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雞場路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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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呢。

    ”米陽煩躁地一點頭,“那走吧!” 倆人一路上饒是躲躲閃閃,還是碰到不少人的“關心”,在米陽即将爆發之前,他們總算進了宣傳辦公室。

    還沒等米陽喘口氣,一個帶笑的聲音響了起來,“喲,這不是米大警官嗎?聽說你吃了一張手機卡?”釘子沒好氣地罵了一句,“X,牛子你丫找抽呢吧!” 一個帶着眼鏡的小胖子嘿嘿一樂,一邊擦鏡頭一邊笑說,“米哥,你也别急,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那卡也找到了,不影響破案不就得了!”釘子踢了他一腳,“你懂個屁啊!對了,今兒宣傳科的人都不在,你跑來幹嘛?我說你不是想拿大米這事兒整個花邊兒新聞吧?”說到最後釘子的臉色一肅,米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小胖子趕緊把手裡相機小心放下,然後舉起一隻手做宣誓狀,“哥們是那樣人嗎?!再說我跟米哥什麼關系啊,能幹這事兒!”釘子一笑,走上前摟住小胖子肩膀一晃,“這還差不多!” 小胖子大名牛犇,跟一位老演員同名,可惜身上沒有半點藝術細胞,倒是打了一個擦邊球,幹了藝術記者。

    這是好聽的,說白了,就是狗仔隊。

    天天追在那些明星藝人屁股後面挖八卦,整整幹了三年,從專抓三流小明星的秘聞晉升到大牌明星的新聞發布會也會邀請他,勉強也算得上晚報的一個腕兒了。

     後來有一天因為某件事兒(他打死也不說是什麼事兒),他突然覺得自己老子說的對,自己這工作特沒意義。

    因此跟社長哭着喊着調到了社會組,後來專跑政法口,結識了米陽他們。

    都是年輕人,又都有正義感,所以配合起來很對胃口,彼此關系不錯! 這會兒看見米陽心情不佳,牛子走過來拍拍他肩膀,“米哥,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你是有錯,不過一來沒耽誤事兒,二來你一向表現良好,三來你們何隊最護犢子不可能不管你,四來何隊是林局長的愛将,林局是正局長,說話管用,所以你先别瞎操心!” 牛子這一番一二三四一說,米陽和釘子琢磨着還真是這麼回事兒,米陽臉色好了許多,釘子也樂了,“行啊,牛子,夠會分析的!”牛子一抹鼻子,“你才知道啊?”釘子啧啧有聲,“我還以為你就會追在小明星屁股後面拍照片呢!”牛子憤怒了,剛要反擊,米陽說了句,“這回我算是露大臉喽,說我吃手機卡的謠言都出來了。

    ” “米哥,沒聽人說過嗎,真理還在穿鞋的時候,謠言已經在街上跑了,太正常了,這就是你,要是換了那些小明星,不知道有多高興有人幫他們造謠呢!你要是别扭,走哪兒都帶一大蛤蟆鏡不就完了!又酷又擋臉!”牛子玩笑着說。

     米陽隻無言一笑,釘子則不屑地說,“你那什麼狗屁主意啊,吃飯也帶着墨鏡,那還不得把筷子捅鼻子眼兒裡去!”牛子斜眼四十五度看着釘子,“沒見過世面吧,我告兒你,我跟過一女明星,人就帶着墨鏡吃火鍋,那從鍋裡夾出來的還都是肥牛,一點兒都不帶錯的,你不服不行!” 釘子哈哈正笑着,米陽的手機響了,他嗯啊了兩聲之後挂上電話說,“我去隊長那兒了,你們先聊吧!”屋裡這兩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隻能眼巴巴地看着米陽出門去了。

    過了會兒牛子說了句,“米陽應該沒事兒吧?”釘子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剛才那1234不是說的頭頭是道的嗎?!” 牛子撓了撓後腦勺,壓低聲音說,“小道消息,聽說林局快要退了,補上來的是陳局!”釘子無語地看了他半晌,“呼……”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報告!”“進來!”米陽走了進來,先敬禮,“隊長!”“坐吧,”何隊用下巴指了指椅子,等米陽坐下之後又甩了顆煙給他。

    看見何隊要點火,米陽趕緊站起身來幫忙,何隊借着這工夫打量了一下米陽,他臉色還好,隻是眼裡的血絲是怎麼也遮不住的。

     何隊真的挺心疼的,從米陽畢業分配來,自己就帶着他,看着他一步步成長。

    突然何隊覺得自己有點不敢跟米陽對視,他眼裡既帶着慌張又充滿了希望,那希望是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吧……何隊忍不住低了頭,眼光卻正好落在一張紙上,之前林局的話不期然浮上腦海,“何振興,你我該做的都做了,有些事情會上你也看明白了,你想保米陽,先想想怎麼保全你自己,你是隊長不是小兵了,眼光要放的長遠些!” “那個,隊長,”米陽拿着煙也沒心思抽,看着何隊在那兒出神,他心裡越發地沒底。

    忍了半天還是叫了一句,何隊一擡頭,“怎麼?”米陽舔了舔嘴唇,“那什麼,對了,我的檢查!”說完他趕緊從包裡把寫了一夜的檢查雙手遞了過去。

     何隊點頭接了過來卻沒看,米陽心裡一沉,就看見何隊跟下了決心似的拿起桌上那張紙遞了過來,“你自己看吧。

    ”米陽的心怦怦亂跳了幾下,他低頭看去,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要說後果米陽不是沒想過,扣工資,罰獎金,通報批評,但是這個…… 米陽攥緊了拳頭真想大吼一聲,這是為什麼啊?!又憑什麼啊!但是他一擡眼就看見何隊在煙霧的包圍下依然無法掩飾的無奈與愧疚,米陽閉上眼出了口長氣,站起來默默地給何隊敬了個禮,轉身往外走去。

     “米……”何隊不自覺地張嘴想叫他一聲,但聲音噎在喉嚨裡就消失了,就算叫住他了又能怎樣呢,說那些清湯寡水的安慰話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