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巫山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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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獲得這種丈夫而驕傲,更想到他平日的溫存、體貼及各種情意纏綿的動作,禁不住春心也有點蕩漾了,她希望這場搏鬥快點結束,好讓丈夫回到自己身旁,她要好好地體貼他一番。

     想到這兒,她不禁耳熱心跳,似乎等得有點兒坐立不安。

    本來宋時最重禮教,但禮教并不禁止夫妻間自然的感情。

    年輕少年、誰不多情?誰不懷春?今日如此,古來自然也沒有什麼不同。

     飛蝗陣既破,戰鬥即告結束,镖師們謝了又謝,更相約明日登船拜訪,鵬兒挂念着愛妻,謙遜了幾句,即一躍回船,進入船艙,燕玉已如小鳥依人,投入懷抱,鵬兒忙卸了裝束,就着嬌妻,溫存了一陣,一手撫着愛妻胸口,猶兀自跳個不停,忙道: “燕妹,你害怕了麼?” 燕玉悄語嬌聲道: “我總有點兒伯,可是看了你那種英俊沉着的樣子,我也感到驕傲和光榮。

    今晚是各種滋味都有,一時也說不完,你陪我早點地睡吧!”說完把粉臉偎在鵬兒頰上,鵬兒感覺她的臉有點兒燙,鼻息不大正常,這當然不是感冒,他含笑抱着妻子,并頭睡倒,這時,萬籁俱寂,隻聞有迫促的喘息聲,船泊水中,似乎也不時帶點晃動,好久好久才罷。

     第二天清晨,鵬兒醒了,見愛妻尚嬌慵無力,春睡尤濃,忙輕輕爬起身,替她蓋好了被。

    仔細将愛妻一看,隻見她如煙籠芍藥,春睡海棠,嬌豔無比,大約昨夜的溫存滿足了少女的芳心,此時她雖在睡夢中,嘴角尚含挂一絲笑意。

    鵬兒越看越愛,竟坐在愛妻的旁邊,不想起身,好一會兒燕玉才睡足醒來,一見丈夫偎依在自己的身旁,睜着眼睛,把自己看個不停,忙嬌嗔道: “你還沒有看夠麼?” 鵬兒笑道: “你那睡像真美,我本想早點起身,被你這幅春睡海棠的畫像,吸住了我的心神,所以我也賴着不想動。

    ” 燕玉輕輕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道: “你真壞,幹什麼事,都好象拼命一般,我才沒有你這種好的精神。

    ”說完,又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

     鵬兒發着會心的微笑,燕玉似喜還嗔地看了他一眼。

     這時丫環們已爬進船艙,服侍他兩人梳洗完畢,吃過早飯,夫妻們談了一陣子,鵬兒告訴愛妻,因與巫山雙傑訂了五月為期的約會,幹脆建家嶽陽之意作罷,直入川中,夫妻們找個風景極美的好她方,結廬而居,不争名,不計利,過過高人逸土的生活,豈不是妙事一件?燕玉自然點頭應允。

     舟子告訴丫壞,船上已有客人拜訪,鵬兒知道是武進镖師,忙整了整衣服,打開前艙,出艙肅客,來的竟有四位,與江镖師并行的是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鵬兒知道那是官船上老者的兒子,忙笑向江镖師道: “恕小弟眼拙,此位尊姓?” 那少年很溫文有禮,見了鵬兒,忙恭敬地施了一禮道:“小弟趙蘭芝,此次因家父調任川中,随父經此,昨晚遇盜,不但蒙江兄率衆相護,且有賴薛兄仗義解圍,家父感激異常,特着小弟親随江兄,而緻謝意外,并略備小酌,拟請吾兄偕嫂夫人駕移玉趾。

    ” 鵬兒含笑謝過,又與丁、荀兩位镖師道了一番仰慕,即肅客人艙,清茶細點,招待一番,自不在話下。

     不久,來客辭去,鵬兒即入卧艙告知燕玉,須立赴官船應邀,燕玉忙打扮了一番,這一收拾,更顯得似天仙一般,丫環們早命舟子開船赴宴,兩船相靠,趙姓夫婦早迎了出來,鵬兒偕燕玉忙以晚輩叙禮,趙家夫婦客氣了一番,遂進入内艙,分别接待。

