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稷下劍聖

關燈
去。

     大雪紛飛和黯淡的燈火下,仍可看出高牆采院的稷下學宮位于西門外一座小山丘之上,房舍連綿,氣勢磅薄。

     項少龍這時已不太擔心解子元在這場齊國王位之争中的命運。

    既然田健最信任解子元,即管田健投向轉軌的田單,當亦繼續重用解子元。

    犧牲的隻是仲孫龍和大王子田生。

     拿了百戰寶刀便立即有那麼遠逃那麼遠的想法,實令他無比興奮。

    有滑雪闆之助,頂多叁十來天便可回到鹹陽溫暖的家裡。

    世上還有比這更惬意的事嗎? 他由稷下學宮左方的雪林潛至東牆下,施展出特種部隊擅長的本領,翻入了隻有臨淄城牆叁分一高度的學宮外牆内去。

     認定了其中的主建群後,項少龍打醒十二個精砷朝目标潛去。

     接連各院的小路廊道在風燈映照下冷清清的,不聞喧嘩,隻遠處間中傳來弄箫彈琴的清音,一片祥和。

     此時快到初更,大多數人早登榻酣睡,提供了項少龍很大的方便。

     到了主堂的花園處,才見叁個文士裝束的人走過。

    項少龍忙藏在一棵樹叢後,豈知那叁人忽然停下來賞雪,累得項少龍進退不得,還要被迫聽他們的對答。

     其中一人忽地讨論起“天”的問題,道:“治國首須知天,若不知天道的運行變化和其固有的規律,管治國家就像隔靴搔癢,申公以為然否?” 那叫申公的道:“勞大夫是否因見大雪不止,望天生畏,故有此感觸?” 另一人笑道:“申公确是勞大夫的知己,不過我卻認為他近日因鑽研荀況的‘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才有此語。

    ” 暗裡的項少龍深切體會到稷下學士愛好空言的風氣,隻希望他們趕快離開。

     勞大夫認真地道:“仇大人今趟錯了,我對荀況的‘制天命而用之’,實不敢苟同。

    荀況的‘不治而議論’,隻管言不管行,根本是脫離現實的高談闊論。

    管仲的‘人君天地’就完全是兩回事,是由實踐的迫切需要方面來認識天人的關系。

    ” 申公呵呵大笑道:“勞大夫惹出我的談興來哩!來吧!我們回舍再煮酒夜話。

    ” 叁人遠去後,項少龍叫了聲謝天謝地,閃了出來,蛇行鼠伏的繞過主堂外結了冰的大水池,來到主堂西面的一扇窗下,挑開窗扇,推開一隙,朝内瞧去,隻見叁開間的屋宇寬敞軒昂,是個可容百人的大空間,南壁的一端有個祭壇似的平台,上方挂有方大匾,雕镂着‘稷下學堂’四字。

     最令項少龍印象深刻是堂内上端的雕花梁架、漆紅大柱,使學堂看來更是莊嚴肅穆,使人望之生畏。

     此時大堂門窗緊閉,惟隻平台上有兩盞油燈,由明至暗的把大堂沐浴在暗紅的色光裡。

     虎目巡逡了幾遍,才發覺百戰刀高懸在東壁正中處,但若跳将起來,該可剛好碰到刀把的尾端。

     項少龍心中大喜,跨過窗台,翻了進堂内,急步往百戰刀走去。

     大堂内似是靜悄無人,但項少龍心内卻湧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項少龍手握血浪劍柄,停下步來。

     “咿啞”一聲,分隔前間和大堂的門無風自動的張開來。

     項少龍心叫不好,正要立即退走,但已遲了一步。

     随着一陣冷森森的笑聲,一個白衣人昂然步進廳來,他的腳每踏上地面,都發出一下響音,形成了一種似若催命符的節奏。

    最奇怪是他走得似乎不是很快,但項少龍卻感到對方必能在自己由窗門退出前,截住自己。

     更使人氣餒心寒的是:對方劍尚未出鞘,但已形成一股莫可抗禦和非常霸道的氣勢,令他感到對方必勝的信心。

     如此可怕的劍手,項少龍尚是初次遇上。

     項少龍猛地轉身,與對方正面相對。

     這人來到項少龍身前丈許遠處,才油然立定。

    烏黑的頭發散披在他寬壯的肩膊處,鼻鈎如鷹,雙目深陷,予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

    他垂在兩側的手比一般人長了少許,面膚手膚均晶瑩如白雪,無論相貌體型都是項少龍生平罕見的,比管中邪還要高猛強壯和沉狠。

     他的眼神漯邃難測,專注而笃定,好像從不需眨眼睛的樣子。

     黑發白膚,強烈的對比,使他似是地獄裡的戰神,忽然破土來到人間。

     項少龍倒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