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解圍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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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作用,誰也不相信,天地間會有這種善于武功的人,能在無形中消除人家的罡力。

    他們哪裡知道,麟兒竟利用了太清罡力的潛勢,硬将打來的罡風封住,這原是神山三老饒钹異僧的神奇功力,法名“旋乾轉坤”的初步運用而已。

     瓊娘見這批窮兇極惡的強盜,被麟弟弟一式奇侍功力,即吓得狗走雞飛,不覺冷笑道: “你們這批狗仗人勢。

    禽獸不如。

    罪該萬死的賊強盜,我以為你們有什麼出奇制勝的本領,原來也不堪一擊,這種狼狽情形,我真為你們臉紅,如還有什麼主子之流,能為你們這批奴才撐腰的話,不妨立則請出,大家一分勝負便了。

    十餘年前,白雲莊一段血案,你們想耍拖延,就此逃得一命,那無異白晝作夢了!” 雲夢三姬一直就坐在筵前未動,麟兒運用旋乾轉坤的絕技将白發怪童所發出的罡風卷回,也沒有傷害這三人,大概她們看到瓊娘與麟兒的親蜜情景,知道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美男子确實生得大美,雲姬餘情未斷,雖然愛不忍釋,但憚于麟兒的武功,更感激他那仁慈寬大,每臨絕處,均不忍辣手摧花,一再容忍。

     與巫山這些強盜一比,大有雲泥之隔,總算她天良未泯,心存感激,盡管麟兒和人家鬧得天翻地覆,她始終不肯出手援助惡人。

     霧姬花姬一見乃姊坐着不動,也就來個妹随姊意,袖手不管,僅是瓊娘一雙妙目流盼,在在不離麟兒,妒是婦女本行,時間一久,不免引起内心三分酸味,又以瓊娘俏語嬌聲,開口不離強盜,于是酸素一發酵,哪能不釀出事來? 首先發難的是老二霧姬,她将百招羅裙輕輕一帶,紅光微閃,衣袂飄香,早已躍出酒席筵前,有道是異性相吸,同性相斥,兩個女人在一處,如都想獲得同一目标,哪還能好得了! 她輕飄飄地立在瓊娘跟前,僅有光幕之隔,柳眉倒堅,煞氣橫生,杏子眼睜噴火,惡語音詭似銀鈴,嬌叱道:“武林中出的人物真多,黃毛丫頭也來此處橫行霜道,弄得姑奶奶看不過眼,有本事,不妨跳出-玉光幕,也讓我來領教幾式高招,倒要藉此見識一下,看看誰行誰不行,一方面,使那些自命清高的俠義道,也知道武林中除了他們之外,還多得是人;再則,也教那些後生晚輩,多學一點規矩,使他們也認識武林中尊卑長幼之序,并未随世風日下而全部廢止!” 這對瓊娘簡直是迹近侮辱,俏妮子焉能吃她這套! 她把小嘴一撇,項下神-交給師叔,以保護惠元和玉英兩人,蓮步輕援,紅光閃目,嬌軀在一晃之下,人已飛出光幕之外。

     行家一伸手,即知有沒有,這份快,就把敵人看得佩服不已。

     她手指霧姬,由鼻子迸出一聲冷笑道:“你想試試姑娘的功力麼,那就速行發招吧!” 隻聞一聲輕笑,紅光閃爍中,如不是趨避得快,瓊娘的酥胸上幾乎挨了一拳,霧姬這女人,身快手狠,說幹就幹。

     這一下,勾起瓊娘滿腔怒火,柳腰一擺,快似風馳,如意郎親傳絕技七十二式斬龍掌,威力強大,追上前,柔夷素手往人家的香肩上就搭,左手卻捏拿人家的柳腰,這是斬龍掌裡的神奇招式“巧扣金龍”,别看女人的腰,天生原使于人家摟抱,但絕經不起捏拿,章門笑腰兩穴,任捏一處,立可使人癱瘓。

