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巫山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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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之約,又系貴門下弟子約我而來,至于動手過招,則勢同騎虎,我不傷人,人即傷我,剛才的事,前輩已親自目睹,如非晚輩幸勝,則我恐怕也難逃徐、吳兩位寨主掌劍之危!事實如此,卻責以晚輩謝過,甯非失去公允?” 老人雙眉一挑道: “這麼說來,我們非動手不可了?” 飛鵬雖知道這老人功力奇高,自己絕非敵手,但也絕不能表示臨場怯敵,當下也冷冷地回答道: “前輩如要賜教,盡管動手便了,晚輩雖知功力不敵,但也願在前輩高人手下,拜領幾式高招!” 老人滿臉陰沉,緩緩地說道: “我要憑一雙肉掌,領教你幾招劍式,我們就彼此發招吧!”說完,人到掌到,那掌力奇大,接着一股風勢,當胸壓來。

    薛飛鵬單劍出手,雲封五嶽、孔雀開屏,一守一攻,連環并進。

    老人将衣袖向劍身一拂,鵬兒立即感覺劍身上有一股很大的壓力,震得右臂發麻,心中不覺暗吃一驚,忙施展師門秘傳飛雲劍術,但見白光電閃,劍若遊龍,朵朵飛霞,漫舞天際,劍挾雷霆萬鈞之勢,招招指向敵人要害,而步法若行雲流水,美妙絕倫。

    那老頭态度雖狂,但見到這種劍術,也不由得心頭一凜。

     隻見他一聲輕叱,雙袖連揮,人如穿花蝴蝶,往來于森森劍氣之間你來我往,巧打硬拼,彼此約有六十餘招以上,不僅,在場匪徒見薛飛鵬有這種功力而大驚失色,就是鵬兒盟弟武成林,看到飛鵬有這種功力,臉上也不時掠過幾陣陰影,不過不明其事的人未加注意罷了。

     江镖師坐在成林身側,贊不絕口,但知老人功力奇高,擔心鵬兒終難取勝,假如鵬兒戰敗,自己即使舍生全交,也無法戰勝強敵,惟有成林武技,卻不弱鵬兒,屆時,隻有靠他挽回厄運,故恃之為左右手,對他信賴非常。

     老人打得已意感不耐,一式流雲飛袖,震開劍招,人也飛出劍幕,隻見他略一凝神,排山運掌,兩手平胸推出,竟打出一股陰風罡力,挾帶一種說不出的奇腥,那風勢有如排山倒海,天河瀉浪,直向飛鵬卷來。

     江镖師一聲驚叫,武成林也随聲站起,徐、吳兩匪,笑容滿面,知自己仇人傷敗隻在俄頃,大仇能雪,豈不可喜? 鵬兒知道這種奇異罡力自己絕無法敵它,正想拔身離地,但這腥風範圍展開極廣,想躍身避過也絕少可能,可是除此以外又别無他法,念頭一轉,隻好從斜刺裡躍去,以避開那腥風正面。

     蓦聞一聲長嘯,劃空而來,半空裡落下一個藍衣秀士,生象文雅,風度飄飄,隻見他雙掌微揚,平地上忽卷起一陣旋風,對着這老者打來的風力,一陣盤旋,倏地變成兩根風柱,愈旋愈高,最後離地向天空飛去,兩種奇異罡力,立消失于無形。

     藍衣書生秀眉微蹙,很鄙視地對那老者看了一眼,冷冰冰地問道: “你對着這樣的年輕人,卻施用你那三十餘年的白骨掌,不怕人講你以大欺小麼?” 那老者陰森森地冷等一聲道: “我道何人有此内力?原來是崆峒山大名鼎鼎的藍衣秀士,這薛姓的少年,想來是貴派的弟子了,有你這種撐腰的人,無怪乎他那麼狂妄,動不動就用重手傷人,你不來,我自然得管教管教他,你來了正好,我倒要看看所謂名門正派的人有無管教自己弟子的能力。

