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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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樣。

    溫米克,賈格斯先生是怎樣馴服她的呢?” “那是他的秘密了。

    她待在他那裡已經有許多年了。

    ” “我很想知道她的身世,希望你告訴我。

    我對她的身世特别感興趣。

    你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談的話不會再讓别人曉得的。

    ” “好吧!”溫米克答道,“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世,也就是說我不了解她的全部情況,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所知道的。

    當然,我們談的都是以私人的身份和個人的關系為出發點的。

    ” “那是自然的。

    ” “約摸二十年前,這位婦女曾在倫敦中央刑事法院受審,犯的是謀殺罪,後來又無罪釋放了。

    那時她可是個生得絕美的女人,還相當年輕。

    我看她身上有吉蔔賽的血統,隻要她一發脾氣,就了不得了,你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 “可是她無罪釋放了。

    ” “賈格斯先生為她辯護,”溫米克繼續說着,臉上顯現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神色,“他使出驚人的辯護能力為此案出力。

    這本來是一件無可挽回的案子,賈格斯先生當時在各方面還比較嫩,可是這個案件他處理得人人驚服,事實上,可以說是這件案子造就了他的名聲。

    他辦這個案子時,天天往警察局跑,一連去了許多天,他的目的就是為她開脫每一個罪名。

    到了開庭的時候,因為他是個小律師,沒有資格到庭辯護,便做辯護律師的下手,一件一件事為他想辦法,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被謀殺的也是一名婦女,不過這一個婦女比她要大十歲,比她長得高大,比她長得強壯。

    這是一件由争風吃醋而引起的案子。

    這兩個女人都過着浪蕩的生活,住在吉拉德街的這位茉莉年紀輕輕就嫁了人,用我們今天的話說,是和一個浪蕩男人做了露水夫妻,她又有着強烈的妒忌心理,所以事情發生了。

    那個被殺害的婦女從歲數上看,說實在的,倒是更配得上那個浪蕩男人,她的屍體是在洪斯魯荒地的一個牛棚裡發現的,顯然,死前曾經有過一場你死我活的搏鬥。

    死者全身到處被抓破,東一塊傷西一塊腫,最後是被卡住喉管窒息而死的。

    從當時的證據上看,除了茉莉外,是沒有理由懷疑别人的。

    賈格斯先生為此案辯護的主要出發點就是,茉莉不可能掐死那個女人。

    不過你很清楚,”溫米克碰了一下我的袖子,說道,“賈格斯先生現在不時也會說她兩隻手的力氣很大,但那個時候他是不會這麼說的。

    ” 我曾告訴過溫米克,有一次我們在賈格斯先生家吃晚餐,他把她的手腕按在桌子上給我們看過。

     “于是,先生!”溫米克又繼續說下去,“正巧,可不是,你看不是正巧嗎?就從她被逮捕的那一天開始,茉莉便在她的衣服上大用其功,不僅花樣翻新,而且看上去比本來的樣子苗條多了;特别是她的衣服袖管剪裁得那麼精巧,看上去她的兩條臂膀纖細得弱不禁風一樣,直到今天人們都還記着這點呢。

    她身上有一兩處傷痕,但這點傷痕對于一個浪蕩女人來說又算得什麼;不過她的手背上被什麼弄破了,所以問題是手背上的傷口是否是被指甲劃破的呢?而賈格斯先生告訴大家,她的手是在經過一大片叢密的荊棘地時被荊棘刺破的,荊棘長得不算太高,所以沒有刺傷她的臉,但也不算太矮,所以她的手無法避免受到傷害,後來在她的皮膚上又确實發現了荊棘的小刺,這就是證據。

    後來他們又到荊棘地作現場調查,發現那片荊棘地的确被人踏得亂七八糟,還在幾處地方發現從她衣服上扯下的小碎片,和刺破她的肉留下的血迹。

    但是,他最大膽的論點卻是下面這件事。

    當時法庭提出要證明她妒忌成性的心理,她還有一項很重要的嫌疑。

    那就是在謀殺案發生的同時,她為了向那個浪蕩男人報複,就親手殺害了她和他所生的一個孩子,當時也才隻有三歲。

    賈格斯先生是用下面的話為她辯護的:‘我們判定她的這些傷痕不是被指甲抓破的,而是被荊棘劃破的,我們也到荊棘地作了調查,證明了這一點。

    可是你們偏說這是被指甲抓傷的,還提出了新的假設,咬定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那麼你們一定得承認由這個假設導出的一切推論。

    那就是說,她親手殺害她的孩子時,因為孩子緊緊抓住她,從而抓傷了她的雙手。

    然後又怎麼樣呢?你們不是在審判她的謀殺親子罪,那麼,為什麼你們不審一下呢?至于這個案件,你們如此抓住這些傷痕不放,我們可以認為,你們的目的是要找到一些解釋,以證明這些傷痕不是你們捏造出來的,不是這樣嗎?’簡單地說吧,老弟,”溫米克繼續說道,“賈格斯先生的言辭說得陪審團啞口無言,隻有屈服認輸。

    ” “那以後她就在他家中當傭人了嗎?” “是這樣,不過不僅僅如此,”溫米克說道,“事實上她剛一無罪釋放,就到了他家中,而且就像現在一樣的馴服了。

    她該盡的職責倒是一件一件地後來學會的,但她從一開始就被馴服了。

    ” “她的那個孩子是男還是女呢?” “據說是一個女孩。

    ” “今晚你沒有更多的東西要告訴我嗎?” “沒有了。

    我接到你的信,讀完後便毀掉了。

    其他就沒有什麼了。

    ” 我們交換了一個親切的晚安後,我便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舊的憂思尚未消去,新的愁慮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