     彼此寒喧一陣,始知趙氏長者系江陰人土,官名耀宗,為武進知縣,因任期過久,調任四川雲陽,膝前有一女一子,女号麗雲,子名蘭芝,均知書習禮,趙耀宗對仕途本無意戀棧,但一時辭職不掉,隻好舉家入川,對鵬兒任俠尚義性格,至為贊賞,并知鵬兒因仗義解圍,須赴巫山之約,更露不安之意,鵬兒答以江湖道義,禮應如此,世伯大人,無須介意。

     他們邊吃邊談,賓主招待甚歡,酒筵至晚始散。

     船在當地停了三天,劉镖師的遺體亦由武進镖局的人妥為安葬。

    第四天清晨,兩隻帆船,一前一後,朝着四川進發,自不在話下。

     船行之月,一路相安無事,洞庭幫也未派人攔截,可能系對方财物太少,尚不足以勞師動衆,大興問罪之頓,也可能震以崆峒派聲威,犯不着以一點小事而輕啟兩派嫌隙。

    薛飛鵬心裡也自有數,知道洞庭幫聲勢,非同小可,如舟到洞庭邊境時,對方如派出一二高手實施襲擊,自己能否取勝,實毫無把握可言,放心中也不無惴惴,待離開洞庭邊境數百裡後,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這日船到宜昌,以天色太晚,兩船都停泊歇息,因同行日久,不僅趙耀宗對鵬兒異常器重,就是他的女兒麗雲,也與燕玉打得火熱,衆镖師對鵬兒更是言計聽從,異常謹恭。

    因為男有男伴,女有女友,大家都感到此行至為快樂,實無舟行寂寞之感。

     翌日清晨,鵬兒起床後,忽聽得船頭舟子有喝罵之聲,岸上也有人答上了話,船上夥計王來旺怒罵道: “你小子瞎了眼,要搖船,這兒多的是?為什麼一定要死皮賴臉搭我們的船,這船業已包給人家,并且包船的人攜家帶眷,你上來,處處不方便,就算你有錢,我們答應了你,船上的主人也不會答應,你害我們來挨罵,這是安的什麼壞心?” 岸上的人一聲長笑道: “出門的人絕不能隻顧自己,不顧人家,你認為人家攜了家眷,我上船就會處處不方便,那麼你們當夥計的,應該全是女的,不應雇用男工了,我既對你言明,隻要你随便給我一個艙位,安置我一身即可,就是與你們當夥計的住在一處,我也毫無話說,偏生你這狗才,欺我人單力薄,藉故拒絕,這還不說,可恨的是你竟随意出口傷人,并還仗着人多勢衆,意圖動武,你隻管請出你們主人,評一評是非曲直,他如派定了我的不是,我不但不搭你們的船,還伏首謝過如何?” 語音異常清晰,字字入耳,停了一停,又聽他自言自語道:“牡丹雖好,需仗綠葉扶持,同是江湖道上人,何必拒人千裡外。

    ” 鵬兒聽了,不覺心中一動,暗道: “我何不出船看看,果是單身客人,急于趕路,給人方便,有何不可?而且空艙極多,多添一二人,自無不便之處。

    ”想到此處,立即步出前艙踏上船頭。

     岸上站的卻是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青年文士,他穿着一身藍衫,顯得非常潇灑,臉部看起來也異常清秀,背着一雙手,在岸上和舟子嬉笑怒罵,鵬兒這人作事成見頗深,一見這樣文秀書生,他就心生愛好,當下毫無考慮地向舟子喝道: “一大清早就對客人無禮,不怕責怪麼?趕快把跳闆放下,讓岸上客人上來。

