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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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小圓環,這是排氣閥開關,他又記了一遍需要扭多少圈才能打開活閥。

    然後把小圓筒放回衣袋裡去,從容地走進駕駛室。

     “嗨,老畢!飛行愉快嗎?”駕駛員和他打着招呼。

    他們二人相處得還不錯。

     “當然愉快!”彼達佩随便問了一下目前飛行情況,确定了自動駕駛儀的方位,檢查了時速與高度。

     駕駛艙裡一切都很安定,保持這種飛行尚有五小時,五個人開始放松一些,有的幾乎要打起瞌睡。

    彼達佩顯得有些困倦地背靠着金屬地圖架旁,右手伸進衣袋,摸着了排氣閥,擰了三圈,又從口袋裡取出圓環,放在他身後的書下面。

    彼達佩伸伸懶腰,裝作很疲倦的樣子,打了一個阿欠。

    “想睡覺了!”領航員不由微微一笑:“你當然可以睡,祝你做個好夢!” 彼達佩搖搖晃晃地到後面座位上去。

    他戴上氧氣面具,把開關開到最大,讓氧氣充分地送進鼻孔而不讓外面任何氣進來。

    然後他把自己安頓舒服,靜靜地等着下一步的行動。

    據說那小圓筒在五分鐘之内就會有作用。

     果然,才過了兩分鐘,靠近地圖架的那位領航員,突然抓住自己的喉嚨,猛烈掙紮了兩下,便向前栽去,嘴裡發出可怕的咕噜聲。

    無線電話務員看見這種情形吓了一跳,趕緊把聽筒摘下來要奔過去,可是他走不上兩步,自己也倒在地上。

    其餘三個人試圖奮力保住飛機。

    副駕駛員跟那随機機務員收拾起飛行工具,突然同時抽搐着跌在地闆上。

    駕駛員伸手去摸索腮邊的麥克風,嘴裡含糊不清地想說什麼,一邊站起來向後轉身,突然又半跪下。

    這時他雙眼凸出,已經死了,但他那姿勢好象是站在艙門邊,雙眼正盯着彼達佩,然後便一下子摔倒在副駕駛員身上。

     彼達佩又看了一下手表,才過了四分鐘,再給他們一分鐘。

    一分鐘後,他從衣袋裡取出橡皮手套戴上,把氧氣罩罩好,看看沒有問題,便起身走進駕駛室,先到了地圖架邊,把關上了氰化物閥門。

    他檢查了自動駕駛儀,調整了機艙内的氣壓,讓毒氣快點洩出去。

    然後又回到後面座位上,準備再等十五分鐘。

     按他們的說法,十五分鐘就足夠了。

    但彼達佩不敢輕信,又等了整整十分鐘。

     然後他戴着氧氣罩,走進駕駛艙把五具屍體拖到後面來。

    等到駕駛艙都弄幹淨了,他才從褲袋裡拿出一隻小玻璃瓶,打開瓶塞,把瓶裡的細小結晶體撒在機艙底闆上。

     他跪下來,細看那些結晶體仍然保持着白色。

    彼達佩這才把氧氣罩略松一些,聞了聞确實沒有怪味。

    但他仍然不敢把氧氣罩摘掉,就匆匆坐進駕駛座,關掉自動駕駛儀器,操縱控制杆将飛機下降到三萬二千公尺的高度,然後把航向由西北微微轉到正西,轉入越洋航線裡去。

     檢查穿儀器闆上各項儀器以後,彼達佩又核對了一次他的航向,然後又看看每隻油箱的指示表,指示表顯示有足夠的油。

    他稍微調整了一隻油箱的泵,再查看噴氣發動機管道,溫度都極正常。

     彼達佩滿意地、舒舒服服地坐回駕駛座,吞下一顆鎮靜藥片,思考起他的前途。

     這時,座艙地上的一隻耳機開始發出卡喳卡喳的響聲。

    他看了一下表,原來是布斯堪機場電台正在呼叫他們這架複仇式噴氣轟炸機。

    三次呼叫,彼達佩根本不予理睬。

     他知道,在找到複仇号以前,機場電台将與海空營救總部和航空部聯系,查找後,再同南部營救中心聯系,這樣一來,他們至少得費去半小時的時間。

    那時,彼達佩早已飛過了大西洋。

     耳機的卡喳聲已經安靜下來。

    彼達佩從駕駛座上站起身,在雷達屏幕上觀察了一會兒。

    剛才他已注意看過幾次,發現常有别人的飛機在他下面盤旋。

     會不會在他迅速穿過航道時被這些飛機發現了?這不太可能,因為民用航機上的雷達,視野很小,而且一般隻限向前探視。

    彼達佩确信那些民航機不會發覺他的轟炸機,但他不能不小心美國海岸守備隊的雷達。

    不過照他航行的路線,縱使海岸雷達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