    ” 那秀士鼻子哼了一聲,用愛理不理的口吻答道: “崆峒門下弟子,我當長輩的是否能管教他,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别人管不着,也不容人過問,巫山比武,并不是他無事生非,稱勝好強,倒是你幫中弟子占人房屋,盜人财産,你不能妥為管束,反擅作幫兇,且振振有詞向我責問,别人怕你,難道我也怕你不成?”停了一停,又道: “這房屋原是我一位遠房族兄的,雖然他人已另遷,但也不能讓它變作盜窟,我今日既然插手此事,就要管它到底、也就是說,你那些徒子徒孫應從速遷移,否則我們隻有手底上分高下。

    ”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 “我們彼此還是少說廢話,就此比劃比劃,看到底誰行誰不行。

    ”說完,雙掌一推,又打出白骨掌力。

     那書生凝神運氣,嘿的一聲,也同時推出雙掌,雙方功力,都全部施為,隻見四股勁風勢若排山倒海,挾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出,兩股急流互相接觸後,均生出反彈之力,那老者當場被震退四五步,隻覺得氣血翻騰,眼花耳鳴,幾乎震傷内腑。

     那書生功力較高,身子也晃了幾晃,但人并未後退,立即穩住。

     老者勃然震怒,取下背上葫蘆,傾出一種黃色粉末,右手一揚,隻見一股黃霧直向書生逼來,藍衣秀士大油一揮,一陣旋風直向那黃霧轉去,旋即飛入高空消失于無形。

     忽聞噌的一聲,兩點金光由書生手上發出,迳奔老者雙目,那老者見來物疾勁非常,一招平步青雲,人已騰空而起,饒他快如飛隼,左腿上還是挨了一下重的,人也從空中直落下來,隻氣得他全身亂抖,鐵青着臉,指着書生喝道: “藍衣秀士,你欺人太甚,這筆賬,我和你一輩子也算不完,你等着瞧好了。

    ” 藍衣秀士哼了一聲,毫不理會,那老者帶了徐芳、吳文狠狠地看了鵬兒一眼,幾個起落,人已離去。

     鵬兒忙走到書生身旁,恭身一拜,叩謝救助之恩。

    那書生将他一把扶起,笑問道: “我剛才看你劍招,确系我崆峒鎮山秘技飛雲劍術,這套劍術,目前第二代弟子得此傳授的,尚沒有幾人,你那拳招也是本門絕技翻天十八掌,但本門弟子我都認識,你到底系何人所傳,可否明以告我?” 鵬兒很恭敬地答道: “弟子授業恩師,姓陸,諱思南,屬何門派,并未示知,迄今思之,猶感慚怍!離師雖易寒暑,恩師猶下落不明,前輩是否知情?如能賜告一二,自當德配終身。

    ”說罷,涕淚滂沱,悲不可抑。

     藍衣秀士眼蘊淚光,長歎一聲道: “你師父就是我三師兄,十一年前,為一青梅舊友,獲罪師門,至遭驅逐,如就事論事,他本身并無大過,罪不至此,但本門二師伯個性奇特,掌門師尊也無法斡旋,隻好驅逐了事,那青梅舊友,也獲罪師門,遭遇更慘,從此他流落江湖,疊道奇險,我們師兄弟自然盡量維護,同時昆侖派紫陽真人與白雲生也屢次仗義援手,每到險處,卒免于難,想不到你竟是他愛徒。

    目前他的下落我也不知,掌門師兄也派人四處打聽,想以本門鐵符令通知他重返師門,但迄未尋獲!” 這時武成林與江文靜二人,也以晚輩之禮見過,藍衣秀士問及鵬兒今後行止,鵬兒-一照實說了,藍衣秀士點了點頭,旋又笑道: “巫山風景至佳,賢侄攜眷住此亦屬雅事,群盜中也有善良之人,可着他們在此山自耕自食,真到無法可想,從盜匪中取點不義之财,隻要不傷天和,自亦不為江湖正義所不許,但必須注意罷了,我猶有事,未便久留,重晤之期,侯之來日!”說完,躍上樹枝,疾如飛車,轉瞬不見。