     霧姬順手往下一扣,疾回身卷起一陣香風,右手橫掌斜劈,力挾千鈞,勢同電閃,硬襲瓊娘腰背。

     婦女們雖然天生文秀,貌美如花,但一經惹怒,狠辣處,遠勝須眉,兩人拳來腳往,隻打得紅光耀眼,香風四溢,一時卻也難分高下。

     白發怪童所發的掌風,竟被麟兒用旋乾轉坤的手法化解,用他自己的罡力攻他自己,這種打法,不但見所未見,而且是聞所未聞,不覺當場怔住,一臉困惑。

     武成林陰森森地冷笑道:“好一種借力打人的手法,令武某至為佩服,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師叔毒龍叟,道已通神,你這點功力,依然不夠他老人家一招一式,有何猖獗可言? 如今隻等老人家令下,時地一決定,即可正式比武,本派五老,至為愛才,你資質之奇,在武林今确屬少見,何不改投本派,隻要經五老略事傳授,本門後輩中,恐無人能是你敵手!” 這篇話,明是勸麟兒改投陰山,暗地裡卻是一篇激将辭,白發怪童的來曆與性格,武成林自然知道得很清楚,這小魔原是人家的私生子,生下地,即被人棄之荒郊,适值毒龍老怪練功返洞,見雪地兒啼,抱起一看,竟是一白發男嬰,五宮異常清俊,老魔頭功臻絕頂,閱曆又多,略事辨認,即知這是一塊練武的深金噗玉,如能小心培育,勤加琢磨,未來不僅可以繼承自身衣缽,而且可以在武林中一争雄氏。

     毒龍老怪在陰山五魔中,名列第三,也是性情最古怪的一個,他做事向來獨斷獨行,說一不二,就是權位至高的陰山掌教玄風道人和副掌教寒冰老人,對他也隻好曲意遷就,幾命令涉及他的事,必須先和他商議一番,否則他會當場來個抗令不遵,弄得事情無法轉圓。

     他那老妻扶桑怪姥,性情更為特别,少年時一貌如花,也不知怎麼會愛上這老怪,居然也和她結婚生子,長年不苟言笑,闆起一副俊臉。

    毒龍老怪天不怕地不怕,見着老妻,有如孝子賢孫,象見了長輩一樣,隻要她一來,那身子立即矮了三尺,凡事經她開口,老魔頭如奉綸者,絲毫不敢違逆! 據陰山弟子們的流言蜚語,道是老魔頭一身刀槍不入,水火難傷,最脆弱的地方,卻在于頭上那隻獨角,扶桑怪姥隻要一動怒,聳身一躍,就握住他頭上那制命之處,隻須輕輕用力一按,老魔頭就會象殺豬般地怪叫不止,長跪地下,磕頭如搗蒜,夫人長夫人短地哀告不已。

     怪姥闆着一副俏臉,不時用手輕掠幾下雲鬓,甚至左手闆着他的獨角,就在梳妝台前着意地打扮起來,于是翠黛輕描,朱唇淡點,最難是,對影一笑,妙目流波,老魔頭十年難得見一次愛妻這般情景,一面跪在地下,一面用眼偷瞧,隻看得口角流涎,筋酥骨軟,于是捧着自己夫人的腳,用嘴長親,口中還不住地梨山老母,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饒恕則個! 女人畢竟心軟,同時蓮足也是性感的一部份,哪能禁得住自己丈夫一再吻摸,于是揚翠眉,啟朱唇,左手扳角,右手持耳,低叱道:“我問你,下次還惹不惹我生氣?” “自然不敢!自然不敢!如再教你生氣,讓我嘴上生個大毒瘤便了!”隻要夫人一問話,毒龍老怪知道事情不但可以轉圓,并且馬上會給予意外的好處,這時,真是一發千鈞,必須小心應付,否則,她會突然翻臉,說不定十天半月,莫想挨近她的身旁。

     扶桑怪姥聽他賭咒,立即冷笑道:“北地氣候極寒,身生毒瘤的機會,可以說少之又少,這種牙疼咒,誰聽你的?隻是前次和此次一樣,你也曾盟誓立約,絕不惹我煩惱,可是時隔不久,依然重蹈覆轍,你們臭男子,專事欺侮我們女人,不是真兇如狼,就是一副哈巴狗的樣兒,惹人嫌厭,你說,該怎麼罰?” “拙夫該死,任憑夫人怎樣懲治,無不聽命!” 怪姥姥處罰丈夫的方法還真多,一是不許丈夫進房,把他鎖在石房之中,讓他單獨修練,時間的長短,則随心所欲,要如何便如何,另一法則着丈夫如丫環仆婦之類,收拾房間,清洗用具,端水洗澡,摩肩擦背,洗腳掏耳。

