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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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着無人留意的信件與名片。

     梅臉色蒼白,但露着笑容告訴他:本科姆醫生剛剛第二次光臨,他的态度更加樂觀了。

    明戈特太太活下去并恢複健康的堅強決心已經對家人産生影響。

    她領着阿切爾進了老夫人的起居室,裡面那直通卧室的斜拉門已經關上,沉甸甸的黃緞門簾挂在上面。

    韋蘭太太在這兒用驚恐的低音向他轉述了災難的詳情。

    似乎是在前一大晚上,發生了一件神秘而又可怕的事。

    大約8點鐘,明戈特太太剛結束她平時在飯後玩的單人紙牌遊戲,這時門鈴響了,一位戴着厚面紗的夫人求見,仆人當時沒認出是誰。

     管家聽聲音很熟,便推開起居室的門通報道:“朱利葉斯-博福特太太到。

    ”接着又為兩位夫人關上了門,他覺得她們倆一起待了大約一個小時光景。

    當明戈特太太的鈴聲響起時,博福特太太已悄然離去。

    隻見老夫人獨自坐在她那把大椅子裡,臉色煞白,十分吓人,她示意管家幫她進卧室。

    那時候,她看起來盡管明顯十分苦惱,但身體與頭腦仍能完全控制。

    那位混血女傭把她安置在床上,跟平時一樣給她端來一杯茶,把屋子裡一一收拾停當,便走了。

    但在淩晨3點鐘,鈴聲又響了,兩個仆人聽到這不尋常的召喚急忙趕來(因為老凱瑟琳平時睡得像嬰兒一般甜),發現他們的女主人抵着枕頭坐着,臉上挂着一絲苦笑,一隻小手從大胳臂上無力地垂下來。

     這次中風顯然還屬輕度,因為她吐字還算清晰,能表達自己的願望;而且醫生第一次診治之後,很快便恢複了面部肌肉的控制。

    然而,這件事不僅引起全家人極大的驚恐,同時在了解真相後,他們也産生了極大的憤慨。

    大家從明戈特太太支離破碎的話語中得知,裡吉納-博福特是來要求她——真是厚顔無恥!——支持她丈夫,幫他們度過難關,照她的說法,别“抛棄”他們——實際上是功全家人掩蓋并寬恕他們的醜惡行徑。

     “我對她說了:‘名譽終歸是名譽,誠實終歸是誠實,在曼森-明戈特家,永遠不會變,直到人家把我腳朝前從這兒擡出去,’”老太太用半癱瘓病人的沙啞聲音結結巴巴對着女兒的耳朵說。

    “當她說‘可是姑媽,我的姓名——我的姓名是裡吉納-達拉斯’時,我說:‘博福特用珠寶把你包裹起來,你的姓就是博福特了,現在他又用恥辱包裹了你,你隻好還叫博福特。

    ’” 韋蘭太太流着眼淚,驚恐萬狀地喘息着轉述了這些情況。

    由于承擔了這不尋常的義務,最終不得不面對這些讨厭而又可恥的事實,她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我要是能瞞住你嶽父該多好啊!他老是說:‘奧古斯塔,可憐可憐,别毀了我最後的幻想。

    ’——可我怎麼才能不讓他知道這些可怕的事呢?”可憐的夫人哭泣着說。

     “媽媽,他畢竟見不到這些事了,”女兒提示說。

    韋蘭太太則歎息道:“啊,是的;感謝上天,他躺在床上很安全。

    本科姆醫生答應讓他躺着,直到可憐的媽媽病情好轉。

    而裡吉納也已經不知去向了。

    ” 阿切爾坐在窗口,茫然地凝望着空無人迹的大街。

    顯然,他被召來更多地是為了給罹難的夫人們以精神的支持,而不是因為他能提供什麼具體幫助。

    已經給洛弗爾-明戈特先生發了電報,給住在紐約的家族成員的信息也在派人傳送。

    這期間,除了悄聲議論博福特的恥辱與他妻子的不正當行為造成的惡果别無他事。

     洛弗爾-明戈特太太剛才在另一間屋裡寫信,現在又過來加入了讨論。

    年長的夫人們一緻認為,在她們那個時代,-。

    個在生意上丢了臉的男人,他妻子隻能有一種想法:就是隐退,跟他一起銷聲匿迹。

    “可憐的祖母斯派塞——你的太外婆,梅——就是個例子。

    當然,”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