    ”當下向書生一笑道: “兄台趕快上船吧,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 那書生看了鵬兒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舉手為禮,謝過鵬兒,很文雅大方地走到船上,彼此客氣了幾句,互問了姓名,鵬兒才知他姓武學名成林,蜀中人士,是一位獨生子,父母已于數年前相繼去世,既感家鄉無可留戀,遂孑身流浪江湖,在江湖上遇了幾位不知名之土,也琢磨了他一身武功,此次倦遊知返,拟暢遊蜀中名山勝景,會會奇人高土,印證本身所學,以求進一步的造詣,鵬兒與他談論武林各派藝業,發覺這人所知甚博,文學造詣亦極不平凡,于是起了惺惺相惜之意,當日舉杯論交,頓成莫逆,哪知一時不慎,竟伏下未來殺機。

     麟兒聽到此處,秀眉一促,俊目放光,忙問瓊姊姊道:“難道此人所主不真,預伏機謀,陷害世伯不成?” 瓊娘眼含痛淚,飲泣吞聲道:“此人姓名一點不假,不過他不是什麼江湖流浪之士,而是陰山派鼎鼎有名的蛇蠍書生,據師父青雲師太探查結果,他與巫山雙傑徐芳、吳文是生死之交,此次搭乘先父的船及與先父訂交之事,完全是一種陰謀詭計,這種陰謀詭計害得我家敗人亡,父母慘死巫山,慈母死時,猶遭侮辱。

    我間關千裡,隻為親仇,報仇不成,我便橫劍自絕于父母墳上,你對我的深情厚誼,我隻好來生仍作女兒身報答你了。

    ” 聽得麟弟弟臉含薄怒,目蘊淚光,滿臉嚴肅地對瓊娘說:“小弟對于武林中所謂俠義道睚眦必報之事,并不贊成,我學的是平和中庸之理,想不到武林中出了許多敗類,他們違反人性、滅絕人倫,這次,我不能不掌震群兇,懲惡揚善,但伯父母到底如何慘死,我願聞其詳,你可萬分放心,惡人自有天報,陰山群魔,武功雖高,但昆化神功,我已得十之八九,菩薩崖神秘天音,我已控其秘奧;軒轅至寶,萬裡馭行之術,我悟出它其中道理,相信隻在早晚之間;紫龍玉佩,功能禦魔,有了這種種奇珍異寶,配合各武功力,陰山派絕強不到哪裡,你有任何危急,我隻要會合了師妹後,縱使上天入地,翻江倒海,我也要把你搭救出來,生生死死,我們是三人一塊,姊姊,難道你不相信我麼?” 瓊娘很感動地望了他一眼,點點頭,但眼淚猶如斷線珍珠,滾滾而下,在悲涼氣氛中,繼續講她家中極凄慘的遭遇。

     原來鵬兒自與武林成訂交後,竟日在船上促膝談心,研讨各式武功,兩人彼此都互相敬服,最後幹脆在船上互結金蘭誼友,鵬兒為兄,成林為弟,燕玉也見他幾次,第一次見面時,武成林看到了燕玉,臉上似乎略帶羨慕之色,但一顯即隐,立即恢複他那潇灑的态度,燕玉見來人與丈夫不相上下,她平日對丈夫至為相賴,丈夫結交的朋友,哪還差得了,故有時也不避嫌疑,親自招待,在武成林方面,一舉一動,表現得似乎很有分寸,因此使鵬兒與燕玉兩人,對他極生好感。

     這時燕玉已懷孕三月,船也離巫山隻有兩百餘裡,但是上遊水勢至為湍急,逆流而上,必需雇用許多民工,實施拉纖工作,拉纖的人,彎着腰,背着纖,一步一步地前進,左手很有節奏地擺動着,口中也不停地發出呼喝之聲,舟行速度甚緩,每天走不到八九裡路,兩百餘裡,起碼得走上一月,這樣慢吞吞地前進,确實有點悶人,好在雙方人多,彼此走往,談交論武,賽棋品茗,才可消磨時日,打破寂寥。

     這天,船到鄂川交界之處,飛鵬突然想到了一事,與江镖師會商後,即将自己的船走在官船前面,而且着兩船隔得頗遠,除彼此加強戒備外,并将拉纖的人特别增多,趙知縣的船,由四位镖師負責戒備,自己的船則與盟弟實施防守,船到碚石附近,果然事變發生。

