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涉長途 小俠追異士 投旅店 黑夜矢同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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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說道: “你老人家的徒孫烏頭領昨日剛往龍宮取寶,不在店裡,可否命人通知,省得頭領回來見怪!”姜飛把臉一沉,低喝:“事關機密,不必通報。

    頭領如問,有我做主!”店夥好似迫于無奈,哭喪着一個臉退了下去。

     二人不願人多,特意坐在裡面牆角無人之處,前面還有六七桌,都是往來當地的商客和鎮上的有錢人,方才暗中窺聽,至少有一小半均非善良之輩。

    二人剛要走出,忽聽身側有人微語道:“娃兒家真不害羞,以為當人祖宗便是便宜,也不管是豬是狗。

    今夜包你便宜占得更大,就怕你無福承當,那才笑人呢!”二人一心追趕長髯老人,外面又有幾個酒客走進,門外還有車馬,人聲雜亂,不曾聽清,等到走過,快要出門,忽然醒悟所說有因,仿佛是指自己,心有成見;又料前遇兩老前輩暗中跟來,忙即回顧,被那幾個酒客迎面走過,将目光擋住,立定再看,滿堂酒客連來帶去正在招呼說笑,語聲已住,每桌少說也有四五人,并無孤身行客,隻有臨街一桌坐有兩人,均是當地土人,正在說笑,餘者更無一人相似。

    方才假裝盜魁的尊長,店夥雖被蒙住,不曾送出,另外兩個店夥似已得信,都帶一臉驚奇之容遙望自己,再如停留恐露馬腳,隻得把腳步放慢,仔細查聽,并無方才那樣奇怪口音。

    沈鴻心想,方才所見老人關系重要,這裡不便仔細察看,還是追他要緊,忙催姜飛快走。

    出店一看,當地雖是山村野鎮,因其四通八達,近數年來又是紳富綠林勾結見面以及各路商販往來必由之路。

    盡管山中藏有江洋大盜,所開黑店平時并不出來搶劫,過路客商不是犯他的忌或是帶有大量資财,拿他得準,因其另有生财之道,不在乎此,輕易也不下手。

    鐵臂江豬的威名除卻遠近村鎮中的耳目同黨,反是越遠越大,近山一帶的土人和往來客商休說不知底細,連那外号都無什人得知。

     本來地勢又寬,近數年來一般客商均覺這條山路反倒平安,更有許多舍舟而陸的行商往來不斷,因此熱鬧非常,店鋪甚多。

     沈、姜二人所去這家恰巧正是賊黨耳目,所以才有這類笑話。

    當那長髯老人走時,二人業已留意,看出對方是往山口一面走去,雙方正是同路。

    那店又在鎮的西口,往前十來丈便轉往人山正路,相隔前山卻有七八裡,乘着打尖時節往來人多,出門便往山口一面追去。

    上來斷定老者決非常人,多半連自己的來曆均所深知,否則不會如此。

    再一想到來路所遇情景,想見之心更切,先還恐怕和前遇兩起老前輩一樣,晃眼又被錯過,仗着街道寬闊,所行又是下坡,剛出村口不遠,便見對方仍是長衣拖地,宛如山中高士,從容前行,手裡井還多出一根比人高出一兩尺、前彎後直的拐杖,沿途風景又好,看去越像一個畫圖中人獨行疏林平野之間,心中一喜,忙同追将上去。

    雙方相隔也隻十多丈,先恐路上人多,被其看破,以為這一點路,轉眼便可追上,打算尾随到了無人之處幾步便可趕上。

    誰知山口一帶共有好幾條路徑,到處行人不斷,前面的人始終不曾回顧,神态從容,也未留意。

    及至尾随了一段,覺着走出已好幾裡,自己腳底已在暗中加快,每一遇到無人之處必要往前趕上幾步,照理應該越走越近,對方看去并未快走,不知怎的相隔老者十二三丈,始終不曾迫近。

    沈鴻首先警覺,正和姜飛低聲談論,前面已是山口,遙望口裡地勢寬闊,除口外兩峰對立、宛如門戶而外,内裡地勢卻極寬闊,遠望過去崗嶺起伏,歧徑縱橫,上下山路少說有三四條,未看出的還不在内,到處都是林木深秀,松柏更多,方恐走入歧徑之中,目光被樹林遮住,微一疏忽便難尋覓,四顧無人,忙同飛步趕去。

    不料所經之處是一彎曲的坡道,旁邊還有一列危崖,雖可通到山口裡去,中間隔着一道丈許闊的山溝,上下相隔也有好幾丈,未到以前不曾看出,長髯老人又由崖上從容前行,也未看出怎麼飛越過去。

    因見人已入山,急于追趕,想走直徑,沒有理會崖上這條路,結果反倒繞遠了些,等到發現,人已走人下面一條小溝裡去。

    雖隻兩三丈長一段,兩面卻有不少樹石遮蔽,先當對方不知身後有人尾随,相隔這近,走得又快,無論如何也可追上。

    正想,方才此人越崖而過,就是相隔不寬,憑自己的目力怎會看他不出?心已奇怪,及至接連幾個縱躍飛馳趕進山口一看,哪裡還有人影! 來路聽說黃松嶺前共隻一個山鎮,離當地三十裡左右,前面入口一帶地名黃松關,相隔那鎮還有二十來裡。

    關内雖是一片山地,但是肢陀起伏,内裡還有大片平原,非要到了離關十八裡的養馬場才算黃松嶺的本山。

    中間一帶還有許多山路與各地相通,黃松關形勢險要,乃是必由之路。

    養馬場山鎮就在黃松嶺的山腳人口左近,通着兩條商客往來之路,山中形勢雖極險惡,外表卻看不出。

    見長髯老人不知去向,登高遙望,那幾條往來道路俱都擺在面前,人卻蹤影皆無。

    遠方兩條路上雖有行人走動,都是成群結隊來往的商客,等其走近一看,這些人随身俱都帶有兵器,至少也是十多個一起,肩挑負販,輪流替換,裝束均極樸素,所帶貨物也不甚多,大都精強力壯,極少老人,共有三起,均往口外趕去。

    仿佛走了遠路,人都有些疲憊。

    未一起過時,沈鴻聽出都是家鄉口音,心中一動。

    二人正由高處走下,迎住一問,恰有兩人落在後面,人頗忠實,一聽來人要往養馬場,略一尋思,笑答:“我們均由樂鄉關那面繞來,不曾經過當地,但是以前也常有人來往,均說鎮上十分安靜,交易公道,不過往樂鄉關這等走法卻是不妥。

    第一此時天已下午,多快腳程也不能穿山而過,如在當地住上一夜,明早起身,雖比來路鎮上微明起身舒服一點,但要耽擱一天路程,多出耗費。

    此時趕到養馬場,你見天色尚早,再往前去定必錯過宿頭。

    再不小心,走往山那面烏龍王分寨附近,他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