    當然,如能把她侍候得稱心滿意,自然可以乘機獲得不少甜頭,故毒龍老怪每次得罪他那愛妻時,都願領受做二種處罰。

     老魔頭有個獨生兒子朱琏,陰山門下,尊他為逍遙秀士,一身武功,除獲乃母扶桑姥姥的絕傳外,還學會他父親全身本事;朱琏的妻子,也是陰山派以美絕聞名的射姑仙子司徒琦。

    不論阿翁阿姑的性情怎麼怪,對待自己的兒子媳婦,卻是慈愛逾恒,非常護犢。

     朱琏夫婦到廿八歲左右,才分娩一女,也就是那琵琶玉女朱雲英,一身武功奇技,不但得自父母傳授,祖父母的全部藝業,她也已學會了十之八九。

     就在朱雲英降生的第廿三天後,毒龍史即拾到這白發怪童,征得老妻的同意,才正式收養,又不便給自己的兒子無端添出一位年齡相差懸殊的弱弟,隻有把拾得的棄嬰認自己的兒子作義父。

    這一來,白發怪童算是朱雲英的義弟了。

     朱琏夫婦稱怪童為拾得子,棄嬰項下,原有一塊銀牌,注雲這孩子姓冷,名字則請收留他的恩人任意取賜,朱琏特在他滿月之日,賜名浮生。

     毒龍老怪對于這位冷浮生,可以說特别愛好,長年把孩子泡在冰天雪地裡,每日讓他又冰又凍,還不時拿藥水與他浸洗,并喂以各種丹藥,又把随身至寶雪竅珠也帶在這孩子的頸上,一晃十餘年,小魔頭全身功力,可以說已獲得毒龍老怪的大部真傳,也承受了毒龍老怪那種奇異性格。

     朱雲英時常磨着爺爺奶奶練功夫,與冷浮生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經常在一處,冷浮生對她絲毫不敢拂逆,朱雲英講的話,他總是言聽計從,如奉綸音,照常理,朱雲英應該愛他才對,可是事實不然,這妮子的個性頗為特殊,尤其是對男人,她另有一套看法。

     在她心意中,認為男人要有男人的個性,凡事當機立斷,果斷果行,男女之間,彼此固然應互相諒解容讓,但絕不能一意遷就,那種柔若嬌滑的性格,她認為根本不配再稱男子。

     表面上,冷浮生從未對朱雲英有過求愛的表示,他隻覺得有這位義姊和自己在一塊兒,似乎增加了不少的活力,一切都表現着光明樂觀,沒有她,就有說不出的頹唐沮喪,厭世悲觀,這是很顯明的熱戀,但他卻不願直說,隻知一味地曲意逢迎,想用水磨功夫,來博取少女的芳心。

     這孩子,喜怒不形予色,别看他對朱雲英那麼遷就,對别人記懷之心卻特别強,而且心性多疑善妒,人家對他稍不如意,他可以恨你一輩子,隻要撞在他的手上,他絕不會把你輕輕放過,由于他是人家的棄嬰,所以自卑感特别強,偏又善于掩飾,使人隻覺得他溫和可愛,無從發覺他的弱點。

     朱雲英對于這位義弟,可以說具有手足之情,她認為自家姊弟,自然用不着避什麼嫌疑,她很喜歡他,而且感情還相當深厚,但這絕不是男女兩性間彼此互相需要的愛,她也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層,她習慣和冷浮生在一起,不管是練功比武,遊山玩水,隻要有興,兩人即不時同出同歸。

     袁素涵也動過她的腦筋,論文學武功,她認為袁素涵沒得挑剔,但她嫌他過于輕佻,硬是不肯。

    袁素涵很怕毒龍叟和那最喜護犢的扶桑姥姥,釘子一碰,即不敢再度嘗試。

    同時,袁素涵的父親玄風老怪對此事也不表贊同,所持的理由,認為輩分不同,有乖常道,故而此事作罷。

     武成林與徐芳、吳文,隻知道琵琶女與冷浮生經常在一塊兒,而且有說有笑,在他們的眼裡,這兩人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卻不知“落花原有意,流水卻無情!” 冷浮生對于自己的武功極具信心,除了本門外,别派的人,他根本不把人家放在眼裡,由于這一注格,武成林故意把陰山五老擡了出來,隻要麟兒出口一罵,哪能不激發這自發怪童的一腔怒火。