     鵬兒向群盜宣布,有願留此山自食其力者,可以留居,兇惡之徒則加以懲罰,另謀職業者聽其自便,并交由盟弟立時發落與安置,自己則下山迎接家眷,當即攜江镖師返船。

     翌日,别過趙知縣與衆镖師,立即雇了轎子,攜着愛妻,同上巫山,自不在話下。

     巫山神女峰麗絕入寰,百雲莊離峰頂不遠,布置得非常雅潔,飛鵬與燕玉居于後進,前面的房屋則安置了武成林、陳璧及原來的幾個善良忠實的頭目,其他留居的人則散居莊外,山上的事,多由成林、陳璧主持,鵬兒很少過問。

     一晃半年,燕玉分娩一女,母女平安無事,夫妻兩人把她愛如掌上明珠,女孩生來象母,大抵造化使然,這孩子既脫胎于燕玉,燕玉豐神秀骨,豔絕人寰,孩子那份美自然不必說了。

    鵬兒和成林有時也聯袂下山,行道江湖,遇着江湖盜匪之流,他們則時加重罰,奪來的财物除部分接濟貧苦外,其餘部分給留在山上自食其力的人。

     飛鵬與成林經常研究各式武功,鍛煉各種輕功暗器,故在武術上較以前功力更加精純,一晃三年多,又是臘梅歲盡。

     除夕那一天,鵬兒特叫燕玉辦了一桌精美酒筵,當夜飛鵬夫婦與成林、陳璧合度除夕,燕玉深有大家閨範,面會丈夫的朋友,自然要修飾一番,這一晚,她身着淡紅绫滾金邊裹身細襖,穿一幅鑲白邊百摺碧羅裙,發卷綠雲,眉如翠黛,膚白勝雪,瑤鼻通梁,貌似盛開牡丹,嬌賽煙籠芍藥,一出堂,襯着那姗姗蓮步,更顯得嬌豔欲滴,容光照人,陳璧一見,不由得暗中喝彩,武成林看了,隻覺半身酥麻,心似要從口中跳出來。

     加以燕玉人本天真,待丈夫朋友也極為親切,鵬兒對人更重義氣,現成林、陳璧如弟如兄,酒席間無話不談,燕玉有時也梨渦淺露,笑可傾城,越發将那種蛇蠍之人弄得神魂颠倒,本來他到此即屬預伏奸謀,卧鵬兒底細,自藍衣書生出手後,如鵬兒果底崆峒門弟,崆峒派高手如雲,為武林兩大主脈之一,輕啟釁端,難于穩操勝算,如不色迷心竅,事變可能不至起于俄頃。

     爆竹一聲,春回大地,人逢佳節,每多切念親朋,燕玉随夫偕隐巫山,雖與娘家互通信息,但總覺有點放心不下,故慫恿丈夫在新年節裡去金陵一趟,探望親朋威友,俾略盡人情,鵬兒對愛妻的話自然是言計聽從,立即帶了足夠銀兩,并向成林、陳璧交待一番,雇了船直向金陵而去,燕玉等丈夫走後,怅然如有所失,又懊悔着不該讓丈夫離開自己。

     薛飛鵬離山不久,有一晚,武成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到燕玉那美若天仙的臉孔,豐神秀骨的體态,不禁越想越愛,鵬兒在山,他還有顧忌,不敢貿然下手,現人已離山,哪還有什麼可慮,當即霍然下榻,一鶴沖天,躍上房屋,迳奔後進。

    鵬兒夫婦住的房子,系在一小樓之上,布置得極為雅潔,前面系一小廳,并有書房一所,相鄰的就是卧室兩間,一間住着鵬兒夫婦,一間住着兩位貼身服侍的丫環,她們年紀并不一樣,大的名梅萼,小的字綠雲,梅萼原系燕玉娘家使女,也生得婷婷似玉,綠雲卻是薛家舊婢,姿色稍差,燕玉還為愛女請了一位乳母,帶着孩子睡在樓下。

     武成林飛身上樓,貼着右面的房子,将窗戶上的紙用舌尖舔濕,輕輕地穿了一孔,朝裡面望了一望,綠雲業已擁被獨眠,梅萼尚在幾前刺繡,看了一會兒,他對這丫環的秀麗,也引起了欲火,心想薛飛鵬真會享受,既有嬌妻,還需俊婢,誰料到今晚讓我來個越祖代庖,一箭雙雕,這丫環雖俊,但總不如他那嬌妻,且讓我先向那可人兒下手後再說。

