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奇俠小癞痢與小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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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金祿被啞巴一鞭打得皮開肉綻,幾乎筋斷骨折,自知不敵,亡命一般向前縱逃。

     彭、于二賊一持鋼刀,一持鐵抓,剛剛厲聲大喝,同時搶上,雙方已快接觸,萬、姜二人也正走來,三方面成了品字形,相隔都不甚遠。

    姜飛一見前面來了三賊,正告萬芳留意,一面手握腰間新折好的如意鎖心輪,暗中戒備。

    忽見一個賊黨被一瘦小花子追殺過來,内兩賊黨怒吼轉身追去,另一中年賊黨口中發話,手摸腰間,知用暗器暗算,越發激動義憤,忙将鎖心輪由身後取出,一抖便直,也未開口,便縱将過去。

    任晃原因敵人厲害,又見當地無人,意欲先下手為強,冷不防連人帶暗器一同發難,乘着彭、于二賊縱身迎敵,啞巴驟出不意之際,用連珠彈将其打傷,擒往一旁拷問來曆。

    那三粒鐵彈一前兩後分朝啞巴打去,剛發出手,猛覺寒光一閃,一股急風帶着一條人影由側面飛撲過來,铮铮兩聲,第一粒鐵彈發将出去不曾落地,也未看出打中沒有,二、三兩彈已彼那團寒光打飛老遠,不禁大驚。

    知來敵人,慌不疊縱身退避,目光到處,剛看出是新來的幼童,手中拿着一柄奇怪兵刃,未容喝問,又是一條人影疾如飄風飛将過來,手中兩件兵器寒光映月,閃閃生輝,認出那是老淫賊燕雙飛的判官筆和三折鈎連槍,便知敵人來曆,又驚又怒,剛要喝問,忽聽頭上哇哇連聲,一條小人影已随聲飛落,手指萬、姜二人連揮帶比一面揚鞭就打。

     萬、姜二人才看出小叫花是個啞巴,見他情急之狀,好似不要自己多管,同時又聽怒吼之聲,另兩賊黨正追殺過來。

    剛剛分頭敵住,六個人做了三對,就在廟前大路之上打将起來。

    剛打了兩三個照面,忽又聽有一怪聲怪氣的童音喝道:“這兩賊不是你們對手,和我三師弟打的一個狗賊名叫任晃,乃老賊第二個賊徒,比較有點門道,我這三師弟脾氣古怪,遇見對頭向例自己動手,不願别人管他閑賬,他又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你們殺賊之後不要出手,免他着急。

    ”二人一看,幾乎笑出聲來,原來啞巴雖然生得瘦小,貌相清秀,隻衣服不稱身,腰間草繩再一取下越顯肥大,縱起來被風一吹活似一個大氣泡,當中裡有一小人縱前跳後,上下飛舞,手中草鞭呼呼亂響,看去還不可笑?發話那人也是一個花子打扮的幼童,滿頭癞痢,生得又矮又胖,頭圓如瓜,上面稀落落生着幾叢短發,根根倒立,形貌已極可笑;又穿着一件小衣服,上身繃緊,想似對敵用力,後面脊梁迸裂了一條大口,下面一條肥大短褲隻齊小腹,連肚臍眼也露在外頭,腳底草鞋隻剩一隻,走起路來踢踏踢踏的,動作卻是快極。

    手中拿着一根斷槍,好似對敵時搶來,另一手拿着一柄又破又大的芭蕉扇,無論對敵說話都是搖頭晃腦,引人發笑。

    敵人卻是一身華美的緊身短裝,手持一根鐵棍,生得又高又大,相形之下強弱大小均不相稱,打法尤為特别。

     最奇是那破芭蕉扇,乍看上去并無用處,随便被敵人掃中一點便成粉碎,小癞痢拿在手中卻成了利器,非但敵人鐵棍打它不中,并還吃了它許多的虧,比那半段槍杆還難對付,隻一扇動之間便被逼得後退,一個閃避不及,被它扇上一下,便現手忙腳亂,可是小癞痢并不常用,非要雙方隔近突出不怠方始扇他一下,身法特别靈巧。

    明見賊黨兵器打到,萬難閃避,不知怎的,相差隻一分寸之間,也未見怎縱跳,便被錯過。

    休說是人,便那半段槍杆、一柄破扇也一點不曾掃中,人和粘在賊黨身上一樣,如影随形,時進時退,滴溜溜滿地亂轉,偶然閃避,縱得也不高遠,可是賊黨必定撲空,錯開老遠,未等回身,小癞痢已回身趕上,專用斷槍去捅那賊的屁股,就這晃眼之間已被捅了兩次,看去并不甚重,仿佛有心戲弄。

    專一借用敵人猛勁,使其吃虧上當,或是就勢反擊。

    偶然敵人怒極發威,撲得大猛,雙方相對錯過,小癞痢立時就此歇息,也不追趕,半蹲地上,用那柄破芭蕉扇朝褲裆裡大扇,搖頭晃腦,哈哈大笑,說上兩句氣人的便宜話。

    等敵人反身回撲,隻一閃一轉,又滴溜溜到了敵人身後,再用前法連扇帶說。

    似這樣接連幾次過去,重又再打。

    妙在那等巧法,無論賊黨來勢多麼兇猛,準是錯肩而過,雙方相隔至多尺許,賊黨鐵棍又粗又長,人更高大,偏是撈摸不着。

    有時不及用棍,伸手去抓,也是無用。

    不用手還好,這一伸手不是多吃點虧,被短槍在腿臂上打上一下,便被扇子朝頭上一扇,仿佛比那槍杆打中還要難受。

    最後一次胖癞痢手伸地上拿起一物,等敵人回身撲來,伸手要抓,乘機遞過,那賊一把抓空,覺着手上撈到一樣東西,忙中低頭,見是一片兩寸大小的石片,上面挑着一團狗屎。

    再看敵人正笑得亂蹦,并問:“狗強盜,味道可好?”那賊早就暴跳如雷,無計可施,聞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