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悲傷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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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都是年輕美貌的女子,隻有少數幾個留着長長頭發或長長胡子的男人,他們很像藝術家。

    他們時常提着裝有樂器的盒子。

    附近的村民都被這些人蒙在了鼓裡,對他們的謊言信以為真。

     “白天空閑下來的時候,他們就舉行演奏或合唱歌曲。

    可是,天一黑下來,他們便偷偷離開古堡,甚至天亮以後,他們之中還沒有一個人回來。

     “我和吉若蒙發現了他們的本來面目之後,心裡不寒而栗。

    有好幾次,我們都忍不住要去警局報案。

    但是他們躲在暗處角落裡悄悄監視着我們,當我們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們就跳出來用刀劍、手槍恐吓我們,所以我們根本不敢走出城堡半步。

     “他們都是女性烹調食物,而出去采買的工作都是由男性來完成的。

    ” “那些間諜中間,你有沒發現一個像領袖一樣的人物?” 我問道。

     “有,那是一個大約40歲的容貌秀麗的女人,她不但操縱着所有的女間諜,甚至連男人們也對她惟命是從。

    ” “那個女人的胸前是否戴着一個金黃色的蛇形飾物?” “是的……有,這個組織中的其他女間諜的胸前也都佩戴着那樣的一個胸飾,那說不定是間諜組織的徽章哪! “那個首領一樣的中年女人就住在伯爵夫人(伊利莎母親艾美娜)的房間裡面。

    ” “那間房間裡挂着我母親的肖像,你知道嗎?” “知道。

    那是伯爵(丹朵比伯爵,伊利莎的父親)特意從巴黎請來那個著名的畫家為夫人畫的。

     “伯爵夫人活着的時候,她的卧房都是由我來收拾整理的。

    那時候,每天我都會順便看看那幅肖像畫,簡直太像了!簡直和夫人的樣子如出一轍! “後來,伯爵和夫人一塊搬到尼斯海濱的夏曼家中去了。

    轉年,夫人就過世了。

    于是伯爵囑咐我們好生看管那間卧室,并且帶去了房間的鑰匙,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到過那個房間,當然也沒有見到那幅畫。

    ” “那,德國間諜為什麼能夠進入我母親的房間呢?” “他們自然有辦法開鎖。

    聽說間諜們有一把自由開啟任何房門的萬能鑰匙,所以他們打開了伯爵夫人的房間,從此便自由地出入這間房子。

    ” “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城堡的?” “你結婚後,想要回到城堡中居住的前三天,間諜組織就已經準備離開這裡了。

    不過,直到你和姑爺保羅回到城堡的前一天,他們才從城堡裡撤走。

     “可是,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

     “那天,他們正在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并等着汽車來,間諜組織的女頭頭卻一直持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肯出來。

    我進去幫她拎一個大木箱,我看見了那木箱上滿是油彩,而且樸鼻而至的是一股松節油(溶解油彩的油)的氣味。

    那個女人的手上也沾上了許多花花綠綠的油彩,由此可見,她剛才一直呆在那間房子裡作畫…… “那時,我非常奇怪,大家都在匆匆忙忙地收拾東西離去,而她為什麼卻躲在房間裡面作畫?” 我也詫異極了,接着又去問羅莎琳: “後來你去過那個房間嗎?” “沒有……因為伯爵曾經禁止我們進入,……第二天,你和姑爺來到城堡來的時候,我才帶領你和姑爺去夫人的卧房,在這之間,我和吉若蒙沒有進過那個房間……” “那天,難道你沒發現肖像畫上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嗎?” “沒有……那天我正着急整理房間,根本就沒有想到去看那幅畫。

    ” 我對于羅莎琳的答話異常失望。

    當我和保羅到達城堡以後,我迫不及待地走進母親的卧室。

    我太興奮了,淚流不止,所以我盡管擡頭看着母親的容顔,卻一直沒弄清楚她的相貌和服裝,當然,我也沒有看到她胸前佩戴的那個卡媚飾品。

     以後,當我每天在母親房裡,盯着母親的肖像時,我一直以為母親對黑色衣飾情有獨鐘,而那個金色的蛇形胸飾說不定也是母親所喜歡的裝飾物,因而我是一直帶着懷舊的心情去觀看那幅肖像的。

     可是父親到母親的卧房裡去過之後,卻說肖像上的年輕女人并不是我的母親。

    于是自那以後,我就交待吉若蒙特那幅假冒母親的肖像收在倉庫裡。

     為了确定我的猜測,今天晚上我又和羅莎琳去倉庫裡看那肖像畫。

     羅莎琳打開了倉庫的房門,我先走了進去,跪在了畫像的跟前。

    我凝視了那幅畫好長時間,還用手指去摸了摸它。

     果然,在我意料之中,那幅肖像已被人做了手腳,隻有臉龐還是原來的樣子,頸部以下的身體都被新的油彩覆蓋,内容已經有了很大改觀。

     原來那幅肖像中,隻有那張面孔是母親的,其餘的都是被人重新畫過的。

    那黑色的披肩,金黃色的蛇形卡媚胸飾等,都是新近被人塗改過的。

     啊!我親愛的母親被穿上黑色的女間諜服裝,而且胸前被人畫上了一個恐怖的蛇形的飾品! 那個神秘的間諜組織的女頭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在那麼緊迫的情況下,畫出這麼精緻的肖像畫,實在是太令人驚異了。

     “為什麼你不早一點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呢?” 我忍不住責備羅莎琳。

     “真對不住,小姐,我一想到間諜們用刀槍威脅我們的情景,我就戰栗不止。

    我怕他們會對我和吉若蒙下黑手,所以我就對你有所隐瞞,請你原諒我吧,小姐。

    ” 羅莎琳趴在地上向我苦苦請求,淚流滿面,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沉默着離開了倉庫。

     今天晚上,羅莎琳來晚了。

    從前一到下午6點鐘,她都會準時出現在我的卧室裡,和我一塊吃晚餐,而後在這裡住下,跟我寸步不行,直到第二天早上。

     可是,已經6點多了,我還沒有看見她的影子。

    我焦慮不安地等待着。

    過了好半天,羅莎琳終于來了,她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一句話也說不出。

     “怎麼啦?羅莎琳,出了什麼事啦?” 說完,我立刻上前去扶住跌跌撞撞的羅莎琳。

    她站在門口,左右張望,直到确定走廊上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