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巫山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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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這幾個蠢才,也配保镖?隻要一舉手,一投足,不把他打入江流喂王八才怪,武進镖局江镖頭,他那幾下,已不堪一擊,他面前的徒子徒孫,那幾下貓腳爪,自然更不值一提了!今晚上就叫他們好看。

    ” 來人語言雖低,但中氣充沛,普通人聽,絕難聽得出來,但鵬兒武功甚高,自然字字入耳,忙舉目一瞧。

    隻見離官船不遠,停泊了一隻不大不小的雙桅船,船上立着兩人,年齡大約都在廿上下,武生打扮,相貌也頗不俗,但兩人眉宇之間,似乎都是攻于心計之人,兩太陽穴,都微向上凸,武功自非等閑。

    那兩人用眼睛向官船上仔細看了幾眼,然後進入艙内,可能是去計議什麼去了。

     鵬兒也進入艙中,燕玉見丈夫進來忙遞過一杯熱茶,笑問道: “你在船頭,閑眺了這麼久,是否江面晚景,過于美麗,因而吸住了你全部心神?” 鵬兒含笑答道: “晚景雖佳,畢竟難如賢妻既美且豔,如專看江面晚景的話,那我早溜進來了,賢妻切不可露面船頭,今晚附近必有事故,但也不必驚慌不安,因為憑我掌中劍、囊中鈎,還足以自信保得住賢妻無事。

    ”随即将剛才所聞所見的事,很仔細地告訴了一番。

     燕玉聽完了,皺皺眉道: “你今晚是否準備伸手管管這樁事?搭救人家的家眷,也是善事一件,同時也是你學武的本旨。

    ” 鵬兒點點頭道: “這古船上的老者,看起來人很正派,我自然不會讓強盜們得手,你放心好了,你可吩咐家人仆婦,叫他們晚上不論聽到任何響聲,均不可跑到船頭,以免受暗器傷害。

    ” 燕玉點頭受教。

     鵬兒将兵對暗器準備了,吃過晚飯,夫妻倆談了一陣,時已夜靜,燕玉偎依着丈夫睡下,鵬兒靜坐養神,運功養氣,将近三更,忽聽得江上有人發話道: “各船上所有的人聽着,巫山雙傑,徐芳、吳文路經此間,發覺有過往官船,攜帶财物極多,現伸手向其取用。

    各船過客,事不關已,請勿出手阻攔,亦毋須驚慌恐懼,如不依勸告,兵刃無情,受了誤傷,恕難負責。

    ” 鵬兒聽了,心中暗笑道: “做強盜也還有一種派頭,先來個通名道姓,再來個軟硬兼施,這兩個家夥,真攻于心計,他們叫人不需恐懼,也不準人攔阻。

    第一條還可,第二條遇了我,哪能辦到?我偏要出手攔阻,你又為之奈何?” 他想到這裡,在燕玉香唇上,親了一下,慢慢地爬出船艙,輕輕地伏在船的左邊,來一個靜以現變! 這時,那官船上早已戒備,船頭與船尾,各站着兩名武師,靜待敵人動手,這時,盜船上早沖起兩條黑影,以極快的身法,向官船上撲去,一赴船頭,一擊船尾,船上四武師,怒叱道:“何處江湖同道,卻向武進镖局客人下手,如系誤會,請從速退出,保留一線餘地,以為再見之緣,事後,敝局總镖頭當親緻謝意,如系與敝局有任何仇怨,亦請言明,如曲在我方,自當設法還貴派一個公道!” 隻見船頭上的人冷笑一聲道: “咱們彼此,既無恩,也無怨,此次出手,純系向這船上的主人借用他一點銀子财物,隻要他将身外物獻上,我們是絕不傷人,也不會與貴镖局的人動手,如貴局執意攔阻,則我兄弟二人,也顧不得江湖同道義氣,隻好作輕捋虎須之舉了。

