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鐵蜈蚣怒發七禽掌

關燈
輕功,累也把他累死。

    看他不過貌相老醜,不似戴什面具,主人隻聽人說,并未認出真假,便料他是鐵蜈蚣戴了面具來此尋仇,此言未必可靠,對面還剩一男一女和兩個小孩,管他真假,先激将出來當衆逞能,叫他們看看我師傳的本領,即便老狗不是鐵蜈蚣,我們當他真的上前讨戰,面上也有光彩。

     二賊互一商計,便讨令出戰。

    伍喜因見對面敵人多落下風,先有幾個被他打敗的已有同黨替下,再上去的都是勁敵,敵人至多打個平手。

    這樣緊急的場面對方尚無高人出場,可見來敵止此,不由心雄氣壯。

    雖知仇人善于改變形貌,如其是他,多半戴有面具,這時心中一驕,看去更覺不像,心想敵人共隻還有兩個,像是為首的人不曾出鬥,就多厲害,憑身邊這些好幫手也打得過。

    本想請一同黨出試,聞言正合心意。

    趙、謝二賊人又驕狂,惡名在外,天花頭陀更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兇僧。

    初次相見,以為湖口六女特意約來的人,必和那幾個崆峒派一樣,決非尋常,否則以鐵蜈蚣的英名,休說當面叫陣,如在昔年,便是背後不是自信得過,也決不敢随便笑罵輕視,立時謝諾。

    二賊又故意賣弄師傳輕功,竟由主棚前面土堆上縱起。

    老賊為示以武會友,在廣場中心搭有兩個小木台,準備出場的人先在上面交代,互相說好,再往一旁動手。

    離棚約有七八丈,二賊縱身一躍便落在上面。

     老狗男女一見輕功這樣好法,越發放心,首先贊好。

    二賊耳聽賊黨同聲喝彩,自更得意,正出惡言厲聲叫陣,趾高氣揚,旁若無人,忽見對面老人由席棚縱落,因勞康不似二賊那樣虛張聲勢,一縱多遠,内行眼裡雖然看出敵人走法特别,上身不動,腳底甚快,因是尋常走路,看不出别的深淺,也未在意。

    謝阿秀人更好狡,暗中留意,看出對方形态龍鐘,衣服寬大,上衣未脫,快要蓋到腳面。

    方才看他伏桌說笑,像是一個駝背,這一臨近,隻是骨大身寬,并不甚駝,人也不高,想起主人曾說鐵蜈蚣本相豹頭圓眼,比常人高出一頭,身材高大,貌相威猛,發怒之時聲如霹靂,哪是這樣矮闊神氣?斷定不是本人,心想争功,便朝趙魁故意笑道:“我外号鐵公雞,專啄鐵蜈蚣,我們不能兩打一,還有一個老母狗,想是鐵蜈蚣的老姘頭,你去對付她,我用這雙鐵爪把這條鐵蜈蚣抓回去喂雞可好?”勞康昔年性如烈火,人最剛直方正,老來洗手,雖然改了脾氣,火性已退,已有多年不曾發怒,一發卻是猛烈已極。

    先聽二賊指名叫陣,說話可惡,業已激怒;再聽對方說出這等下作的話,污辱守節多年的好友之妻,不由激發當年火性,人也快要走近,便縱将上去。

     兩台相隔隻得五尺,先朝二賊怒喝:“你們要會鐵蜈蚣麼?你們叫什名字?”二賊哪知厲害,橫眉豎目同聲獰笑道:“我正要取他狗命,莫非你就是鐵蜈蚣麼?我弟兄乃天花頭陀嫡傳弟子趙魁、謝阿秀,不願兩打一,快叫你那老姘頭一同上前……”未兩個字還未出口,勞康已怒火上攻,接口喝道:“老夫便是鐵蜈蚣,憑你也配和我交手!雙方交手勝者為強,因何口出惡言,拿命來吧!”二賊記住,雙方約定,無論敵人多麼驕狂,必須指明空地,縱下再打,聞言大怒,都想動手,厲聲喝道:“老狗休要發狂,怎不脫了衣服,取出兵器?”話未說完,猛瞥見敵人臉皮未動,那灰白色的人皮面具立時落向胸前,現出本相,果是豹頭圓眼,二同神光炯炯,威猛非常;同時雙肩微微一振,身于立時暴長,比方才高出了半倍,那件又寬又大的長衫隻齊膝部,滿頭須發皆張,根根倒豎,單這神威猛态已是驚人。

    休說二賊,便旁邊動手的田通、洪景、姚小泉,連棚内隻見背影的兩小姊弟和勞康常見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長大身材和那威猛形态。

    二賊見狀才知真是鐵蜈蚣本人。

    雖然驕狂自恃,驟出不意,也是驚奇,氣方一餒,忽聽敵人哈哈大笑道:“老夫對敵,不管人多,也無須脫什衣服,快些拿命來吧!”二賊聽那笑聲猛如迅雷暴發,震耳欲聾,心方一寒,底下的話還未聽清,呼的一聲,敵人已淩空飛起,雙手一伸,宛如一隻極大的老鷹當頭下擊,還未近身,便覺一股急風勁氣向人撲到,才知厲害,同聲急呼:“和你那邊打去!”腳後跟着地往後一登,立和箭一般往後面斜縱出去。

    二賊雖極兇狂,到底得過高明傳授,一見便知厲害,都顧自己想要脫身,讓同伴對敵,借着一對一為名,自顧自溜走。

    不料私心大重,都是一樣刁狡,縱時恰巧不約而同。

    勞康早已防到二賊要逃,所練武功又極精純,九十八手獨門七禽掌更是厲害,敵人隻被那一雙鐵手罩住萬無生理。

    二賊逃路又是相同,連身子也未落地,便跟蹤追去。

     正待一手一個全數抓死,瞥見二賊武功不弱,竟在危急百忙中各将兵器随同倒縱之勢仰面回擊,心方暗罵:“該死狗賊!”忽聽賊棚内連聲喝罵,跟着又聽兩聲長嘯,料知為首諸賊均要趕來,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