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蒙面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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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走了兩步,嗔目大咤道。

     “你拿我師弟,作為人質,而今不但你自己的人,落在我們手裡,連你曆代祖師,衣缽相承之物,也被我信手拾來,和戰之否,全憑你一己心意,不過,本門兄弟,絕無貪生怕死之流,你有本事把他擒去,師門也有本事将人奪回……” 天府蓉城二老,哈哈一笑,随着笑聲,人如電閃,臨空揮掌,勢可排山,一左一右,同時逼來。

     麟兒從鼻中哼了一聲,也将身子往斜刺裡一縱,雙钹一揚,冷笑道:“要動手,我也先把這罪魁惡首,一舉格殺,然後再和你們,在武功上分高下!” 紫陽真人,業已停止打鬥,懷中抱着靈虎劍,氣定神閑的注視麟兒,且不時把長眉雙鎖,似有不愉之色。

     美麟兒話聲甫落,真人已奔赴身前,朝着麟兒面容一整,竟加斥責道:“這種血淋琳的事,為師深覺有污雙目,就事論事,此婦雖死有餘辜,但本門既自信以武衛道,随着惡人學步,何殊與人同流合污,難道三年訓悔,等閑置諸腦後麼?” 麟兒見師尊發怒,知道自己行動過火,引起師父不滿,趕忙朝着真人面前一跪,淚流滿頰道:“徒兒不敢忘恩師慈訓,今後必加痛改!” 真人顔色稍霁,揮手命起,緩緩地走近黑寡婦身窮,握着神劍劍柄,輕輕一拔,一股鮮血,由黑寡婦的肩前肩後,直噴出來,這婦人一臉蒼白,痛得嬌軀不住抖動,用手按着創口,步履踉跄,幾乎跌倒。

     冷面觀音看着不忍,閃動嬌軀,往前一縱,攔腰将人扶住,正待走開。

     紫陽真人喝道:“且慢!” 冷面觀音金素霞,不由怒道:”殺人不過頭落地,難道你還想将人侮辱麼?” 真人淡淡一笑道:“貧道素不願與人饒舌,而今她琵琶骨已穿,全身真氣已破,一身武功,霄失殆盡。

    本屬咎由自取,但貧道抱着天下武功同源之心,不忍見,她一中年女流,即恨上加恨,瓶中有芝蘭仙寶兩枚,動用一半,即可把傷醫好,其餘的,對你一生影響頗大,今後為仇為德,全在乎你們一念之間,” 立将藥瓶一抛,金素霞本不想接,但真人後面一段話,說得她粉臉一紅,情不自禁的把玉瓶接去! 原來冷面觀音金素霞,兒時愛侶,系鐵杖仙童董一清,弱冠之年,忽患萎陽症,緻婚事久遭擱置,芝蘭仙寶,可治萎纏,漕宇廟之事,金索霞如稍釋嫌怨,相機向麟兒求藥,既可免除今日煩惱,痼疾也就早已痊愈了。

    真人從麟兒口中已知其事,本冤家宜解不宜結,以及儒家以德報怨之旨,使其心生内疚,改過自新,後來金素霞果能翻然悔悟,痛換前非,暫不細表。

     風雷僧圓眸着一雙怪眼,朝着真人呵呵大笑道:“小輩,想在人前示惠麼?佛爺可算是有情不領,要想息事甯人,就請你帶着你那肇事的徒弟,同赴本門一走,親在本門祖師之前,作過交待,否則絕不善了。

    ” 又朝着天府蓉城兩老,龇牙一笑道。

     “大哥二哥,我們既有所擒獲,早點回山吧。

    ” 紫陽真人,也冷笑一聲道:“在你活了這麼大的歲數,而且還是佛門弟子,竟在人間恃技為惡,如果讓你輕輕逃脫,我從此退出武林!” 立将青城的太白神劍,遞與卻塵子,自己卻輕輕一縱,加入包圍。

     風雷僧略事打量,見對付自己的,竟是武林中驚天動地的三把仙兵神刃,此外,還有那惹禍的少年,一對雙钹,但他心中已起惡念,不由暗笑道:“饒你寶刃再利,卻也擋不住我這奇異兵器!” 麟兒睜着一雙大眼,注視敵人,圈機待發,風雷僧卻是閑情逸緻的抱着董練秋,秋兒左腕猶在冒血,這惡僧卻不管人死活,隻要你動手攻擊,他就照原定計劃,實施禦防。