    ” 船頭镖師也冷笑一聲道: “好輕松的口氣,武進镖局既敢與人保镖,也絕沒有叫保護的客人受人欺侮而不出手的道理,兩位既系江湖人物,也盡知道什麼是江湖道義與镖行規矩,我想兩位既沖着本局而來,大約不見真章絕不會就此罷手,船上太窄,不便動手,就請兩位駕移河岸,待我江某讨教幾式高招如何?如果不敵,隻能怨技藝不精,船上主人所失财物本局雖傾家蕩産,亦必負賠償之責,但是如果兩位失手,又當如何?” 隻聽船尾的來人接口道: “如果我們戰敗,那算我兄弟兩人認命,我給你的四個字是:「聽憑發落」,這你該放心了吧?” 衆镖師同喊了一聲: “君子一言。

    ”對方回答的是: “快馬一鞭。

    ”言未畢,六條黑影、早從船上同時縱起,紛紛落在岸上。

     鵬兒卧在船頭黑暗之處,隻見雙方均蓄勢以等,一場惡鬥,即将展開,首先出來叫陣的是那劫官船方面身材較矮的少年吳文,他空着一雙手,連背上的刀也未撥出,走出來向着镖師方面發話道: “我們彼此既憑武功分高下,就請諸位出陣好了。

    人不拘多少,兵刃暗器随諸位的便,我吳某要以一雙肉掌,搏接諸位高招。

    ” 這時有位镖師已越衆而出,接着是一聲大笑道: “姓吳的,你不要目中無人,江湖上高人奇士有如恒河沙數,多得不可勝數,你認為準操勝算麼?” 那姓吳的鼻孔哼了聲道: “那我們就較量較量好了,無用之言,多說何益!”一招雙峰貫耳,出腳神拳,迅速無比,那镖師用八卦遊身法避開來勢,邊閃邊說道: “這一招不見得就能傷我姓劉的哪裡?” 他們邊打邊鬥嘴,身法手法也愈來愈快,忽然間,吳盜手法一變,竟使出一種奇異拳招,那招式忽慢忽快,若實若虛,步法卻是蛇行鼠步,詭變無常。

    但是,每一拳掌,都含有極強烈的内力,對劉姓镖師所發招式,他都不避不閃,招招都是硬接硬,這一來,劉镖師處處受制,着着失機,不到二十回合,劉镖師一記單掌開碑,右掌向吳文頂上劈來,對方橫右肘向上一擡,橫架金梁,擋住來勢,左掌平推出手,一招手推五嶽,劉镖師閃避不及,胸口上被對方一擠一按,所使用的全是内功掌力,血肉之軀,如何承受得住?人如斷線風筝,被震飛四五丈,落地後,七孔流血,雙腳一挺,很輕微地歎了一口氣,立即當場死亡。

     其他三個镖師見此情形,不覺失聲驚叫,他們兩人手法都夠快,一招失手,救援無及,待躍至同路跟前,業已回天無術,三人眼含痛淚,悲苦萬分,不約而同地磕了一個頭,霍然起立,一聲長嘯,隐含悲憤,劍破長空,三把劍一齊出手,兩把奔向吳文,一把奔向徐芳,惡狠狠地大戰起來。

     奔向徐芳的一個,是一江姓镖師,他是武進镖局江老镖頭的長子江文靜,武功不僅得江老镖頭的傳授,而且受過泰山派高人的指點,就技藝言,除江老镖頭外,他是武功最高的一個,一把劍使得神出鬼沒,這一與徐芳對上手,一出招就是最厲害的煞手,隻見他用的竟是連環三式,長虹貴日、柳浪千層、回風舞絮,一片寒光着着指向徐芳要害。

     那徐芳是洞庭幫主楊瀾的寄名弟子,劍術自有獨到之處,一招白雲出岫,劍身上現出一片銀芒,緊跟着旋風轉柱、笑指天南、梅山逐妖,對手來了三招,他卻還了四劍,于是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江文靜使的是仟峰劍術,徐芳使的是回瀾劍招,但見一片青光,萬道銀芒,鸢飛魚躍,此起彼落,周圍十餘丈内,寒風習習,走石飛砂,聲勢極為驚人,徐芳右手使劍,左手不但挽着劍決,而且連用點穴術,着着指向對手要害,使人防不勝防。

