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繁塔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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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說:“日裡來了可疑的人,因守杜六爺的話,又知你們還有吃的,未敢冒失送上。

    廟中有一香火原知此事,還防人知,飲食多半托他代辦。

     每日隻作來此訪他,除卻添送葷菜,難得帶什東西。

    因來人對他已生疑心,曾往探詢,本想明朝再來,真要不便,轉托本廟香火代送。

    方才有人從未仙鎮來說,那像是杜六爺對頭的兩個外路人正往鎮上走去,六爺也在那裡遇到,好似雙方定有約會。

    我知人不在此,恐你們挂念,乘着深夜無人,又燒了一鍋好豬肉,還是熟的,特意送來,請你們吃頓好飯。

    ” 二人問知連杜德那高本領的人均有顧忌,前些日并還避而不見,越發驚疑,再問對頭形貌,正是先前登塔的兩人,越發驚疑,告以前事,老張笑道:“你們不要多慮。

    老漢雖然無用,和你師父他們相識多年,知道好些江湖行徑,以杜六爺的本領為人,多厲害的對頭也不會放在心上。

    照上次命人帶話和昨日見面所說,其中必有難言之隐,不便出口。

    便這兩人我也見過,對于六爺雖極注意,卻不像是盜賊惡人,内中必有隐情。

    六爺行時曾說,他本意是因四爺蹤迹已被仇敵識破,人又好勝,不肯斂迹,恐其無心相遇,以一敵衆,吃了暗虧,才想代傳擒拿手,催他早日起身,趕往北京辦那要事,使那幾個強敵撲一個空,沒料到剛分手不久便遇為難之事,有好些不得已處,無暇及此。

    照他計算,至少還有十天才能告一段落,但是事情難料,到時能否來此傳授還拿不定,更恐連累你們。

    再過半個月他如不回,你兩弟兄不妨上路,擒拿手雖未學會,新學這兩件兵器必已練熟。

    真有本領的對頭無故不會和後生小輩為難,尋常敵人憑這幾樣兵刃暗器足能應付。

    一到老河口便可無妨。

    你們行李隻兩小包,穿得又不講究,如不露白決可無事,省得老在此地等他,萬一你二師伯離開老河口,豈不徒勞?六爺向來說到必做,這次事出意料,覺着對不起你們,一心還想趕來抽空傳授。

    本來命我等上半月,他不回來再對你說,我因前日見你弟兄打對子,竟和那夜你師父傳授一樣,又看出六爺為難神氣,知道你們日夜盼望,方始明言。

    據我想來,六爺半月之約未必能來,你們住在塔上原為避人學武,他既不來,蹤迹又被對頭發現,好些不便。

    反正要走,防身本領業已學會,還不如早點起身為是。

    你們年紀不大,行囊衣物俱都單薄,隻不多管閑事,便遇歹人也不會放在眼裡。

    再待幾天如無音息就起身罷。

    ”說完,坐了一會走去。

     二人聞言,料定杜師叔遇見強敵,好生憂慮。

    姜飛提議先走,沈鴻素來謹慎,覺着杜師叔既令再等半月,也許能夠回來。

    初入師門,對于尊長不應不告而行,又想剛學武功不滿一月,遇見敵人能否應付也拿他不準,還是慎重些好。

    連商量好幾天,俱都舉棋不定。

    光陰易過,一晃又是月圓将近,杜德始終未來,那孿生弟兄也未再見。

    老張聽二人說“功力尚淺,恐難應敵”,也未再勸。

    這日又送飯來,偶然談起杜德走時曾說“可惜所遇難題不便去尋二哥,否則有他到場,當時可了”。

    姜飛聞言,猛觸靈機,暗忖: 聽老張口氣,六師叔所遇非但是個大對頭,其中并有難言之隐,最好師父幫忙,不知何故自家弟兄不便往尋。

    他說事完應在半月之後,也許和人有什約會,此時趕往老河口,尋到師父禀告此事,必能助他一臂,挨在這裡,萬一兩誤,豈不冤枉?忙和沈、張二人一說,均以為然,當下商定即日起身。

    好在白天業已睡足,連夜起身正好避人耳目。

    談了一陣,老張因近來路上更不太平,鄉村之中難得買到好的食物,再三挽留二人多等半日,由他趕往家中辦點幹糧路菜以作途中之用。

    二人見他意誠,隻得應諾。

    因要等天黑透才走,又見當地荒涼,連廟中和尚俱都怕搶,日前已避往城内。

    天才黃昏,路上便輕易不見人迹,反正要走,連日登高察看,又無可疑人物,所帶銀兩均存在張家,恐其夜裡送來,萬一遇搶,并想送他一點酬謝,便不等他來親身趕去。

     這時天還未黑,老張正忙着烤鍋盔,見二人尋來,笑說:“你們還有二百多兩銀子,我老漢孤身送去正不放心呢。

    由我這裡吃炮夜飯起身再好沒有。

    ”一面讓坐,一面又将昨日代洗的中小衣取出,一同放人行李包内。

    姜飛早就覺着老張年将七旬,每日上下鐵塔送飯毫不氣喘,心中奇怪。

    這時細看動作竟是十分輕健,全不像個老人。

    心想:他和各位師長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