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淩空飛堕黃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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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劫商家堡的原意就此下手,或将沈、姜二人要去以出惡氣。

    老狗男女畢竟久經大敵,機警非常,雖在怒火頭上,心并不亂,百忙中看出主人戒備甚嚴,不是易與,兩個心愛徒弟又都重傷,隻得忍氣質問,并想把人帶走。

    剛露出一點口風,便被商義問倒,回敬過來,當時無話可說,拼又吃虧,隻得強忍怒火,交代了幾句過場活便即告别,吩咐手下徒黨備馬。

    主人也未答理,所說的話都有骨頭,意似來者是客,不在我堡中無禮決不慢待,一出堡門便是仇敵。

    如有本領,不妨守在莊橋那面,你要的兩人早晚必走,隻有耐心終能相遇,看你能奈他何!不要專說大話,在我門前丢人。

     老狗男女一向狂傲,隻知有己,不知有人,如何受這惡氣;主人并還句句有禮,無法回敬,越想越有氣。

    正等馬到便即起身。

    忽聽馬嘶,中雜鼓音,與日前所聞花雲豹嘶聲相似。

    想起那日暗算湯八,馬本藏在樹林深處,見主人危急,忽然趕來助戰。

    為了此馬太好,打算生擒,沒有殺它之意,微一疏忽,反被它将個得力徒弟手腕踢斷。

    湯八周身是傷,眼看力竭倒地,萬無生理,不料那馬沖入重圍,湯八恰巧竄到一株大樹後面,快要倒地,見馬一到,就勢抓住馬鬃,先連馬背都縱不上去,那馬也真靈巧,竟将身子低下,回頭咬住湯八的腿往上一擡,将人救上馬背,穿林而逃。

    事出預料,那馬跑得比飛還快,連發暗器,均未将這一人一馬打死,中有一镖打中馬腿,眼看倒地,馬蹄稍微一跪,重又蹿起,跑得更快。

    樹林又多,馬太狡猾,暗器不易打中,竟被救了主人逃走。

     湯八被衆圍困業已苦鬥了一日夜,不曾飲食休息,一到馬上人便伏倒,雙手抱緊馬的頭頸,雖似快死,始終不曾發現他的死屍,每一想起便自心寒。

    仇敵本領既高,又得人心,雖用車輪戰法将他打傷,看去離死不遠,自己這面也傷亡了十多人才得成功。

    萬一被人救活,将來定必報仇,豈非後患?近日心神不安便由于此。

    忽聽馬落幼童之手,以為這一人一馬如影随形,從未離開,湯八必已傷重身死,心中略寬。

    跟着便聽洪景來說,兩幼童帶有鐵雙環,想起前仇本就激怒,又疑湯八被以前仇人救去,命門下弟子騎了湯八的馬,拿他信符出來約人報仇,如何不急?既想奪馬,強讨鐵雙環,将仇人引出,報複前仇,又想将這兩小弟兄擒去,拷問馬的來曆和湯八下落。

    哪知主人看重環主人的情面,一樣也不答應,并有翻臉為敵之意。

    一聽馬嘶,越發激動怒火。

    靜心一聽,堡側樹林中并有馬蹄飛馳之聲,不止一匹,忽然醒悟,料知主人表面留客,暗中将人放走,急怒攻心,冷笑說道:“承蒙二位兄台相諒,容我放肆,我夫婦準在堡前等這兩個小狗便了。

    ” 說完把手一拱,老狗男女同時起立,不等主人送客回話,徑自縱将下去,回手往後一拱,道聲:“一月之後準在白沙溝候教,恕我師徒無禮,要先走了!”匆匆說完,便往前面馳去。

    主台上下本來還有幾個未走的徒黨,連忙背了兩個受傷賊徒,連招呼也未打一聲,紛紛縱落趕将上去。

     商仁看出老賊想要當面出彩,欺人大甚,也忍不住怒火上撞。

    商義已得同黨暗中送信,斷定老賊此去必要丢人吃虧,忙把乃兄拉住,不令開口,悄悄說了幾句。

    商仁驚喜交集,故意喝道:“貴客忙着起身,你們馬還不曾備來,大失禮了!”一面同往台下縱落。

    他這裡假裝送客,還未走到棚外,老狗男女業先趕到棚前,瞥見左側飛也似馳來四人三馬,當頭一騎正是想念多年的花雲豹,急怒交加之下雙雙把手一揮,看準來勢,冷不防一縱兩三丈高遠,飛撲過去。

    正準備迎頭下擊,猛下毒手,隻想馬跑大快,恐被逃脫,素性狂傲,忘了身在堡中,連堡門也還未出,主人如何能容!手下徒黨素來兇橫性暴,更不用說,不是老賊示意攔阻先已下手,一見師父和小師娘出手發難,哪還顧到别的利害?老狗男女素來手辣,起時早就看準馬的來勢,滿拟一擊成功,當時連人帶馬均可抓住,哪知此舉要丢大人!他這裡雙雙縱起,身子還在空中,未等下落,忽聽“哈哈” 一笑,一股急風随同嘯聲已到面前。

    事出意外,做夢也未想到對面堡牆上會伏有兩個強敵,來勢偏是又勁又急,快得出奇,目光到處,剛瞥見兩條人影迎面飛來,去勢大猛,無法避讓,連念頭都不容轉。

    老賊情急之下把心一狠,猛用全力剛将雙掌一收,再順來勢反擊,猛下殺手。

    他這裡手還未出,眼前一花,方覺不妙,雙方業已對面撞上,吃來人右手一分,左手一掌打向胸前。

    不是老賊武功精純,百忙中覺着不妙,忙即提氣借勁,改進為退,往後倒翻,不死也必重傷;就這樣仍被敵人一掌打出老遠,落在地上幾乎跌倒,受傷也是不輕。

    賊婆墨芙蓉和老賊一樣,身剛淩空,還未下落,聞得對面笑聲,瞥見人影對面飛來,喊聲“不好”,耳聽來人笑罵:“老二真壞,把這活吊死鬼讓我,真個氣人!”聲才人耳,雙方業已對面。

    賊婆知道厲害,情虛膽怯。

    不似老賊硬拼,來人也似不願為她污手,眼看撞上,賊婆恰巧心裡一慌,急中生智,仗着身法靈巧,忙使一個風氈落花的身法,身于一側,待要讓開正面,往側翻落,一面留意敵人雙手,暗中戒備。

    哪知敵人嫌她淫兇醜惡,竟不肯用手沾她,開頭竟是個虛勢,上面雙手一晃,飛鷹捉兔,雙手往前一探,仿佛就要抓到,等對方瘦腰一側一扭打算讓避,忽然雙手一分,大鵬展翅,往旁一翻,就勢猛伸左腿朝賊婆腰背間踹去。

    賊婆一身皮包骨頭,哪經得起這一腳,如非雙方同在空中,賊婆又有一身輕功,非将肋骨踹斷不可。

    一聲鬼叫,接連兩個翻轉,朝斜刺裡倒縱出去,晃了兩晃才得立定。

    再看敵人,正是方才看戲的那兩矮子,老狗在在江湖多年竟不認得。

    手下賊黨一見師父受傷,紛紛趕到,同聲喝罵,便要動武。

    想是老賊看出來人厲害,冷笑一聲,喊住群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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