    江文靜劍術雖有獨到之處,但點穴術似乎技遜一籌,今劍如下棋,一着受制,可能全局皆輸,看來失敗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與吳文對手的兩位镖師,一名丁甯,一号荀業。

    兩人連環出手,所使的劍法,是一種變相的三才劍招,他二人可稱得起平穩沉着,虛實百變,攻守聯防。

    但吳文使的刀法,卻是一種極其異的路子。

    招招走的是反式,令人防不勝防。

    吳文将兩人的惡招接實,即使人手臂酸麻,纏戰七十餘合,蓦聞敵人一聲怒叱,緊接着刀招一變,隻見一片刀影挾着呼呼嘯聲,震人心弦,立将兩人罩在刀影之内,形勢至為危急。

     荀業内力較丁甯稍遜,難以耐久,被敵人刀風一逼,手腳緩了一緩,不料強敵欺身而進,一式狂風卷簾,對着荀業一招毒龍出洞一續一卷,荀業右手頓時握不住寶劍,青銅劍已脫手飛出。

     對方得手不饒人,刀變嫦娥奔月,一刀向荀業胸口戳來,丁甯心中大急,身子向左一轉,天馬回空,右手劍平推而出,迳奔敵人左肋,不意敵人竟用潛龍升天招術,人已離地而起,避過丁甯劍式後,接着一片刀光,向荀業劈來,這招巧妙異常,躲閃不及,眼看荀镖師,就要血濺當場,屍橫河畔,忽然一條黑影,疾若奔雷,淩空飛至,人未到暗器早已出手,奔向吳文,吳文用刀一擋,隻聽當的一聲,震得虎口發熱。

    來人暗器沉重異常,細看原來是石子一顆,荀镖師乘此躍退,此時身前已多了一個武裝少年。

     隻見他潇灑異常,身帶革囊,背負長劍,論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空着一雙手,氣定神閑地說道: “雙方都是武林同道,有話好說,何必作生死之搏?”說完,又望了劉姓镖師屍體一眼,隐含怒意地對着吳文說道: “這位出手,也未免太狠了一點吧!人家一招失手,事屬平常,你卻動不動用擠按掌力震其内腑,使人當場傷亡,世人都有父母兄弟妹妹,你這樣無事生非,使人父母有明喪西河之痛,足弟如雁行折翼之悲,不怕江湖同道齒冷麼?” 這時江镖師方面被對方點穴法弄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徐芳賣弄精神,招招進逼,狠辣異常,江镖師被他逼得節節後退,但見他一招推波助瀾,劍凝花雨,複将劍身一振,隻聽一陣翁翁之聲,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向江镖頭直刺。

     少年一聲怒叱,也不見他伏身作勢,人随聲起,快如閃電,從側面撲向徐芳,人末落地,掌風已至,徐芳忙收招自保,穩定身形,随即側身而進,出右劍,推左掌,但來人武功奇高,掌風震斜了他的劍身,他一條右臂已微微酸麻,打出的掌勢,自然也失掉準頭,起不了作用,他知道這少年武功極高,今晚的事,勝負之數,已毫無把握,故當時停住手,提劍發話道: “徐某與你無怨無仇,我們比武的事,也是适才講定的,臨場比武,兵刃無情,誰保得誰不受傷?你乘人要戰勝的時候,從旁側擊,敗人約定,這是哪一門子的道理?” 這少年一聲冷笑道:“你用不着稱口舌之利,你們雙方比武的事,我早已清清楚楚,你發現官船内有财物,即存劫奪之心,更存心藐視武進镖行及江湖同道,故明目張膽,公開宣布你要劫奪此船,還不準人家插手此事。

    你也太目無法紀,藐視武林了,是否人家學的都是貓腳爪的功夫,你得的卻是武林秘奧?薛某不才,要憑掌中劍、囊中鈎,鬥鬥你們兩位,你二人隻管一齊出手,武進镖局的镖師來作公證,如我戰敗,你所要的财物,由薛某雙手奉上,如你二人不敵,我也别無他求,隻叫你二人從速離開此地,從此革面洗心,替江湖保留一點正氣就可以了,此意如何?” 說完,也不容二人答話,一聲清嘯,聲震長空,反手按肩上寶劍啞簧,長劍業已出鞘。