     原來這地方已入巫山十二峰範圍,兩面都是崇山峻嶺,江流至為湍急,岸上的路崎岖不平,有的地方因地勢過分傾斜,極難找到落足之處,拉纖的人弄得滿頭大汗,前進艱難,好在事先早有準備,增加了人手,否則真有點不堪想象。

     這一路猿猴最多,叫出的聲音,聽起來特别凄涼,使人發生一種不快的感覺,這可能也影響了拉纖者的情緒,雖然他們還是那樣賣力,但很少快樂的氣氛,飛鵬見了這種景象,看到了這種艱苦的工作,于是體會到貧苦人的可憐,不由得産生一種同情心理。

     他漫不經意地将岸上拉船的人看了幾眼,又向上遊望了一望,忽見兩條梭形快艇從上遊飛駛而來,它行駛的方向正是自己船行必經之路,如果兩舟相撞,除自己眷屬家人無一幸免外,就是岸上拉纖的人也會因受不住這種沖力而紛紛落水,為急流所吞逝,這種惡毒詭計,幸而自己一時想到,已有提防,但是看到來船這沖聲勢,也不免有點觸目驚心。

     鵬兒的船與江镖師他們的船相隔并不太遠,舟子夥計們哪裡明了這是匪徒們的一種陰謀,隻當是一種冒失鬼,駕着船在江面上橫沖直撞,故紛紛破口喊罵道: “你他媽的,瞎了眼吧!你駕船在江面上走,也不看看前面有船沒有?橫沖直撞的作什麼?你還不趕快向右轉舵。

    ”岸上拉纖的也在那兒一邊拖,一邊向那上遊兩船叫罵,情勢非常緊張。

     上面那兩隻梭艇,每艇隻有兩人,一人掌舵,一人站在船後,對于他們的喊叫與漫罵似乎棄耳不聞,艇仍按着急劇流速,一前一後分别向趙知縣與鵬兒的船直撞而來。

     鵬兒一聲清叱道: “鼠輩竟敢施這種卑劣手段,看我來收拾你。

    ” 一探豹皮囊,取出四枚鐵燕金鈎,分左右手同時打出,他這次出手系存心與敵人拼命,發出的手法隐含内力,歹毒非常,那鐵燕起在空中,因速度過大,風涼翼鋒,發出一陣強烈嘯聲,震人心弦,四道紫光,奔向來艇,艇上舵手一見這種暗器,想躲也來不及,但聞一聲悶哼,一中前額,一中前胸,不但金鈎透入肌膚,連鐵燕也沒人肉内,當時斃命。

     兩個站立的盜首,使的都是一對三尖刀,穿的都是全身水靠,一見這奇形暗器來襲,忙作勢入水,但鐵燕來勢太快,前面梭艇上的一位,人雖離艇而起,但屁股上卻仍被鐵燕釘個正着,慘叫一聲,撲入水中。

     後面一位舞動三尖刀,想把鐵燕打落,但鐵嘴金鈎系用機簧安裝,這一撞之力,正好觸發機簧,嘴部金鈎電射而出,立時打入盜首左眼,隻見他血流滿面,人痛得龇牙張嘴,縱使華陀再世,想把左眼複明,也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

     那空中鐵燕被三尖刀一撞之後,雖震向上空,但仍成弧形,勢不稍煞,重向這受傷盜首呼嘯而來,這一下,吓得他亡魂皆冒,哪還顧得左眼疼痛,立即從艇上滾落江中。

     艇上的人雖死的死,逃的逃,但船趁水勢,快逾奔馬,仍分奔薛、趙兩船,飛鵬與江镖師手中提着撐篙,運用畢生功力,對着梭艇船頭傾面猛力戮去,兩隻梭艇因舵手死亡,失去控制,故來勢雖猛,但經行的航迹卻略帶之字形,并非趁勢直撞,兩人利用這一弱點,又加以内力精純,一篙竟将梭艇撐斜,自己的船,未被撞及,總算脫離了危難,那兩隻棱艇,此時已向下遊沖去,眨眼間,已離去很遠。