     一氣真人,把門中鎮山至寶,當場失去,這卻給予他絕大難堪,尤其面當赤霞女,如果她記憶熊玉儀的事,當面質問掌門:“黑寡婦被人擒縛釋放,掌門人更把祖師遺留之物,臨場失落,這算不算是貪生惜命,庸弱低能?太白劍的重要性,絕不下于紫銅令,就是技不如人,被人奪取,身為掌門,代表一派,也足使青城聲名,從此一落千丈。

    ”思前想後,頓使一氣真人,暗中叫苦不疊。

     忽聞嘎嘎之聲,自九天上空傳來,白雲之内,忽然出現一隻大鷹,這東西,目光銳利,一眼瞥見麟兒,更是引領長鳴,振翼歡嘯。

     這是麟兒座下的兩隻大蒼鷹,母鷹馱着龍女,馳赴巫山,往那金牛絕谷,援救受困的人,神鷹竟被龍女遣回,金牛谷的情形,是吉是兇,殊使人難以臆測。

     麟兒撮口一嘯。

     神鷹斂翼而降,如隕星下落,奇快絕倫,相距數丈,立将雙翼一展,減低下降之勢後,略一盤旋,即朝麟兒身旁飛落。

     這東西的頸上,系着一幅素絹,幽香襲人,一望即知為白衣龍女之物。

     麟兒心中一陣跳動,情不自禁的把那素絹解開,絹上有字,還未捧讀。

     風雷僧長笑一聲,揮掌便擊,勢挾風雷,那蒼鷹非常乖覺,立即振翼騰空。

     麟兒以掌風勁疾,卒不及防,不敢硬接,立施展牟尼身法,輕飄飄的往旁邊一閃,将掌風正面劈開。

     風雷僧如影随形,竟跟身而進。

     紫陽真人,一聲怒咤,正待打出乾元罡力,誰知風雷僧把那昏迷不醒的董練秋,往上一舉,呵呵大笑道:“隻要你不心痛,有本事隻管盡量施來。

    ”語聲未落,那身子立往峰下躍去,人如一隻大雁,輕快絕倫。

     天府蓉城二老,也于同時喊了一聲:“退!”冷面觀音和惡丐洪五,扶着黑寡婦,踉跄前奔,赤霞女也緊随身後,由天府蓉城二老和一氣真人,在身後斷路,臨走,還講了幾句自壯面子的話,認為此事絕不算完,不把昆侖山弄得一敗塗地,決不罷手。

     卻塵子和苦行禅師,縱聲大笑道:“道友們想把本門弟子,安然擄去,就此退走麼!恐無這等易事!”兩人向掌門師弟打了一個手勢後,雙雙就袍袖一拂,立朝峰下縱落,對着風雷僧的去向銜尾直追。

     麟兒因為一時疏忽,放走敵人,不覺慚愧萬分,垂着頭,不敢仰望恩師。

     誰知紫陽真人,業已縱落他的身旁,滿臉微笑道:“這等失魂落魄的模樣,大非少年人所宜,手上白絹,應是霞兒之物,到底發生何等事故?” 連麟兒也忙中未看,自然答不上話,隻好把素絹呈諸恩師。

     絹上所書,竟是司馬倩霞,向父母緊急求援之語,略雲:久别壹椿,每索魂夢。

     巫山群盜,采用火攻,金牛谷火花燭天,陳惠元高義感人,奮不顧身,力拒群盜,第傷者已為高熱所擾,侍傷禦敵,難于兼顧,事态危急嚴重,已臻極點,靈藥不來,少則三日,多則一七,縱有仙丹,亦難望救,懇即祈援字迹如龍飛鳳舞,非常潦草。

