蔓延到她的口中,他的氣味深深地攫住她,她覺得自己簡直透不過氣來。

     不知為何,她的眼淚居然滑落下來,溫熱的液體沿着臉頰流淌,看上去是那麼嬌俏可人,惹人憐惜。

     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卻不為之所動,用冰冷的口吻說道:“不要妄想用淚水博得我的同情心,我可不吃這一套!你如果覺得委屈可以打我罵我,不要用流淚這種低級的方式。

    ”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她擦了擦眼淚,拿起包,打算起身離開。

     他的眉心蹙得更緊了,“跟我在一起就那麼讓你痛苦嗎?你就不願意跟我多待一秒鐘?” 她下意識地點頭,随即又搖頭,“沒有你想的那麼誇張。

    我是想,這麼晚了,我們與其在這裡吵架,浪費寶貴的睡眠黃金時間,還不如趕緊停下罵戰,去睡個美容覺。

    ”她說得輕描淡寫,仿若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杜明晟先前繃緊的唇角一下子就放松了,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奇特的,前一秒鐘還是一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後一秒鐘居然能若無其事地開玩笑。

     “今晚你别走了,你不是都跟家人彙報過了嗎?你先睡覺,我去洗澡。

    ”顯然杜明晟也沒心情跟她吵架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随之緩和下來。

     “嗯。

    ”她輕聲應道。

    意識到他是個容易動怒的人,她索性就不違背他的意願了。

    否則惹怒了他,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次日清晨,莫錦年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想和平常一樣翻個身繼續睡,卻發現有些異常。

    她這才突然意識到她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杜明晟的房間裡。

     杜明晟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呼吸近在耳側,一隻手臂被她枕在頭下,另一隻手臂緊緊圈住她的腰。

     就這樣被他擁着睡了一夜,居然整夜無夢,睡得很熟,似乎他的懷抱讓她有了安全感。

     她輕輕移開他圈在她腰間的手臂,轉過身來,看向他。

     窗簾半拉着,晨光照進來,映得他的臉仿佛都發亮了。

    由于靠得太近,她能清楚地看見他濃密的睫毛、唇邊的青色胡楂以及被她咬過的此時仍有些紅腫的嘴唇。

     老實說,他睡覺的樣子委實好看,英俊又無害,就像是從漫畫書裡走出來的帥氣男子,讓人沒有抵抗力。

     莫錦年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他的唇,心裡有些愧疚,其實她也不想把他的唇咬破的。

     忽然,她的手被他攥住了,他依舊閉着眼,含糊不清地說:“睡覺也不老實。

    ”說完,再度把她圈到懷裡,把頭埋在她的頸窩。

     莫錦年不知道他是真醒還是在說夢話,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大氣都不敢出,乖乖地被他擁着,不發一言,假裝自己睡着了。

     過了許久,她才聽到他發出低低的笑聲,“剛才摸我嘴唇,是想趁我睡覺偷偷親吻我嗎?” 莫錦年恍悟他方才是假寐,沉默一會兒她才開口:“你對你的魅力很有自信嘛!” “當然!我讀書時可是風靡全校的‘白馬王子’,女人看到我不被我迷倒都不正常。

    ”他大言不慚地說。

     她忍俊不禁,或許是他正經慣了,一旦開起玩笑來總覺得有些别扭。

     他睜開眼,看着被晨光映照的她,把唇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這是早安吻。

    ” 她的心忍不住微微一動,想起這麼親昵又溫馨的舉動似乎隻有戀人間才擁有。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的心願——她理想中的愛情就是能夠在每天早上醒來能看到戀人的臉,然後給他一個早安吻。

     可是隻不過一瞬的工夫,她就悄悄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對眼前這個男人動心,畢竟他隻是她的契約情人,不是她的戀愛對象。

    他們之間隻能談xing,不能談情。

     現在離一年期限還早,她得遵循既定的原則,不能越界,否則最後她可能受的傷更嚴重。

    她已經被愛情傷過一次了,不想再體驗那種蝕骨之痛了。

     如果兩人之間隻是純粹的床上伴侶,不涉及到感情,到時候分開,她應該會感到自由,而不是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