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人魚的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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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南宮李就勢把小船一扳,前後二賊連船翻落,又朝另一賊頭撲去,隻一照面便為所殺,連那搖船的賊也因事出意外,心慌太甚,不敢迎敵,剛竄往水中,便吃敵人追上,一劍刺死。

     經此一來,群賊中的幾個好手十九傷亡,下餘雖然也是一些有名巨賊,比沿途那些零星水寇要高得多,到底性命關頭,不是兒戲,一個個不等招架便分頭逃去,轉眼散光。

     除内有幾個最兇惡的,被二老俠看出來曆,迫上除去而外,殘餘隻剩二三十條賊船,多半隻剩一人,見此形勢心膽皆寒,紛紛落荒往四面逃去。

    沈、姜二人見世上竟有這樣水性高強的異人,好生驚奇,正想和主人說請其上來相見,姜飛忽聽桑老人在前面大聲呼喊,趕往一間,老人笑說:“我們事還未了,方才李。

    尚二老友故意放走三條賊船,也許是想激怒首惡吳占魁,引他出來伏誅。

    前途形勢隻更兇險,雖然此關闖過,掃卻君山水寇一條臂膀,有這兩位異人相助,決不緻敗在他的手裡。

    但是賊黨人多勢盛,到處都是他的黨羽,我和二位老弟不曾詳談,雖知令師必是劍俠中人,也許與我老頭子還曾相識,但是我和令師并無深交,雖然蒙你不棄,一見如故,又這樣看得起我那孫兒,到底你們奉有師命,不便多問。

    我雖不知所辦何事,但我料定你兩弟兄決非全是為了回鄉掃墓,内中必有隐情,也許就與這班惡賊有關。

    難得頭兩次動手時人不曾醒,後來出手相助,我那老友和内侄孫女恰又同時出現,天陰多雲,大約未被賊黨看破。

    你二人均不會水性,本領雖高,無法施展,前途雖有一場惡鬥,我們決不會容賊黨上船,你們身有要事,最好守在艙中旁觀,莫再出手。

    就有賊黨方才看見,也必當你是我老友一路,相隔這遠,近一點的賊黨無一活命,遠的決看不出,正好隐瞞過去,你看如何?” 二人本來謹守師言,同時看出這三老兩少均是能手,盆子雖然年輕,本領稍差,也打得一手好暗器,水裡功夫想也不弱。

    師命謹秘,有好些話不能明言,前途雖可改變年貌,井許不止一次,但是不會水性,賊黨不上船來無從施展,何必多事。

    桑老鐵前輩高人,一番好意也不應該辜負。

    忙即恭敬應諾,笑說:“後輩雖在恩師獨手丐席泗先生門下,人門日淺,并未盡得師傳,初上船時不知老先生前輩高人,許多失禮,還望原諒,多加指教!前面兩位老前輩的姓名來曆可能見告嗎?”老人笑答:“新起少年像你兩弟兄這樣的我從來不曾見過,真個難得。

    席泗兄雖隻數面之交,他平日遊戲風塵,我所深知,你弟兄二人這樣從容謙和的氣度,如此少年老成,手又似拿有俠尼花明獨門兵器,我知花大師隻有三個男女弟子,山門已關,不應又有兩個,何況她那鎖心輪共隻一副,連大弟子都未傳授,業已賜與兩個姓萬的小兄妹,此人也是我一去世老友的子女,怎又落到你們手内?實不相瞞,初發現時不是你們人好,幾乎多心,疑是搶奪來的呢!你和令師性情言動決不相同,尤其是沈賢侄更不像。

    他從來不肯收徒弟,竟會收了你們兩個,豈非奇事、這麼一說我已明白好些,無須多問了。

    李、尚二老和秦嶺諸俠多半相識。

    另外還有一位也是我的老友,他們來曆姓名暫時不便明言,将來自會知道。

    方才你們這一出手,李八公又曾見過一面,必對你們留意,再如相遇必能得到照應。

    你隻記住前途如往荊門山附近,不問水陸兩路,如其遇見一個與李八公年紀身材相仿、耳後有一串紫葡萄肉痣的老人隻可設法親近,不可輕慢便了!” 說時舟行越慢,老人并将雙槳放下,一面忙着說話,二次将帆張起。

    風向雖然稍轉,并非順風,那帆共有三面,桅杆剛剛立起,也與先前不同,被風一兜,宛如三副三角形的大網斜向一旁,老人也不許人相助,一邊做事,一邊說笑。

    遙望前途天水相接暗影中,方才所見流星信号已接連不斷起過了好幾次。

    大半輪月影正落前方,相隔水面已近,殘光斜照,洪波浩渺,江流奔騰,暗影沉沉中前途天邊好似橫着一條黑線。

    那一道接一道的流星信号便由黑線之上向空飛起,先逃的三隻賊船已一先兩後三路分逃,沒有蹤影。

     這一帶江面又闊,正當漲水時候,越發一望無邊,不是事前知道,幾疑前途橫着一片陸地。

    以為老人深夜行舟,鐵槳長大沉重,時久力乏,大敵當前,意欲稍微休息,準備惡鬥。

    耳聽後艄女子笑語之聲,知道南宮李業已上船,那兩位老俠卻不知何往。

    兩面探望,雙槳一停,浪花不飛,風又小了一些,江面上隻有波濤滾滾,并無人影。

    方想,此時離賊尚遠,二老怎不上來休息?忽見前途橫亘波中的黑線上紅龍也似起了一道火牆,略現即隐,底下隻剩一列三數十點火光随同波濤起伏,閃動隐現。

    料知賊黨決不在少,正想探詢,忽見南宮李摘下頭上皮套,由船舷邊上馳來,朝沈、姜二人略一點頭,笑說: “二位大公說,太姑爹多年不曾用那鐵槳,不願叫你再和賊黨動手,事情也還不到時機,業由水中趕往前面,也許狗強盜屈服,自認晦氣,好好過去呢!”桑老人面色一沉,氣道:“這又是你八大公的主意!他兩弟兄前三年如肯聽我的話,哪有今日之事!不知有多少人免得受害。

    如今賊已養大,事情越難,固然我祖孫二人暫時可以無事,這些可憐的行旅要到幾時才可好好往來呢?”南宮李接着說道:“大姑爹不要生氣。

    聽二位大公商計,說此時做得太兇,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