     果然,麟兒冷笑道:“你仗陰山五魔作你護身符麼,我們正要找他們大戰三百合,你隻盡管招呼他們出來領死便了。

    ” 暮地,白光青影電射而出,直奔麟兒,同時,小魔頭冷笑道:“你既然活得不耐煩了,就此打發你早點上路吧!”白光閃爍之下,人如天龍經空,對着麟兒頭上就是一掌,武成林手中的鐵骨扇,一式“鐘旭趕鬼”硬往他的玄機要穴直奔而至。

     麟兒暗中怒道:“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再糾纏,如不傷人,他們認為我無制人之力!”忙使用天罡指,人如淵停嶽峙,對空向白發怪童劃來。

     武成林的鐵骨扇挾着一縷寒風,也于同時到達,不想他快,麟兒比他更快,不待扇到身旁,左手劈空一掌,一股熱流勢若排山,對着武成林攔腰撞去。

     這種一招雙式,麟兒經常使用,袁素涵與喪門僧等人,就敗在這種奇招異式裡。

     武成林見掌風奇猛,而且招式迅疾無比,一将右手一揚,鐵骨扇由合而開,旋用手一揮,扇卷寒風,犀利無匹,硬将麟兒打來的達摩神功接住。

     麟兒勃然變色,罡風相接,反坐力極強,正待抽空發招,再行反擊,不料白發怪童勢同拼命,麟兒打出的天罡指風,他竟用項下的雪竊珠硬行抵住,那奇異寶珠受此一擊,立時嘶嘶嘶發出千絲白氣,直向麟兒罩來,怪童右手掌式并未撤招,仍向麟兒當頭打到,這無疑于三面受敵,情形更糟的就是那洞庭幫主楊瀾,也于此從麟兒身後撲到,一式“金龍深爪”,破攻麟兒背部的鳳眼要穴。

     三個高手圍攻一個,所用的又全是武林中的秘宗絕招,也隻怪麟兒輕敵,如早發太清罡力,并用牟尼身法以趨避,則絕不至于造成這種危險局面,雙方互作徒手肉搏。

     正值千鈞一發之時,摹聞兩聲清叱,藍光紅影迅如閃電奔雷,緊對着白發怪童和洞庭幫主楊瀾直撲而至,這兩人都與麟兒有生死之義,一是坐地調傷的陳惠元,那紅影則是與霧姬對敵、麟兒的第二愛妻薛瓊娘了。

     陳惠元對于這位麟哥哥,與對待自己相差不了什麼,他體内嚴寒之氣并未全部祛除,人正垂簾内視之際,隻覺罡風怒号,廳堂震動,不由啟目一觀,一見麟兒已被三人圍攻,遂顧不得本身安危,雙手一點,拔地淩空,遂把太乙五靈掌劈空打出。

     俏瓊娘也關心自己夫婿的安危,碰巧對手霧姬一見瓊娘美若天仙,溫柔婉蠻,不由越看越愛,出手雖狠,到後來對她竟有三分惺惺相惜之意,并未以全力相搏,否則瓊娘雖不落敗,也難松開手腳,更無法一心二用,側顧其他。

    麟兒情形,她本來早已看到,心中頗低,稍一失神,雙峰玉乳上,已被霧姬輕輕戳了一指,并聽她低笑道:“你那如意郎君武功雖高,但他與人硬擠,在高手環伺之下,情形頗為危殆,趕緊去救援吧!” 說完,故露破綻,瓊娘心存感激,低答一句:“謹謝姊姊關懷!”重用斬龍掌搶攻一招,半真半假地把霧姬逼退,緊跟着清叱一聲,一式“金龍繞柱”,疾回身,雙掌往前一插,人已飄空而起,運用師門金剛掌法,對着楊瀾背部的脊心穴處就是一掌。

     幾方面都是同時發動,敵人的目的在于擊斃麟兒,而且已掌握先機,惠元和瓊娘的目的在于搶救,麟兒本身也知道,棋差一着,束手束腳,他恨透了這白發怪童和那陰險狠毒的武成林,拼着自己受傷,也得把這兩人擊斃,遂星目一叱,左掌往前一推,達摩罡風二度出手,緊跟着,右手往上一舉,一式“天王托塔”,硬将自發怪童的右掌接住。

     小魔頭冷笑一聲,竟借着麟兒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支撐着身子,頭上腳上,巧使千斤墜,硬往下壓,同時張口往雪竅珠上一噴,一股寒氣,直撲麟兒的面門,又揚左手對着麟兒的太陽穴惡狠狠地打來。

