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陰山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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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男人喜愛美嬌娃,女人更好小白臉,俏哪吒本來生得俊,這一臉紅,愈顯得俊不可言,把那雲姬,隻看得骨軟如綿。

     惠元哼了一聲,怒叱道:“你再這樣的無恥,我管教你立死掌下?” 雲姬把秀眉一蹙,藐水雙眸中情焰似火,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地說道:“喲!小弟弟,幹嘛這麼兇?姊姊自願讓你稱心如意,你卻偏有這麼多的做作,别人想要,還要不到呢?” 說完,手指往他臉上輕輕刮去。

     惠元怒叱一聲,左手撈她脈腕,右掌卻往她前胸打去,掌勢奇重,又快又猛。

     不想這女人一點也不趨避,反輕笑道:“你想打我麼,那你就打好了!”邊說,還邊将酥胸往前微傾,這一來,真弄得陳惠元無法出手,右掌已觸着人家的玉峰,隻覺軟得如同海綿,左手已扣着人家一條白臂,隻覺滑如羊脂,異性一身,全具妙趣,陳惠元不自然地撤招不及,趕忙橫身閃開,弄得異常尴尬。

     麟兒縮身梁間,一動也不動,緊睜着一雙星目,打量寨中房屋上敵我雙方交手情景,見到惠元那副窘相,幾乎笑出聲來,暗道:“元弟弟天真淘氣,什麼人也不懼,想不到,俏哪吒卻撞上了玉面狐,這場風流罪過真不小也!” 陳惠元被她纏得無法可想,隻好來個腳底揩油,正待縱身往上直竄,不圖那淫媚女郎猛可裡将她手中羅帕,朝着俏哪吒鼻端口際一揚,但聞一股異香撲鼻,刹那間全身真力渙散,頭昏腦脹,站立不牢,身子正朝屋面倒去,雲姬疾伸手一把将他抱住,正待飛身将他抱入樓台。

     武成林滿臉不快之色,将身攔在雲姬的前頭,冷幽幽地說道:“這小子一身武功已臻絕預,你那銷魂巾雖然将他制住,但他因為不知你的底蘊,故而着了你的道兒,如果藥力消失,被他逃脫,很少有人是他對手,你找的原是個把年輕精壯的人物,本寨對你口味的人原不在少,此人無論怎樣,煩雲妹把他交給我!” 雲姬立将臉容一整道:“我們彼此原有約在先,雙方的行動,互不得加以幹涉,我妹妹三人都讓你占盡了便宜,你到一雲夢澤,更是讓你恣意享受,難道你一旦作了主人,就闆着臉孔和我耍威風麼?” 這女人,不要瞧她那副嬌媚姿容,發起橫來,雌威還真不小!不管武成林多麼陰險,一見她冒火,弄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忙陪笑道:“雲妹快莫生氣,你既然喜歡他就把他抱去好了,愚兄講錯,千萬海涵!” 雲姬臉色稍霁,媚笑道:“閑言講過就算,誰去記它,二妹三妹今晚有的是空閑,她們正等着哪!”說完,一陣微風飒然,轉瞬間即抱着入回房去了。

     武成林吩咐頭目,漏夜之内即須把房屋搶修完成,并通知各明樁暗卡,如有人進入山中,不聽喝止者,立即格殺無論,各卡子如不能盡職負責,一經查獲,即重責不饒,神女峰已面臨強敵,如不加強戒備,勢将遭失重大挫敗雲雲,囑咐完畢,始與楊瀾等人,找二姬三姬幹那風流勾當去也。

     惠元被人擒獲,麟兒至感震驚,本待出手救助,但他卻有一個奇異念頭擺在心裡,暗道:“這兒雖是龍潭虎穴,但要救出元弟,還不至有何困難。

    我且先不救他,看看是否尚有别人出手搭救,就可了解一切了。

    ” 樓頭上已飛落兩條黑影,洞庭幫主和那蛇蠍書生并行而入,由武成林笑向樓上的霧花二姬道:“令姊已捉縛敵人,以其生得美秀,早抱赴房中享樂去了,二妹三妹今晚頗覺寂寥,愚兄内房備有夜宴,如肯移玉,則醇酒美人,相得益彰,兩妹善作天魔舞,丫環侍婢,頗解音律,往日都由二弟三弟領略賢妹溫柔,今晚愚兄和楊幫主倒要一親芳澤了。