    轉過回廊,就是燕玉香閨,她正拟卸盡殘裝,掩扉就寝,武成林業已飄然入室。

     燕玉一見,玉容失色,怔怔地問道: “武兄弟,這麼晚了,你盟兄又不在家,有何重大的事情必須商議呢?” 武成林色迷迷地一笑道: “盟兄此去金陵,來回最少兩月,惟恐你春閨獨宿,難耐孤眠,拟來此一親香澤,永作裙下不貳之臣如何?” 燕玉勃然大怒,隻氣得全身發抖,向武成林斥道: “你與我夫既系金蘭誼友,他不在,你應該保護他的妻子才是正理,如今你卻反其道而行,深夜擅闖閨閣,假如讓人知道,你是否還有臉見人?希望你勒馬懸崖,我念你一時之錯,絕不聲張,你還是趕快出去吧!” 武成林一聲冷笑道: “我和你丈夫,是兄弟是仇家,這很難說,我既入你堂,如不得手,絕不會退出!我看你還是識點趣好。

    ”說完,縱上前,一把就摟着燕玉。

     燕玉系一弱女,哪還能掙脫出手,這東西渾名蛇蠍,一點不假,他不慌不忙,兩手抱着她,先吻個夠,然後手在她的身上遍體撫摸,探幽索隐,猥亵之極,燕玉心中大急,淚如湧泉,張口想哭,他舌尖正好乘虛而入,這一下,人急計生,她用力一咬,武成林忙用功抵禦時,但猶晚了一步,舌雖未斷,受傷也自不輕,這不禁引起他滿腔怒火,右手用真力将她衣服撕掉,人已全身赤裸。

     隔房梅萼起初聞燕玉房中有人談話,并未在意,後來竟聞扭打綴泣,不禁勾起心中懷疑,忙急步跑到燕玉房中一看,吓得她想大聲驚叫,武成林忙松開燕玉,用手點中梅萼啞穴,早讓她發不出聲。

     貞烈婦人視死如歸,絕不能讓人玷污清白,有損名節,燕玉乘武成林松手之機,早一頭猛向牆上撞去,她雖蘭閨弱質,剛烈處卻不減須眉,天靈觸破,血染綠雲,待武成林發覺時,搶救已來不及,徒見玉體橫陳,勞魂已杳。

     武成林面罩寒霜,陰森森地朝着燕玉遺體說道: “你使我心機白費,我要讓你屍骨無存!”隻見他從身邊取出白瓷瓶一隻,倒了一點粉紅色藥未,灑在燕玉遺體上,說也奇怪,那遺體便慢慢變成清水一灘,僅餘毛發,隻吓得梅萼芳容變色,粉目中熱淚紛抛,武成林卻若無其事,望着她說道: “你看到了吧!不按我心意行事的人,下場如此,你能痛痛快快地順從我,自有你說不盡的好處,兩條路,你可任擇一條!” 話未完,窗戶劃然而開,一隻竹葉镖挾着勁風向武成林胸口打到,他連忙将身一閃,用右手一抄,把來镖接住,看了一看,帶着滿臉不屑的顔色道: “吃裡扒外的東西,也敢和我作對!”說完忙從身邊取出幾根白刺拿在手中,人已穿窗而出,一翻身落在地上,看了一陣,忽然手朝牆角處一株古松上打出兩根毒蛇刺,随即有人哼了一聲,一條黑影從松樹上躍出牆外,他也不追趕,重回後樓,進入梅萼、綠雲房中,隻見她兩人吓得慌作一團,慌有什麼用!起先是把梅萼脫得赤條條,假意溫存一番,而後大飽獸欲,最後綠雲也未幸免,他發洩完畢,才知人家竟是兩塊完璧,薛飛鵬并沒有對使女實行辣手摧花,正義與邪惡,兩者截然不同,小人之腹,殊不足以度君子之心。