     麟兒把頭一偏,恰将身子稍事閃動,楊瀾一掌,無巧不巧地打在麟兒身後背着的純陽雙钹之上,隻聞當的一聲,金光亂繞,耀眼生寒,麟兒往前一斜身,消去敵人掌力後,楊瀾因瓊娘從背後攻到,暮地一旋身,掌變“橫摧五嶽”,迅如石火電閃的往瓊娘腰部就砍。

     薛瓊娘趕忙抽式換招,以七十二式斬龍掌與玉郎傳授的三百六十周天神劍中的奇特步法,繞着敵人的身子切切疾轉,楊瀾見她步蘊玄機,巧閃輕避,明明一掌可以擊中她的要害,卻反被她乘隙疾攻,迫使你不得不中途變武不由心中大惑不解。

     麟兒無意中逃過背後一劫,側面的武成林出被他第二次達摩神功逼退,惟有這自發怪童,卻成為附骨之蛆,難于化解。

     他被麟兒用右手舉起,卻反手扣住麟兒的虎口,握力至為雄渾強大,虎口穴為人身三十六大要穴之一,一經被人制住,立覺全身酸麻,所幸美男子内功已臻化境,立将全身真氣一迸,左手往上橫撐,掌對掌,硬把小魔頭猛擊太陽穴這一式封住,但冷浮生口中所噴的寒氣,雖有制它之道,第以真氣不能同時兩用,隻一緩,時不及待,卻把他冷得不可開交,立覺頭部僵硬,肌膚欲裂,兩眼本能透霧穿雲,此時卻隻能看到白茫茫一片,最難受的是頭部寒氣直攻肺腑,全身機伶伶顫抖不已,那身子逐漸麻了半截,情勢急轉直下隻在于瞬息之間,惠元五内如焚,太乙五靈掌雖然打出,全被白發怪童把身子一縮,又把掌風躲過。

     陳惠元目龇欲裂,怒叱道:“無恥小魔,我和你拼了!”竟用“飛鷹搏兔”之式,十指箕張,直對冷浮生胸口頸部兩處抓來。

     冷浮生最忌憚的還是麟兒,同時知道他已被自己的雪竅珠所傷,功力大減,拼着自己受傷,先把麟兒擊斃再說。

    又複張口一噴,白氣彌漫,左手一式“雷神擊妖”,猛擊麟兒頭部。

    青蓮師太與袁玉英雙雙撲救,卻被徐芳,吳文硬行抵擋,眼看這三個孩子,彼此同歸于盡,誰也逃不出手。

     猛然間,大廳後門無風自開,一條綠影挾着一陣琵琶之音,緊跟着一聲嬌叱,影如飛天,奇快絕倫,直向麟兒身旁猛撲。

     刹那間香風四起,鬓影縱橫,仙樂飄揚,雷聲隐隐,紅光似飛虹閃電,罡風若倒海排山,疾向冷浮生硬攻猛襲。

     冷浮生驚叫一聲,趕忙脫手疾退,綠衣人飄揚空際,飛玉指輕弄琵琶,隻聞铮铮幾聲,妙曲悠揚,喪神奪魄,不但冷浮生驚得口呆目定,就是那陰險狠毒的武成林也噤若寒蟬,作聲不得。

     最奇的還是琵琶之音,竟是那太陰攝魂七曲,綠衣人又忽一聲嬌叱:“你們還不與我停手!”對于太陰攝魂七曲,瓊娘等人早已得麟兒指點:“正心走神,萬象皆空”,則魂無所攝,魄無所奪,小妮子塵心未盡,聽來雖覺有點春意蕩然,但還未到骨軟筋酥,把持不住老師大塵心已淨,一聲阿彌陀佛,垂簾内視,一切付之不見不聞,袁玉英則是傷心人别有懷抱,她把人世間看得冷冷清清,說句笑話,這琵琶妙曲,對她有如對牛彈琴,自然傷不着她。

     雲夢三姬一聞這攝魂抱曲,立即婆裟起舞,春心大動,雙眉帶赤,臉似馄錫,裙帶飄風,玉腿林立,加以情歌嘹亮,香沁心脾,色授神飛,惑人心志。

     徐芳和吳文本是好色之徒,哪能忍受這種勾引?口角間垂涎盈尺,當場摟着雲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