    ”說完,陰森森地笑了幾笑,那楊瀾也跟着幹笑了幾聲,為狀至醜。

     麟兒在梁上看個清楚,見那楊潤年紀總有七十有餘,見着女人,居然還作出如許醜态,不由得心中作惡,暗道:“男女大欲,王者不禁,然總得發乎情,合乎體,象他們這樣老少不分,女的可以面首三千,男的可以見色就獵,簡直是一堆禽獸,哪能算是黃帝子孫?”忽又想到惠元遭擒,不知受什麼風流罪過?何不趕往一看,以默察元弟人品如何?他把身子縮得不過兩尺有餘,飄然飛落樓下,掠過一道回廊,攢入樓後梅竹林中,疏梅綠竹,掩映成趣,一陣銀鈴笑語來自左前方向,循聲而往,原來竹林深處,卻有極精緻的房屋一所。

     麟兒知道惠元已被那淫婦抱入此屋,遂飛身上房,人如一縷輕煙,奇快無比,身在屋頂,略一察看,就知雲姬宿處即在後間,足鈎檐沿,伏身而下,一式倒卷珠簾,用眼打量後室。

     朝外的一個窗戶,窗門已啟,但猶輕垂着绛紗窗簾,隔簾内視,室内情景,曆曆如繪。

     房間一切陳列,可以說富比王侯,往裡靠壁,擺着一張紅漆梨木床,蘇錦綠綢被、淡紅毯、鴛鴦繡枕,看得使人眼花缭亂,陳惠元鞋襪之去,寶劍革囊,都懸挂壁間,人尚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右端,陳列着一具梳妝台,珊瑚鏡,碧玉盒,被屋當中懸挂的銀燈一照映,但覺光華閃爍,滿室生輝! 梳妝台前正坐着那位雲夢少女,她一身宮裝業已脫去,僅披着一幅碧羅紗衣,肌膚微露,春趣盎然,頭上風鬓業已打開,長發都披在肩上,身後立着一位十六七歲的小丫環,也生得異常妖冶,正用玉梳輕輕地替她整理滿頭秀發。

     那丫環小嘴很甜,邊啧啧贊美道:“小姐,你真美,婢子如有你一半俏麗,我也不用當丫壞了。

    床上那位小相公真不知幾生修來的豔福,隻要挨着小姐的玉體,怕不全身酥麻,飄飄地欲仙欲死呢!”口中說着,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雲姬笑罵道:“鬼丫頭,還不趕快梳頭,胡嚼什麼蛆呢!如果熬不住,我也會讓你有片刻春宵!” 俏丫頭嘟着嘴道:“這膩人的把戲,我興趣不高。

    ” 雲姬嬌笑道:“這位小相公,一身皮肉又白又嫩,俊麗處與我們女人還要高明,那趣味,妙不可言,你還嫌這把戲膩人?我卻舍不得這塊心頭嫩肉。

    而今頭已梳好,你趕快将備好的菜肴拿來,那色同琥珀的百花秘釀,原是大寨主自飲之物,功能提神補腎,可多備一點,事情辦好了,自有你的樂子,知道沒有?” 俏丫環漫應了一聲“懂得”,于是蓮步姗姗地從左邊那八角門一閃而出,當然是準備酒菜去了。

     雲姬梳妥了雲環霧鬓,俏生生立起嬌軀,拿起珊瑚鏡,就着明鏡台,頭前腦後照了又照,但覺秀發雲鬓,把那張英蓉俊臉襯托得又嬌又嫩,來一個檀口吻腮,溫玉抱滿懷,個中奇趣,确是不可言喻。

     她放下明鏡,輕舒了一口氣,風姿綽約,扭轉嬌軀,正面身形隻看得麟兒趕忙把星眸緊閉! 原來她身上披的那幅輕紗,肌膚卻隐約可見,玉乳雙峰半露,随嬌喘起伏頻仍,動人情處,卻跟着那姗姗蓮步,微露出幾分端倪,這種半裸美人的嬌姿最是撩人心意。

     麟兒不由心中着急道:“元弟年紀雖小,卻是已解風情,這種活生生的巴刀陣(接巴刀二字,合而為色)叫他如何熬受得了?真個與這種淫娃交合,喪失真元事小,影響他一生名譽事大,到緊要關頭,隻好硬行搶救了。

