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幽谷戰雙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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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東洛的風雷刀劍古怪之極,柳西岩雖然較弱,也非庸手,一口刀,一把劍,一枝槍,緊緊裹着楊雲聰。

    伊士達在旁邊看得驚心動魄,手心淌汗,飛紅巾卻在他的耳邊輕輕笑道:“你的盟兄要赢了。

    ” 原來天山劍法是晦明禅師綜合各派之長,獨創出來的。

    關外的風雷劍法,楊雲聰雖未見過,但看了一陣之後,已揣摩出道理來,邱東洛的招數雖怪,仍脫不了一攻一守,互相配合的道理,若以短刀攻時,長劍便撤回防守;若以長劍攻時,短刀便撤回防守。

    這樣戰法沉穩異常。

    楊雲聰看清之後,掌法一變,着着搶先,對方劍未刺出,他已縮掌閃身,對方收回,他又擒拿撲擊,十數招一過,邱東洛攻守次序全被打亂。

    楊雲聰長嘯聲中,掌法再變,緊緊盯着邱東洛,左掌橫掃直劈,使的竟是刀劍路數,右手并指如乾,竟在兵刃紛飛中,伸手去探敵人穴道。

    他雖然雙手空空,卻似捏着兩般兵器,把邱東洛迫得滿頭大汗。

    柳西岩見師兄連連後退,疊遇險招,雖然心裡發慌,也隻好挺槍來救,他花槍打了一個圈子,走偏鋒,刺肩呷,刷的一聲朝楊雲聰肩後刺來。

    楊雲聰頭也不回,忽然反手一撈,喝聲“去!”花槍已再被楊雲聰奪在手中,而柳西岩也跌出三丈外。

    邱東洛急忙跳出圈子,叫道:“算了,我不是你的敵手,寶圖我不要了。

    好漢,可肯留下名字?”楊雲聰哈哈笑道:“現在告訴你不妨,我也不怕你報仇!”伊士達在旁邊冷笑道:“連他你們也不認識,還充哪路好漢?仔細聽着,他就是楊雲聰大俠!”邱東洛打了個抖,暗道怪不得這樣厲害,這仇看來今世也不能報了。

    當下垂頭喪氣,拉着柳西岩就要走出山谷。

    楊雲聰喝道:“且慢!”回過頭問伊士達道:“他們是什麼人?”伊士達道:“他們自稱是關外風雷劍齊真君的門下,尋寶來的,強蠻得很。

    ”楊雲聰記得師父說過,四十年前,關外的齊真君曾漫遊新疆,上過天山來找他。

    并說這人在關外還算正派,武功也有獨到之處。

    念在武林一脈,晦明禅師開關見他。

    兩人在天山絕頂談劍,齊真君不肯以後輩自居,頗為狂傲,兩人話不投機,也就作罷,楊雲聰想:這兩人師父既和自己師父有一面之緣,雖然種族不同。

    若他們不是助清軍與己為敵,也不妨網開一面。

    當下又喝道:“你們好好在那邊站着,不許亂動,我問明後,再讓你走。

    ”邊道:“你們若不聽話,請看這群飛鳥。

    ”邱東洛看這手搓石彈的功夫,心想:這手功夫,自己師父雖然也會,卻是沒有如此功力,哪裡還敢違拗。

     楊雲聰把伊士達拉過一邊,細問别後經過。

    才知那日沙漠别後,伊士達伏地掘壕,藏在裡面,也不知過了多久,風暴才去,伊士達拔開堆在身上的浮沙,起來四處察看,同行八人,除楊雲聰和麥蓋提不見外,其他五人和四匹駱駝,埋在沙堆之中,掘了出來,已全被壓得窒息死了。

    伊士達大哭一場,在沙漠上把同伴埋葬。

    幸好水囊和幹糧袋尚未壓壞。

    伊士達背了兩袋水囊,一袋幹糧,切下一大塊駝峰,覓路南行。

    可是沙漠大風暴之後,地形全改,又沒有指南針,根本無從辨别方向,伊士達在沙漠裡走了幾天,兀是漠漠黃沙,走不出大漠而幹糧和水,已吃掉一半了。

     一日黃昏,伊士達看着沙漠上自己的足印,越看越害怕,忽然在沙漠又發現另一個人的足印,不禁狂喜,忽忙循着足印找去,隻見一個沙堆之上,躺着一個老人,臂有創傷,傷痕未複,伊士達把水和幹糧喂他,久久老人才說得出話。

    據他說也是在沙漠遇到仇人,中劍之後,拼命奔逃,不料又遇到沙漠的大風沙,像自己一樣,躲過災難,卻找不到出路。

     這老人力竭神枯,雖然喝水之後,精神稍振,自忖仍是走不出沙漠,當下就叫伊士達不必理他,自己求生。

    伊士達生就善良心腸,不但不走,反留下來服侍他,老人非常感激,斷斷續續的和伊士達談話,伊士達也不瞞他,将來曆說了,老人知道他是哈薩克抗清的義士,歎口氣道:“我是維吾爾人,清兵入關,我一點也未盡力,真是慚愧。

    隻是我和你雖然道路不同,卻是想這草原上的人生活過得更好,你信我的話嗎?”伊士達點點頭,老人又道:“我在草原流浪一生,為的是要找出一個寶藏,不,不止一個,可能是幾十個,幾百個!寶藏發現之後,草原的人,個個都有好處。

    最近我已發現一個大寶藏,隻要走到南疆,過了孔雀河,就可以找到了。

    ”說罷,他深沉的看了伊士達一眼,說道:“我知道我快要死了,現在就把寶圖交給你。

    ”說罷取出一小塊羊皮。

    上面畫有地圖,還有文字。

     伊士達說到這時,将羊皮取出給楊雲聰看,楊雲聰首先看到那文字是:“若然找到黑泉水,草原遍地放光明!”奇道:“這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