     拔劍在手,氣定神閑,靜待對方答複。

     這時江镖師及他的兩位同伴,已抱着劍立在少年的左右側,知道今晚這場兇險,業經這少年化解了,看人家這種氣勢,準知那強盜不是他的對手,吳文也抱刀站在左側,徐芳聽完話,滿臉怒容,雙眉一挑,陡蘊殺機,略回頭招呼吳文一聲道: “二弟,我們是恭敬不如從命,人家既逼我兄弟二人聯合出手,我們就一同讨教人家幾式高招好。

    ”說罷,一招雲龍三現,振腕出劍,幻成一片寒光,向薛飛鵬頭上直落,吳文則用一式狂風掃葉,刀帶一股勁風,直取敵人中盤,這兩式配合得極為巧妙,而且迅速異常,功力稍差的人,不傷于劍,即傷于刀。

    江文靜等三人睜大眼睛,看這少年如何解拆這兩招,誰知人家身子連動也不動,一揮手,隻見一道青光,略一盤旋,已幻成一座劍幕,罩着自己全身,緊接着,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吳文、徐芳隻一合,已被人家震退四五步。

     兩人不由得大吃一驚,認識這種招式,是與昆侖派齊名的崆峒劍術。

    這兩派的劍術天下聞名,連最負盛名的峨嵋青城,也隻有自歎不及,但昆侖、崆峒兩派,素來是冰炭不相容,近年來,因兩派掌教易人,同時雙方人又正派,和善可親,于是彼此均嚴格約束門人弟子,不得尋仇生事,故無兇殺鬥毆之事,這青年藝業如授自崆峒,則今晚要想求取勝利,不丢人現眼,實非易事了。

     徐芳繼而一想: “師父授我兄弟兩人的飛蝗陣,歹毒異常,如兵器方面無法取勝,隻能仗暗器與之一拼了!”想罷,仍與吳文仗着刀劍聯合進攻,隻見劍如匹練,刀影如山,圍着一團青光,實施最劇烈的搏鬥。

     鵬兒一動手就知對方功力不可輕視,故把師門秘傳的飛雲劍術,使了出來,這種劍術威力奇大,神妙無方,劍尖上發出嘶嘶響聲,劍芒打閃,在空中幻出種種奇雲。

    一閃即逝,故消彼長,變化無常,莫可言狀,故名飛雲劍術。

     徐芳與吳文所使的劍招與刀法,得自楊瀾嫡傳,回瀾劍與飛絮刀法确也不同凡響,而且又是聯合出手,故起初九式,尚能抵住,但愈到後來,敵人的招術愈快,劍式也越來越奇,那劍光上所發出的響音,也越來越大。

    自己的刀劍觸着敵人的劍幕,馬上就被彈回,眼睛被敵人的劍光照得幾乎睜啟不開,所幸敵人使的是一柄凡間的普通寶劍,如系仙兵神刃,配合這種奇特劍招,不到十招,吳、徐二人早已命送當場了。

     兩人合力接了三十餘招,知道再打下去絕難讨好,徐芳長嘯一聲,一式舉火燒天,長劍往上一絞,穿出敵人劍幕,吳文則一招回風無絮,人随刀轉,從反面沖出,兩人不約而同探手豹皮囊,兩手微揚,打出飛蝗陣,這種暗器,不過兩寸多長,身其兩翅,尖嘴,嘴上有倒鈎,鈎上附有毒汁,色作金黃,體形如蝗,一手可打出四隻,左右手可同時連放。

    他們每人身邊均攜帶廿四隻,三次即可全部發完,這次因看出來人功力奇高,兩人一出手,即把這種暗器傾囊而出,但見金霞閃閃,滿天飛蝗,喊聲震耳,向着薛飛鵬及衆镖師的頭部面部、前胸後背,蜂擁而來。