    ” 那女人俏生生地坐在床邊,随手從床頭取出一隻小瓷瓶,拔開瓶塞,用指甲挑了一點白色藥未在惠元鼻間一彈,十指尖尖地在他身上一陣撫摩,那剪水雙眸迸出一股令人心醉的欲焰,從頭至腳似乎愈看愈愛不釋手,眼中光芒愈盛,臉上紅暈也愈顯,直似雪獅子撞上了火球,馬上欲溶化成水。

     俏丫環給端着一隻八角梨花木盤,盤内卻是四碟精美酒菜,擺好後,又翩若驚鴻地一躍而去,幾個來轉,熱冷雜陳,脂酒給備,但聞她一聲嬌笑道:“酒菜備妥,就請小姐弄醒相公,先來個林兒厮并,再作那倒鳳颠鸾!時已四鼓,夜色已闌,再遲隻有留待白天火拚了。

    ” 雲姬喜孜孜地就着惠元雙唇,來一個口兒相并,吮了一陣,惠元手足漸動,慢慢地如夢初醒。

    那女人歡呼一聲道:“笑弟弟,從速醒來,我已久候多時了!” 惠元把頭急劇地搖了幾搖,又用手把眼睛擦了幾擦,寄身這種紅粉繡閣,美人香巢裡,這是從來沒有的事,他自己幾乎不信自己的眼光。

    雲姬的銷魂巾,放上了一種劇烈的迷藥,隻要給人聞到,不但可以把人昏倒,而且可以使人喪失本性,惠元藥力初解,神志尚屬不清,哪能一下子就可明白過來。

     雲姬嗲聲媚氣地輕語道:“你快起來!屋子裡很暖,衣服不穿也無啥關系,看!姊姊為你特備了一桌很精美的酒筵,不要讓盤子冷了,飲用一點百花釀,就可醒腦補神,然後姊姊陪你,同效那鴛鴦共枕,鸾鳳和鳴……” 惠元神智逐漸清醒,面對如花似玉的美人,視同未見,卻将兩手暗運真力,不料這淫娃早已提防,雖用藥把他弄醒,卻把他一身真氣暫時散出,如不剖心示愛,她哪會讓他功力複原?惠元一見情形不佳,對方人已半裸,早羞得無地自容,忙喝道:“我陳惠元自怨舉藝不精,着了你這不知羞恥女人的道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強迫我幹這種傷風敗德的醜事,我就是功力全失,也決不願任憑你這樣擺布。

    ” 那雲姬一聲媚笑道:“姊姊這一身,哪一處使你不滿意?你說!你說!”邊說邊将身子靠近惠元,而且把那身上披的石榴紗一展,兩隻玉峰幾乎要接近惠元的口際,那女人身上獨有的香味,一陣陣地鑽進陳惠元的鼻中。

     陳惠元垂着首,低眉合目,默不作語。

     隻看得麟兒大喜道:“真是好弟弟!這種坐懷不亂的功夫,如不得名師熏陶,門規嚴整,學養有素,哪能修養到這種地步?恩師紫陽真人選擇門徒極嚴,訓練徒弟,則使人如坐春風化雨,中門中絕未聞有人作出那種傷天害理之事,原因即基于此。

    元弟遇難荒淫,守禮不苟,看來崆峒派掌門人大悲真人,方正之處與恩師可以說是南轅北轍,所謂昆侖崆峒兩派的世仇大恨,那不過是一時誤會而已,這種狹隘的門戶之見,實無異于故步自封,不足為訓。

    ” 不圖麟兒正在贊賞義弟之際,那雲姬的肉彈攻勢卻在一步一步地加緊,她面對豐神似玉的俏哪咤,哪能按捺住一股旺盛的欲火?惠元面對色相生陳,直如老僧入定,她卻一把将他抱住,惠元功力已失,想抗拒也是力不從心,人在她懷中雖竭力掙紮,她略施真力,即按得他喘不過氣來,媚笑道:“隻要你從我,我馬上恢複你一身功力,那時,你用力愈大,姊姊卻愈加喜歡,如果不回心意轉,哼!什麼昆侖崆峒,都不看在姊姊的眼内,我舉手投足之間,即可把你化為血雨!”講到這兒,她又幽幽地歎口氣道:“恕姊姊無心,誰願意把你這種粉妝玉琢的人兒,任意折磨呢!”說完,兩手捧着惠元的頭,兩片櫻唇緊壓在惠元的嘴上,香了個心滿意足才略解饞火。