    真人知道愛女素娴禮教,不是緊急從權,上父母的書信,絕不敢如此随便,不由修眉一皺,略事沉吟,竟向鐵蓑翁和公孫虛打了一個稽首,鄭重其事的說道:“王老前輩和公孫道友,義薄雲天,使人終身感戴,小女倩霞,此次攜師門至寶,馳赴巫山,想挽回幾位武林後輩的劫運,無奈道淺力微,恐難勝任,急書求救,而今大敵當前,靈藥未獲,貧道心有餘而力所不逮,拟分途并進,還望援手,感激不尺!” 鐵蓑翁持胡大笑道:“方今武林劫運已興,所寄望的,在于賢師徒銳身自任,否則,後果真還不堪設想,有所差遣,隻請明言,那怕上刀山,赴鼎鍋,力所能及,老夫絕不皺眉,事情既然緊急,我和公孫道友,即赴巫山,不知真人有何指示?” 麟兒忙伏地一拜道:“軒轅劍上,有滅火珠一顆,但此劍用法,霞妹和元弟,均知之不詳,可能無法發揮神劍威力,還望兩位前輩,馳援巫山時,着意告知兩人,不論在任何情況下,必須保持定靜之旨,用本身真氣,灌注劍身,使劍與神合,必有妙用!” 公孫虛縱聲朗笑道:“儒門的定靜安慮,佛家的靜則生明,無物無我,說來容易,然而究有幾人能達到這種境地?賢侄得數派真傳,功臻化境,神劍在手,相得益彰,而今劍已易人,縱将訣要傳他,是否效力之高,能如賢侄所料,那就很難說了,事雖如此,我不妨着他兩人一試,可能蘭芝玉樹,遙映争輝,那一來,自然又當别論了!” 把話講完忙向鐵蓑翁道:“我和你用陸地飛行術,盡四日四夜的功夫,大約可以趕上巫山,凡事隻有盡人力,聽天命!” 青雲師太也合什向兩人一拜道:“貧尼無德無能,此次之事,全因小徒瓊娘而起,不料把事情鬧得如此嚴重,師妹小徒,身當其事,雖死原是數中安排,而今,千斤重擔,卻落在真人和諸位道友身上,好教貧尼心中不安!”說完,一臉慈然神色,還帶着感激之容。

     真人忙用話語勸解,又撮口一嘯,召來那隻大鷹,着兩人騎赴巫山。

     鐵蓑翁和苗疆公孫虛,作事至為幹脆,也就不再作無謂套語,别過衆人,跨上鷹背,神鷹将鐵翅一展,翼展逾丈,長翅幾拍,激蕩雲霞,立時升人高空,穿雲而去,暫且不表。

     真人和青雲師太,仟峰老人等計議一番後,決計追蹤風雷僧,并立即馳赴星宿海求取靈藥。

     當下,由真人領路,一飄身,即朝峰下飛躍。

     麟兒緊随紫陽真人身後,立施展那絕頂輕功,亦步亦趨,同向西昆侖奔去。

     離開玉柱峰往西進發,山勢崎岖,而且逾往西去,氣候愈寒,山頭罩雪,便似銀裝,凝望四周,隻覺白光閃目,冰天雪地,另有一番情景。

     麟兒滿懷積郁,不但關心愛侶知交,眼前靈藥未獲,師弟又被兇僧擒去,是兇是吉,無從逆料,雖然強打精神,在恩師身旁,不敢失禮,可是劍眉雙鎖,星目凝愁,真人目光如電,那還察看不出?遂回顧麟兒,滿臉微笑道:“看你心事重重,狀似失魂落魄,再遭卒變,不用說打,連束手成擒也來不及了!” 麟兒也似有一肚子的委屈,大眼睛望着真人,流淚不語! 真人溫慰道:“事已如此,隻有靜以觀變,你公孫師伯,臨走之前,不是也說,我們惟有盡人力,聽天命麼!如果沮喪頹唐,不但于事無補,反而自把靈智蒙住,你一身功力,已冠群倫,連為師也有許多地方大不如你,并非為師的修為不力,隻因限于天賦,許多藝業,無法速成,而今千斤重擔,全然落在你的身上,連你兩位師伯,本是打算息影封劍的人,為着此次武林劫運,隻好重作馮婦,武林長輩,均一緻支援本門,勝敗乃兵家之常,不驕不餒,機智集于一身,于瞬息萬變之中,臨危若定,才是儒家風度。