     鵬兒忙立船頭,面帶懊惱,望着梭艇,如有所失,忽聞身後有人發話道: “盟兄真是武功絕世,武林奇才,這樣兇險場面,終于沉着應付,化險為夷,暗器之奇,當代少見,匪徒詭計雖毒,不但沒有得到絲毫便宜,反而命喪江流,人舟全失,看來惡人自有天報,自非虛言可比了!但勝算既操,似猶懊惱,所憂何事,可否據實明告?小弟不才,頗諸武功,如能效命,願聽差遣如何?” 鵬兒回頭一看,見是盟弟武成林立在身後,滿面笑容向着自己問話,奇怪的是他目光中似乎微帶困惑,面色上也表現着略顯陰沉,剛才那樣緊張的場面并未見他出手相助,此時雨過天晴,卻雲願聽差遣,并殷殷緻問,在工作時效上,似乎有點超越常理,不合人情,但這正是鵬兒剛愎自用,缺乏江湖經驗的地方,他認為人家相貌文秀,談吐不俗,而且,年紀輕輕,正當英俊有為,人家既是自己金蘭誼友,哪會懷有什麼陰謀詭計,對自己有不利之圖。

     鵬兒卻忽略了人心之不同有如其面,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以緻惹上了後來奇痛慘禍! 他毫不懷疑,對着成林很友愛地笑了一笑,跟着又歎了一口氣道: “江湖上真有陰詐百出,陰謀詭計,令人防不勝防,今日的事如不是我昨日偶立船頭,望着江流水勢,過分險峻,一時觸動靈機,認為匪徒如從上遊趁勢襲擊,則我方船隻至為堪虞,遂與江镖師籌思對策,故将兩船分開行駛,并加強戒備,以免匪徒得手,不料籌思來久,匪徒詭計果未出所科,賴師門暗器神奇,雖然一舉摧敵,但廿四隻鐵燕,卻因此而損失了四隻,這東西得來不易,少了一隻,無法籌補,加以巫山雙傑武功頗高,最讨厭的還是他們奸詐百出,令人防不勝防,思前顧後,頗以為慮,事遭賢弟看破,幸勿見等才好!” 武成林聽他盟兄說完,沉思了一陣,臉上似乎現出一抹陰森,但一現即隐,旋即笑答道: “原來盟兄以比武之事而頗感不安麼?小弟不才,願聽驅遣,雙傑武功雖強,有你我二人聯手,自不足為慮。

    倒是盟記暗器,确屬武林一絕,損失了至為可惜,不過小弟還有一點不解的地方,就是這種暗器,似乎是江湖上傳聞久已失傳的鐵燕金鈎,這東西傳至崆峒元一大師,即未聞再有傳人,元一在昆侖與崆峒派華山比劍時,為伏魔真人太清罡力擊斃,伏魔真人亦被他五行掌所作,鐵燕金鈎從此即未出現江湖,今觀盟兄手法,确是傳聞中的武林一絕,難道兄長是崆峒高弟不成?” 飛鵬聽了,想起了師父,不由發生了一陣感慨,長歎一聲,答道: “賢弟,說來真夠慚愧的,恩師傳技三年,後來因事遽别,臨走時,也未說及師門别派,事隔六七年,亦未再見他老人家一面,賢弟所問,愚兄真愧無所答了。

    ” 武成林也就一笑而罷。

     兩人談了一陣,遂分别回艙,飛鵬見着愛妻,隻見她腹部微凸,剛才的事,自然少不了一場虛驚,隻得好好溫存體貼一番,燕玉如小鳥依人,偎有丈夫的懷中,紅着臉,指着腹部道: “你真壞,那一晚,瞧你那股狠勁,我準知道會有今天,你看他越來越大,我每日沉沉欲睡,這滋味有說不出的難受,想來我真不依你呢!” 飛鵬笑道: “既如此,今晚罰我長跪燕妹身畔如何?” 燕玉嚷道: “你倒想得乖,今晚請你到前頭去睡,抱被獨眠,誰耐煩你擾人清夢!” 小兩口喃喃細語,真有說不盡的情話,這且不去表他。

     舟行旬日,已到達巫山縣城,船泊了岸,趙知縣在船上擺了幾桌酒筵,邀宴飛鵬夫婦及她的盟弟,并酬勞衆镖師,席間也将巫山赴約的事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