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電光中瞥見一條黑影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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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

    此賊到底心虛,對于老弟雖無顧忌,卻怕好謀洩露,主人必向雙方盤間,洩露真情,本就懸心,魏老前輩剛一轉身,便來房外偷聽,聽出魏賢弟已生疑心,和你又談投了機,便覺害怕,匆匆吃完冒雨溜走。

    我方才聽人叩壁,便料決非此賊去而複轉,許與前見黑影有關,忙趕出去,果然所料不差。

    現在有好些話均難明言,少時隻管安睡,包你珠還合浦,失而複得,還有好處。

    不過,你尋那人已于今夜起身,再回松林等他決遇不上。

    明早可自起身,照他所說沿路尋去,也許能有遇合。

    天已不早,我們睡罷。

    ”沈鴻聽出話裡有因,兩次設詞探詢,何昌均不肯說,魏強開口也被攔住,心想,何昌語氣真誠,人又熱心,所說明日珠還之言想必有望,否則口氣不會如此拿穩。

    難得主人也是如此盛意,隻得謝了。

    何昌随令魏強入内侍父,自和沈鴻并卧炕上,又談了一陣,均是江湖上的行徑,問他明日之事卻是一字不提。

    沈鴻心想:江湖上人言行詭異,何。

    魏二人必是此中人物,故此不肯先說,也就不便多問,安心睡去。

     沈鴻連日疲乏,病後初愈,睡得又晚,越發香甜,等到醒來,魏強正在一旁代為收拾行李。

    一問時候,天已傍午,何昌不見。

    魏強随取二十兩散銀交過,說是何昌所贈,令沈鴻下午上路,天氣大熱,趕路不必太急,事在人為,前途雖然困難,堅忍地幹去終可達到目的,無須愁慮。

    知他疲勞過度,廟中未明即起勞作,睡眠不足,正好借此靜養半日,事情多半有望,不必忙此一時,對于失銀之事一字不提。

    沈鴻自然不便詢問,細詳所說的話好些不解,問魏強,隻将前言照說一遍,其他一問三不知,待客卻比昨夜還要情厚,午飯時做了不少的菜,乃父卻未出面。

    兩次請見,均說我爹跑肚未愈,将來見面一樣,無須客氣,隻得罷了。

    沈鴻急于趕往開封尋找異人,魏強把手一搖,去往門外解手,回來悄聲說道:“沈兄,你這人真好,酸秀才像你這樣的人頭次見到。

    你的心事已聽何兄說過,别的我不知道,隻知有人看得起你,無論走往何方終能遇上,遲早如願。

     這熱的天,何必太忙!”沈鴻暗忖,何昌昨夜曾說異人獨手丐業已離山,松林相見又有開封尋他之言,與何昌所說口氣相同,昨夜還叫我一早起身,魏強卻說何昌行時留話,改令下午起身,往開封城内走去,也許異人早來曾與相見,有什變故,恐我趕過了頭彼此相左,本意對方這等口氣,早日趕到開封,在當地等候終較穩妥,偏未說出一定地方,如何尋法?自己前途茫茫,毫無主意。

    那獨手丐好些奇怪,何昌對他十分恭敬,必是異人無疑,莫如照他所說行事也好,便留了下來。

     因開封城内不曾去過,心料昔年汴京帝王之都,地方必不在小,便問魏強去過也未。

     魏強笑答,“沈兄不必多慮,你可由孝義縣原路走去,出山無論騾馬雇上一匹,最好單人上路,不要與人結伴。

    這二十兩銀子如要買馬,恐路費不夠用,我代你借上一匹好了。

    ”沈鴻問那馬如何還與人家,魏強随由裡面取來二指寬一片。

    上有火印的竹牌,交與沈鴻,笑說:“你出山之後,到了三官驿路北鎮店之中,将此火牌交與一個姓邱的,向他借馬必能辦到。

    到了開封城内相國寺旁,自有人來收去。

    ”沈鴻再三稱謝。

    魏強笑說:“你我自己弟兄,這算什麼?何足挂齒!本來小弟錢也方便,因知沈兄不久便有錢用,所以隻代何兄送了二十兩,不客氣了。

    ” 沈鴻才知那二十兩銀子也是主人所贈,好生不安,正要開口,忽聽隔壁有一女子在喚“二哥”。

    魏強笑說:“舍妹怪我多口,我們誰也不許再提前事了。

    等太陽偏西,吃點西瓜,請上路吧。

    ”沈鴻越想越奇怪,因魏強不許再說,改談了一陣閑話,天已未申之交。

    魏強出去,取來一隻井水浸過的西瓜,一同吃完,便催上路,并說送往山口再行分别,沈鴻知他豪爽,不便推辭,于是一同上路,連繞了好幾個彎,翻過兩處崖坡,約行二十餘裡,才到出山正路,魏強辭别回去。

    沈鴻急于尋師,又見天色不早,恐錯宿頭,在山外小鎮上雇了一匹騾子,連人連行李趕往三官驿。

    尋到姓邱的,一說來意果然應諾,請沈鴻明早起身時随意挑選,隻把竹牌要過,領往上房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