    這一點,幾番向你解說,為何随便即把它忘得一千二淨!” 麟兒知道恩師對待自己,異常慈愛,幾乎無話不談,忙肅容答道:“弟子修為日淺,學養不到,臨事失态,實屬愧對恩師,還望憐宥!” 真人笑道:“師徒無異父子,有事必說,那還有什麼不諒之理?此事講過即算,放開胸懷,努力前進便了。

    ”又用神目,向前面打量一會,即告知麟兒他那座下神鷹,已在空中盤旋,可能前面出事。

     麟兒急于往前追趕,真人笑阻道:“你兩位師伯,業已盯住風雷僧,合他二人之力,那和尚絕非敵手,青雲師太和仟峰老人,腳程較慢,兩人已在身後,不如等上一等,一同前往,以免人家心生内愧!” 麟兒見師父處事,體畫入微,不覺暗中佩服不已,忽然想到自己父親,久居昆侖,雖然回山,一入洞,即遇着強敵,父子久離,迄未晤面,忙向恩師,探問父親近況。

     真人笑道:“雲濤兄宿根深厚,自來昆侖小住。

    即一心慕道,為師已将本門内功訣要,一一傳他,而今他在乾元後洞靜室之内,努力詳參,照他這樣刻意修為,未來成就,縱不能臻于至境,卻也決非泛泛可比!癡兒難道還有什麼放心不下麼!” 青雲師太和仟峰老人,也于此時飄身而至,兩人也看到前面蒼鷹,在天空盤旋不止,猜已出事,不待真人細說,仟峰老人即向真人招呼:“前面大約有事,我們越過這白雪皚皚的山岩,即可看出,道兄腳程較快,可以先行,毋用客氣了!” 真人知他為人率直,遂含笑應諾,袍袖一展,腳風而行,攜着麟兒,立往那岩頭之上縱去。

     越往西行,山勢愈險,秋冬之交,大雪封山,好在天氣雖寒,目前并未下雪,雪地有人,遠處即可見到,那蒼鷹盤旋之處,就在前面山後。

     前面山形至險,冰岩雪峰,高可拔雲,素雲征空,山雪共色,身曆其境,立覺杳小無比。

     麟兒正待撮口長嘯,呼那蒼鷹落了下來,真人忙喝止道:“雪地交戰,至宜小心,内家罡風和那火藥暗器之類,務宜謹慎使用,稍有疏忽,釀成雪崩,陷身其間,輕在受傷,重可緻命,一點也大意不得!” 麟兒笑道:“師父和我,已練有禦氣之術,真正崩山,我們拔腿就跑,怕它何來?” 真人微溫道:“山地之大,可能四處有人,卒變之下,不論你功夫多深,也可被那巨大冰塊岩頭,撞壓至死,怎能恃技任性,不聽為師所言?” 麟兒仰臉笑道:“徒兒膽子再大,也不敢不聽恩師指點,隻是心有所疑,立便脫口即間,觸惱恩師罷了,還望恩師不記小過呢!” 真人笑斥道:“你年齡日益不小,下次如此随便,隻有讨打!”吓得麟兒不敢再答。

     禦氣飛行,疾如閃電,眨眼間,真人和麟兒,雙雙同落在一冰岩之上。

     冰岩對面,卻是另一處凸出的冰岩,四圍冰峰挺拔,雪丘如山,古樹秃枝,從山壁懸岩間,橫伸而出,凝冰蓋雪,酷似琉璃,卻塵子和苦行禅師,卻落在岩壁間一橫枝之上。

     岩下卻站着那風雷僧,董練秋卻軟錦綿的落在他左肩之上。

     風雷僧的兩旁,卻一左一右立着兩隻白毛怪物,那東西高可逾人,兩手過膝,周身白毛長逾兩三寸,兩隻火眼金睛,塌鼻,闊口,齒利如刀,腿短腰長,貌像獰惡。

     麟兒心中一怔,不由依着真人,笑問道:“這東西,似猿非猿,似猩猩毛色又覺不類,恩師可曾識得?” 真人溫容相告,道:“西昆侖盛産雪猩,便是此物,不過平常所見,沒有這等高大罷了。