     江文靜大吃一驚,叫喊道: “這是洞庭幫主的飛蝗陣,薛兄趕快後退。

    ”說完即使出仟峰劍術,丁荀兩位镖師,也将長劍出手,三人劍光已結成一道劍網,護住全身,就是潑水也難透進。

    奇怪的是這種飛蝗暗器所走的路全是弧形,撥開了能去而複轉,尋機踏隙,厲害非常,無論劍光怎樣嚴密,均在周圍亂飛亂轉,把他們三人弄得手忙腳亂亂,狼狽不堪。

     薛飛鵬是暗器能手,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一招大鵬展翅,人已騰身而起,劍化雲封五嶽,一片青光護住全身,将襲來飛蝗震開之後,左手探入豹皮囊,取了四枚鐵燕,使用師門心法,脫手飛出,同時口中發話道: “江兄們,不用慌,待小弟來破它!”邊講,又連續發出了四枚,這鐵燕騰空後,翼上發出嘶嘶響聲,全身迸出一溜紫芒,所走的路也是弧形,但來勢較飛蝗更為兇猛,它那雙翼與燕尾至為鋒利,而且系用天山五金之精所造成,制造的人是江湖異土賽魯班,打出的手法,是百餘年前崆峒派高手元一大師不傳之秘。

    有了這種先天條件,一經施出,自然與衆不同,隻見那八隻鐵燕金鈎,帶着嘯聲鑽入飛蝗陣内,挨着燕子翼尾的飛蝗,均紛紛從空中墜落,原來燕子翼尾鋒口不是将飛蝗的冀割斷,就是将飛蝗的頭部劈開,兩項暗器都是江湖上獨有的心法,毒惡異常,但也特别美觀,隻見金光閃閃,嗡嗡嘶嘶之聲不絕于耳,它們所走的都是弧形路子,有的在空中盤旋,有的則上下飛舞,但飛蝗撞着鐵燕,則均無幸免可言。

     這時,飛鵬與镖師們,合在一起,而徐、吳兩盜,也遠遠地站在一處,四十八隻飛蝗,撞掉了十餘隻,還剩有卅餘隻,仍在空中盤旋,薛飛鵬探手革囊,又取了八隻鐵燕,脫手飛出,這次打的是用滿天花雨的手法,空中飛蝗一經接觸,被撞掉了十餘隻,待鐵燕回旋兩匝,又被擊破了八九隻,此時剩餘的飛蝗,已不過十之二三,餘勢已越來越衰,但是十六枚鐵燕,卻愈飛愈勁,不一刻,飛蝗被這種奇特暗器都給撞了下來。

     飛鵬一見,即躍身而上,人已起在空中,運用飛燕捕蛾的手法,把十六隻鐵燕都-一收入革囊。

    這種奇異暗器與奇特的武功,不僅震住了徐、吳兩盜,也把三位镖師看得目瞪口呆。

     鵬兒落地後,對盜方發話道: “兩位武功,薛某業已領教。

    此事是否到此為止?抑另有其他話說,敬請明示,以便遵行!” 徐芳冷笑一聲道: “我兄弟學藝不精,既已敗在你的手中,哪還有什麼話說?不過,姓薛的,你無故破人買賣,我們這梁子是結定了,我兄弟結寨巫山,你有種,就到巫山來,我們還要盡興和你比劃一次。

    ” 鵬兒哼了一聲道: “我行蹤本無定所,正想入蜀一覽名山大川,以舒心懷,巫山之行,就在五月之内,你隻管準備好了!” 徐芳,吳文也不再說什麼,垂着頭,跳到自己船上,立即吩咐舟子開船,當夜,就離開了黃崗鎮。

     這次比鬥,可以說熱鬧非常,所有船上的人都知道了。

    雖然沒有人出船瞧熱鬧,但是每個人都懷着緊張心情,把頭伏在船上暗處向外偷看,隻見刀光劍影滾滾不停,紫燕金蝗,漫舞天際,怒叱聲、兵刃聲及嘶嘶嗡嗡之聲,不絕于耳,最後,強盜似乎戰敗,垂着頭開船走了,大家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其中最緊張的要算燕玉了,她把頭伏在船上窗口,一片芳心卻系在鵬兒身上,那迷人的妙目睜得大大的,鵬兒的一招一式,都緊扣着她的心弦,但是看到他那種從容不迫,俊美絕倫的身法劍法,卻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