     陳惠元悲憤填胸,星眸噴火,牙關一咬,抽出手來,左右開弓,就是狠地兩記耳光,把這女人那張用手指彈得破的玉頰打得指痕凸起老高,同時他張口大罵道:“不如差恥的淫賤東西,武林中講究的就是忠孝節義,最痛恨的就是淫悲無恥,看你人也生得聰明,卻不料你心同禽獸,男女之事,如個能發乎情,合乎體,與禽交獸合有何區别?不料我陳惠元因一念之仁,臨場縮手,未把你這賤婢立斃掌下,自遺伊戚,惹火燒身,至為後悔……” 那雲姬兩頰被他打得火辣難受,不覺碎銀牙,睜星目,把他抱向席前的椅上一擲道: “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雲夢三姬雖然出道不久,玩男子又何止千百?我這一身,自問哪處不美?别的男人見了我,無不是雪獅子撞上烈火球,再厲害的男人,我隻要稍假辭色,他就得作我兩股之間的不貳之臣,想不到遇上了你,罵還在其次,居然動手打人,我倒要挖出你的心來下酒,看看你與旁人到底有何兩樣!” 話聲甫落,撲上前就要撕惠元的衣服,惠元正襟危坐,臉無懼容,任她如何威脅,毫不動心。

     雲姬盛怒頭上,竟欲橫施毒手,麟兒大吃一驚,正待撲身入内搶救盟弟,隻聞竹枝頭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冷笑,那聲音,分明是一種傳音入密的上乘功夫,麟兒欲待撲身追趕,又恐盟弟橫遭毒手,不趕,又想知道何人會這種功力。

     正在猶豫不決之處,俏丫環已一把拖住雲姬的手,嬌笑道:“這種膩人的事,要的是彼此情意纏綿,女悅郎貪,哪裡能夠亂來呢?他打你幾下,痛一會兒,就會消失的,待會兒他回心意轉,弄出了興頭,甚至兒咬你一口,或把你的嘴唇吮出了血,你難道也挖掉他的心麼?有道是:男女之間,打情罵俏,韻事一樁,想通了,不也就心平氣和了嗎?看你們彼此氣成這個樣兒,舍卻酒菜不吃,這是何苦?” 俏丫環巧言如簧,那股浪勁,比雲姬也毫不減色,勸住了女的,她還知道顧及男方,隻見她俏生土地走近惠元身前道:“小相公,任何事都得看開一點,往牛角尖鑽,對事情絕無好處,小姐蘭心惠質,既然對你一見傾心,你又何妨來個逢場作戲?送上門的如花美眷,在别人,自是求之不得,你就以體自持,守住了柳下惠坐懷不亂的諄諄教旨,也沒有動手打人的道理?再說,我們女子把身子侍人,這确是出于愛意嘛!投你以桃,你卻報之以掌,真是不解情意!”說罷,噗嗤地笑出聲來。

     這一大堆歪道理,出諸又俏又麗的丫環口中,不但使雲姬咯咯地嬌笑不住,就是窗外的麟兒,也幾乎笑出聲來。

     那雲姬挨着惠元坐了,親自替他斟了一杯,俏丫環趕忙接過壺,給雲姬也篩上一滿杯,還嬌笑道:“杯兒雙雙,織女牛郎,要火拼,可不許在酒筵之上!”她這一雙油嘴,總算和緩了緊張空氣。

     麟兒舒了一口氣,暗歎道:“這主仆兩人,真算淫蕩得可以了。

    ” 忽聞一陣嬌細之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娣娣于麟兒耳畔,不絕于縷,道的是:“你也太忍心了,坐看他陷身這淫賤之手,身中銷魂巾,半解未消,身在筵前,如坐芒刺,這種色相生陳,軟語交侵之下,他能忍念得了麼?如一旦把持不牢,真元喪失,則江湖上勢将傳為笑柄,他一生名譽,算是全毀,你這為人兄長的,又置身何地?我本相逢陌道,彼此原是路人,事不關已,本可不問,以你二人為武林中良材美質,而且心同赤子,私心不無感動,特冒大不韪,探察這賤婢行蹤,你如怕事不管,妾隻有冒險相救了!” 麟兒一聽這聲音,已知來人為誰,忙用傳直入密會知來人:稍安毋躁,并謂自己并非怕事不管,這中間也頗含深意,時日一久,自見分曉,武林中原有正義存在,正勝邪敗,自古而然,陷身泥淖之人,應知迷途速返,真如怙惡不浚,到頭自有果報,彼此雖然是相逢陌道,隻要同心合意,焉知三生石上無緣?承你有搭救盟弟之心,深覺惠同身受雲雲。