    ” 忽聞震天兩聲大吼,那東西同伸出一對利爪,大如蒲扇,一左一右,齊向風雷僧兩側抓來。

     風雷僧往後一飄身,左手抱着秋兒,右手袍袖住上一拂,别小看這一拂之力,竟是武林中罕見的鐵剪神功,隐含千般巧勁,風刀如剪,呼的一聲,竟朝雪猩前爪掃來。

     麟兒不由暗中一怔道:“糟糕!這東西如果仗着力大,硬接硬架,怕莫不把前爪輕輕斷送!” 誰知他思潮剛起,那東西似知道厲害一般,銳嘯一聲,兩條白影,同往斜刺裡縱去,輕靈巧快,無以複加! 真人凝望雪猩,臉上帶着一片困惑之色,似有無限心事,隐而不發。

     麟兒不由心中大疑,但又恐無心失禮,臉上也是一片茫然神色。

     雪猩善解人意,左手驕食中二指,從側面直取罩門,右掌帶着一縷寒風,竟從頂上壓住,兩隻怪物所用的拳招,竟極為秘奧,以麟兒所學之博,也分不出這種招術得自何來? 風雷僧因為左手負着人,徒憑一隻右手,竟為這兩隻怪獸所擾,一時左沖右突,繞場疾轉,人與獸,竟打了一個功力悉敵。

     雪岩之下,忽傳來一種異嘯之聲,那嘯聲非常尖說,若斷若續,節奏成拍。

     輝。

    麟兒一聽,似覺心中一動,星眸中現出一種莫可言狀的光真人業已察覺,不覺心中大奇,忙問道:“麟兒,難道你已聽出這聲音有何奇異之處不成?” 麟兒緩緩答道:“依弟子看來,這聲音似乎含有某種功力,說不定這兩隻雪猩,為此處高人豢養,這嘯聲,正是那猩主人指示他座下靈獸,使用某種功力,對付來人,不過此點純為弟子臆忖,是否如此,必須默察雪猩拳腳變化,即可看出一點端倪?” 果然那對雪猩,聞着異嘯後,拳術身法,慢了很多,但舉手投足,卻是招沉力重。

     麟兒凝着一雙星目,業已漸漸看出一點端倪,原來這對雪猩所使,竟是江湖上久以失傳的白猿掌法,不知何人有此慧力,不但把掌法教了這對雪猩,而且系用它的正反手法。

     因為猿猴身輕力巧,白猿掌以疾攻快打見長,但這兩隻雪猩,比最大猿猴,還大上一兩倍,輕靈上,自然相差極遠!也虧他心思靈巧,竟将白猿掌許多地方,加以增删,雖然略失原意,但仍不失為武林中一種獨有絕技。

     那雪猩愈打愈猛,隻一摸着敵人的拳路,竟絲毫不懼風雷僧的袖法掌法! 風雷僧不由心中大怒,一袖一掌,端的使得神出鬼沒,剛好用了一式“卷霧飛花”,立把手往袖中一縮,猛可裡,回身疾卷,口中還大喝一聲,“着!”長袖對着那身材較矮的雪猩,惡狠狠的攔腰卷去。

     雪猩也不示弱,一式“金鯉穿波”,平空退出兩三丈遠。

     風雷僧一擊無功,再接再厲,身形微挫,飄忽如風,右掌猛往前面一吐,竟凝用内家掌力,還夾着玄門中傷人于不覺的印掌,這種掌力,打在身上不用說打實,挨着掌風,就得緻命當場。

     風雷僧一招打出後,心想對方絕無法躲開,不料“螳螂捕蟬,豈知黃雀在後”,果然他身後那雪猩,一見同伴危殆,奮力一躍,有如附骨之蛆,掌揮下擊,勢若雷霆。

     風雷僧功力再高,對這東西總含着三分戒懼,不得已中途撤式,一飄身,縱出它那掌風範圍之外。

     就這樣,前面雪猩,也安然無事。

     忽聞一陣嘯聲,劃空而至。

     半空裡,突躍落二條人影,來人非别,正是名揚西蜀的天府蓉城二老。

     兩人腳還未踏實,雪岩下那銳嘯之聲,竟是愈接愈厲,兩隻雪猩,卻也龇牙作嘯,吱吱喳喳的對和起來。

     正是: 皚皚白雪裡 自有伏猩人—— 天涯浪子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