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杯橘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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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嗎?” “我剛才告訴你了,”傑伊斯回答說,“我隻走到了蒙娜旅館,我坐在那兒想把事情理出個頭緒。

    當我冷靜了一點兒之後,我想到或許我是小題大作了,一個這麼容易受一個愚蠢的占蔔師影響的女人——我問自己,她究竟是否會成為一位令人滿意的妻子?她的生活與我截然不同——我開始感覺到這件事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可能是一時的頭腦發熱。

    我決心午夜乘船離開,而且可能的話,把整件事忘掉。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我感覺好多了,我往回走,路上經過舷外俱樂部。

    剛回到酒店門外我就遇見了瑪蒂諾,他告訴了我可憐的姑娘被殺的驚人消息。

    ” “你在蒙娜旅館榕樹下時,有沒有人看見你呢?” “我想沒有,我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

    ” “你去過希拉·芬被殺的小屋嗎?” “沒有——我從來沒見到過那地方。

    ” “那麼你從來都沒到過那附近了?比如,在窗戶外?” “不可能,”不用人催促,傑伊斯自己拿起杯子一口喝幹了。

    突然,他盯着查理問:“我說——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我隻是想縮小調查範圍,”陳解釋說,“沒什麼問題了,謝謝你,你知道下次去大陸的船的時間嗎?” “當然了,”英國人說,“明天中午有一趟,我真希望——” “我将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陳笑着說,“雖然看到我的樣子,許多人可能會說我已經一直在這麼做了。

    ” 傑伊斯笑了。

    “别讓這想法妨礙你的速度,”他說,“我知道你會盡力的。

    另外,恐怕昨夜我對你有些粗魯——我那時急着要走。

    有許多原因——不單是因為我在美國的生意——還有這可怕的事情——我想早點脫身,我現在仍然這麼想。

    你理解嗎?” “我理解,”陳嚴肅地點點頭,他的左手在上衣口袋中摸着一個信封。

    “再見!”他說。

     查理站在那裡看着英國人穿過平台朝大海走去。

    他感覺到身後有人,便及時地轉過身來。

    一個穿着民族服裝的不斷在休息室來回走動的駝背中國老頭兒,胳膊下夾着一把刷子和一個畚箕,正伸手來拿杯子。

     “嘿!”陳抓住了他滿是皺紋的手,“不許碰,不然老天爺會罰你的。

    ”他拿出手帕小心地把傑伊斯用過的杯子包了起來。

    “我要把它拿走,這與你無關。

    ” 但是很明顯,這老頭兒認為這與他大有關系,因為他一直跟着查理走到服務台,陳在那兒見到一位經理。

    “我想把它買下來,”他說,打開手帕露出酒杯,“請說一下價錢。

    ” 經理笑道:“哦,這沒什麼,拿走吧。

    你在做什麼,查理?在收集我們無辜客人的指紋?” “差不多,”陳點頭說,“除了無辜這個詞。

    非常感謝。

    現在您可否讓這位以為自己抓住了四十大盜之一的老頭兒别再跟着我了?” 經理向仆人說了幾句,老頭兒自言自語地走開了。

    陳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但是他沒有在意,他匆匆走出門,回到了車上。

     他一路思考着開車回到希拉·芬的房子。

    杯子上的指紋與窗台上的屬于一個人嗎?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就快完成任務了。

     赫蒂克在那兒等着他。

    查理把他的寶貴的。

    仍舊散發着桔子汁味的杯子交給他,專家馬上開始了工作。

    不一會兒之後,他就站在窗前,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放大鏡。

    陳走上前,等着他說出結論。

     赫蒂克搖搖頭。

    “一點兒都不像,”他說,“這回你搞錯方向了,探長。

    ” 陳非常失望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那麼昨晚進這個房間的人就不是阿倫·傑伊斯了?一切本來都似乎确定無疑,就在一刻鐘之前他還對此毫不懷疑。

    搞錯方向了,呃?他沒有在乎赫蒂克說這話時的語氣。

    自從查理從大陸回來,警局的人就不大友好,他們估計他出去曆練一翻之後回來時必然會目中無人,但是他絲毫沒有流露出傲慢的痕迹,但這一事實一點兒也沒有減輕他們對他的嫉妒,他不得不忍受了許多暗含敵意的話。

     搞錯了方向,呃?在這一行中誰會永遠不出錯呢?那從不犯錯的超人哪兒有呢? 搞錯方向了?陳坐在那兒沉思着。

    傑伊斯曾來過這窗戶外面——那個很明顯地被他忘掉了的小雪前煙蒂是充足的證據。

    但打開窗戶進入房間,把指紋留在潔白的窗台上的卻不是他。

    這是另一個人幹的,是誰呢?還有誰曾經—— 查理突然響亮地一拍自己的額頭:“嘿——我真是個徹底的白癡,我前進得太快了,沒有仔細思考。

    每個人都在催促我——甚至我自己的家人,而我又是個不适合匆忙的人,忙中出錯了。

    ”他轉過身對赫蒂克說:“昨夜在警局取的那流浪漢的指紋在什麼地方?” “哦,”赫蒂克回答說,“我帶來了。

    ”他從兜中拿出一個馬尼拉紙信封,從裡面取出一個玻璃片,“你想——” “我想,是的——雖然晚了點兒,但我總算還能想到。

    ”查理邊說着邊從同事的手中拿過玻璃片快步走到窗前。

    “快過來,”他喊道,“你的玻璃——看啊!你怎麼認為?” “它們是相同的。

    ”赫蒂克說道。

     查理的小眼睛閃出勝利的光芒。

    “終于弄出點兒名堂了,”他喊道,“史密斯,那個流浪漢昨夜進了這個房間!我是總搞錯方向呢,還是我也有清醒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