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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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首先,從委托人那裡我帶來了一個要求,即要你永遠使用皮普這個名字。

    你将接受一大筆遺産而僅僅有這麼一個簡單的條件,我想你是不至于反對的。

    假使你有反對的意見,現在有時間可以先把它提出來。

    ” 這時,我的心跳動得很快,甚至在我的耳中也響起了不斷的震動聲。

    我好容易才結結巴巴地說了句不反對。

     “我想你也是不會反對的!現在我必須讓你知道,第二點,皮普先生,對于這位慷慨解囊的恩主的名字,我必須嚴守秘密,直到他覺得什麼時候合适才能告訴你。

    我受權向你說明,當事人将根據他所認為合适的時候親自告訴你。

    至于什麼時間或什麼地點這個願望可得實現,我無法奉告,也沒有人知道。

    也許要等到多年之後。

    現在,我要清楚地告訴你:今後在你和我的交往過程中,你萬萬不許問及這件事,哪怕是暗示一下,或者運用其他辦法說此人可能是某某人等等均不允許。

    如果你感到心中有懷疑,那你就在自己心中懷疑好了。

    這一禁忌的理由是什麼并非是毫無道理的,其理由也許是重要的,也許是有根據的,也許是一時的高興,反正這些你都不許問及。

    條件已經講明,接下來的是你必須接受這些條件并遵守這些條件。

    這便是我受當事人的委托、按照他的指示要處理的事務,此外再不負其他責任。

    此人就是那位準備給你大筆遺産的人,其秘密也隻有他本人和我知道。

    再說,能使你青雲直上,這個條件并不難接受。

    不過,如果你有反對意見,現在還有時間,你可以提出來。

    好,說吧。

    ” 我又一次結結巴巴、困難重重地表示我不反對。

     “我想你也不會反對的!那麼,皮普先生,我已經和你定好了條件。

    ”雖然他口中稱呼我皮普先生,對我的态度也開始有了些改進,但他仍然脫不了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懷疑姿态,不時地還要閉上雙目,向我伸出手指頭,點點戳戳地說話,似乎表示他知道我的所有底細,隻要他高興一一點破,我就将聲名俱毀。

    “下面我們就具體的細節安排進行協商。

    你必須明白,雖然我已經用了遺産這個詞,而且不止一次地用到它,其實你還不僅僅有這筆遺産。

    在我手裡已接受了他存的一大筆現款,足夠供給你接受良好教育和維持生活。

    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保護人。

    噢!”我正準備向他道謝,他又說道,“我還得告訴你,我為他服務他是給我報酬的,如果沒有報酬我是不會白幹的。

    考慮到你環境的改變,你必須受良好教育以與之相稱,必須充分意識到立即抓住這有利時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 我說我從前就一直渴求有這個機會。

     “皮普先生,不必再提你過去渴求什麼了,”他責備我道,“就到此為止。

    隻要你現在渴求這一切就夠了。

    我想你是準備立刻找一位合适的老師開始受教育,是不是這樣?” 我結結巴巴地說是這樣。

     “那就好。

    現在我來看看你的意見,不過我得告訴你,先征求你的意見不一定是明智之舉,我隻是受人委托。

    你聽到過有哪一位老師你認為是不錯的?” 因為我除了畢蒂和沃甫賽先生的姑婆外,沒有聽說過有其他的老師,所以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有一位老師,我對他有些了解,我想他很适合來教育你。

    ”賈格斯先生說道,“你要知道,我不是向你推薦他,因為我從來不推薦任何人。

    我剛才說的這位先生是馬休-鄱凱特先生。

    ” 啊,我一聽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他是郝維仙小姐的親戚。

    卡美拉先生和卡美拉夫人曾經提到過這個馬休。

    等郝維仙小姐死後,穿着新娘的衣服躺在那張喜筵桌上時,就是這位馬休要站在她的頭那邊。

     “你知道這個人嗎?”賈格斯先生敏銳地瞥了我一眼說道,然後閉上雙眼,好像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告訴他我曾經聽到過這個名字。

     “噢!”他說道,“你聽到過這個名字!不過,我要問的是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我說,或者說我想說,我非常非常地感謝他的推薦—— 他不等我說完便打斷了我,慢慢地搖晃着他的那顆大腦袋,說:“不,我年輕的朋友!要想一想!” 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便又說我非常非常地感謝他的推薦—— 他又沒有等我講完便打斷了我,搖晃着腦袋,同時又皺眉又微笑。

    “不,我年輕的朋友,不,不,不。

    這話是不錯,不過這樣不行。

    你太年輕,别想用那個詞來讨好。

    不能用推薦這個詞兒,皮普先生,設法換一個詞。

    ” 我便改正說我非常非常地感謝他提到馬休-鄱凱特先生—— “這還差不多!”賈格斯先生說道。

     我補充說我十分高興找這位先生試試。

     “好吧,你最好還是到他家裡去試一下。

    你的一切我會為你安排,你可以先去看望他的兒子,他在倫敦。

    你準備什麼時候會倫敦?” 我瞥了一眼喬,見他站在那裡呆望着什麼,一動也不動,同時說我想随時都可以動身。

     賈格先生說道:“首先你得做幾件新衣服,要新衣服,而不是工作服。

    就說定下星期的今天啟程吧。

    你會需要錢的,我留給你二十個金币怎樣?” 他十分冷靜地拿出了一個長長的錢袋,把一塊塊金币數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又把它們推到我手邊。

    現在,他才第一次把腿從椅子上放下來。

    他把錢推給了我之後,便叉開雙腿坐在椅子上。

    他坐在那裡晃蕩着錢袋,同時看着喬。

     “喂,約瑟夫-葛奇裡你怎麼了?你在發愣是嗎?” “是的!”喬說道,态度非常堅定。

     “你剛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