     語音傳去後,也未見來人答話,麟兒舉目四矚,周圍靜悄悄的,也未見有半點人影,雖然有心面晤來人,但又怕義弟身遭危險,隻得暫時罷了。

     這時雲姬依然是滿臉含春,咯咯地嬌笑一陣之後,舉着杯兒,送到惠元的嘴邊,左手還摟着他的腰,那酥胸玉乳緊靠着惠元的身子,直恨不得把兩個身子,并為一體,嗲聲媚氣地說道:“我的好弟弟,你也折騰一晚了,不嫌姊姊粗醜,你就飲完這杯吧!” 惠元搖搖頭,表示不善飲。

     雲姬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一眨,随即嬌笑道:“是了,你大約中了一般江湖道的毒,不放心人家的食物,總以為放了迷藥之類的東西……” 陳惠元闆着臉,冷笑道:“世道式微,人心險惡,君子易測,小人難防,江湖戒言,昧無虛假,陳某就因為過于信任人家,才落得這種好結果!” 俏丫環扪嘴笑道:“這算好心自有好報,否則何至于杯兒相并?臉兒相偎?手兒相持?” 惠元星目一睜道:“你也放尊重一點!” 俏丫環嘟着嘴,氣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吃了苦頭,怨得誰來?” 雲姬拿起玉杯,一仰頭,飲了個杯底朝天,連幹三杯,情欲更焰,見惠元不舉杯,不起箸,不覺柳眉微豎,愛恨交加,竟含了一口酒,兩手緊抱惠元,嘴對嘴實行強灌,惠元被壓得透不過氣,隻得把嘴一張,“咕咚”一響,酒入喉嚨,想吐卻也無法。

     雲姬笑道:“味道不壞吧,再來一口如何?” 惠元把兩道劍眉一掀,怒叱道:“要吃就吃,你再如此捉弄我,我作鬼也得和你算賬?”說完,果然一口氣飲了一大杯。

     那女人媚笑道:“你果真要坐懷不亂,我偏要讓你做鬼也落個風流!” 惠元怕她再纏,隻好飲酒吃菜,俏丫環嬌笑道:“早點如此,不就沒事了麼?這真是何苦來!” 雲姬舉杯勸飲,身上披的石榴紗,在銀燈照射之下,業已絲毫畢露,偏生那百花秘釀,初入口時又甜又香,但後勁極強,有道是酒為色之媒,她原本就情欲高漲,周身如火,忍耐不住,飲酒之間,惠元身迎燈光之下,更顯得豐神似玉,秀逸奪人,加以被她連強帶迫,飲了幾杯,霞飛上頰,剛勁中更有婀娜。

     雲姬睜着一雙星眸,隻細把他領略一番,直看得周身骨軟,最難受這酒力一發作,那熱流直布四肢,燒得難受還不說,最微妙的是那難言之處,直似千百螞蟻到處鑽爬。

     一個是深得儒門真谛以禮自守,坐懷不亂,禽獸不如之事,頭可斷,血可流,決不可幹。

     一個是欲火已焚遍全身,平日面首三幹,一呼百應,而今面對玉郎,百般挑引,偏來個不理不睬,但是到口美食,志在必得! 兩種情況截然不同,而且是各走極端,這哪能不似久欲爆裂的火山,一觸即發。

     雲姬借着酒勢撫摸惠元的玉頰,惠元随手一推,無巧不巧,碰在雲姬的雞頭肉上,這一來,正觸着她的癢處,隻聞她浪笑一聲,直似銀鈴,蓦地離開酒筵,皓腕微擡,輕紗自落,全身業已一絲不挂,但見膚光如玉,幽香襲人,窈窕身材,無一處不引人入勝,最難得是酥胸玉股,随着起伏款擺,簡直看得使人眼花缭亂,腦脹頭昏。

     她左手緊抱惠元,右手在他身上一陣摸索,随着隻幾扯,全身的衣服,竟随手自落。

     惠元在她手上一陣掙紮,怎奈這女人功力極高,他又失去真力,如何是她對手。

     膚光如玉,糾作一團,直向那珠羅帳裡滾去,她竟把惠元壓在底下,想來個霸王硬上弓。

     掙紮之間,蓦聞一聲嬌叱:“賤婢無恥!”刹那間,勁風如濤,窗簾自落,室裡銀燈,被那掌風打落地上,一綠衣女郎,快如石火電閃,業已穿窗而入—— xiaojiangfeidao補,舊雨樓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