     第二天,他從綠雲房中起來,一半懊悔,一半勝利,忙叫綠雲下樓找乳娘打掃房内,綠雲隻好依他,進房叫喚乳娘,誰知她卻昏睡不醒,身邊小孩業已不見,綠雲隻好上樓依實相告,他走到乳娘房内一看,知是被人點了睡穴,忙把她穴道打通,不用問,他已知道是陳璧感恩飛鵬,特将揭小孩救走,把乳娘點昏,也是慌忙中怕乳娘喊叫,被迫而出此下策,但他認為陳璧既中毒刺,毒性在一天之内必定發作無疑,人絕不會走遠,故隻派了幾名頭目分頭追擊。

     誰知陳璧背着小孩,因為害伯蛇蠍書生追擊,故拼命奔跑,但因右臂已中毒蛇刺,受毒頗深,隻好抱着小孩,解下自己的衣服将她護住,女孩瓊娘已睡倒懷中,陳壁因中刺毒,不僅右臂已轉動不靈,即全身亦特别刺痛,忍痛不住,隻好斷續呻吟,适值廬山青雲師太路過身旁,出家人慈悲為本,禁不住殷殷詢問,聞悉事實始末,不禁歎息連聲,當即取出廬山秘制百草丹,并用力把毒刺取出,過了一晚,人漸痊愈,陳璧乃面懇師太收瓊娘作徒,師太慨然應允,于是一返廬山,一則從此江湖寄迹,不知所往。

     徐芳、吳文自巫山失敗後,乃随師叔易去惡同返洞庭,日随幫中長輩學習秘技,三年後武功大進,于是向楊瀾請命,拟再找飛鵬比技,以重返巫山,楊瀾也颔首示可,座中蛇杖老人張嘴一笑道: “據說那後生劍術頗高,為穩操勝算計,你把我的寶杖帶去吧,因為杖内天蜈神妙無方,一經出杖,他劍術再高,也抵敵不住;我不日要赴川一行,成功後,我自行來取。

    ”說完,遞過寶杖,徐、吳自然興奮異常,即日聯袂赴川,不必細表。

     逾兩月,鵬兒果從金陵返巫山,他自離别愛妻後,似乎心中有說不出的不安與難受,一時卻倒也未在意,家門在望,興奮異常,兩腿如飛,直向巫山進發,時已薄暮,四野無人,他用草上飛提縱術,快如勁夫,一路奔馳,須臾已達白雲莊,圍牆大門已閉,他用一鶴沖天,逾牆而入,正待直奔後室,複聞一聲怒喝道: “何人大膽,敢奔本寨?”聲音雖然很熟,鵬兒一時卻也想它不出,怔了一下,蓦見從樓上飄下兩條黑影,練武的人多能夜中見物,隻一看就知是冤家對頭。

     此時鵬兒已知妻子兇多吉少,不由心中一陣悲痛,淚落紛紛,當下忍着怒緩緩地問道: “你二人何時到此?是否不顧江潮正義,傷害了我的家眷?” 吳文一陣冷笑道: “事情解決了,你即可見着。

    ”說完拿着一條怪杖,一出手就是猛攻,鵬兒也拔劍還擊,鬥了一陣,那除芳發話道: “二弟,你還是快點把他打發了吧!” 吳文聞言向後一躍,用手把蛇頭拍了一下,蛇口内突然飛出一道紅光,疾如閃電,向飛鵬頭上撲來,那東西還未到達,背後又來了兩隻暗器,那暗器太小,發出時既未招呼,發出後亦無聲息,鵬兒隻覺兩臂一麻,功力頓失,正想躍出逃命,吳文已抽空打了他一杖,腿部受了重傷,人不禁向後退了幾步,背後突然又飛起白光了道,隻一下就把飛鵬劈死,發暗器飛白光的人正是那蛇蠍書生,暗器是毒蛇刺,白光正是他那百煉緬刀,這就是薛家的一段血海深仇。

     瓊娘說到此處,早已泣不成聲,隻聽的麟兒俊目放光,秀眉一揚道: “想不到漫遊巫山,要大開一番殺戒。

    ”忙把瓊娘勸了一陣,酒也就無心再喝,當夜,兩人同枕而眠,瓊娘想到了爹娘,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哩哩地竟哭了一夜,吓得麟兒忙百般慰解,千種憐恤,他自己也不知陪了多少眼淚。

     這正是: 親仇恨結高山嶽 一片傷心訴玉郎—— 天涯浪子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