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一個兇險的隐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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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此人知道二老賊死在你們手内,不曾犯他規條,便可無害。

     他最怕犯咒神,聽說近年人更怕死,就是懷恨也必無可如何。

    女兒想必也知其中利害,故此方才說的也是老賊假名,此事真相賢婿和衆弟兄能不知道最好。

    賢婿如其聽說,必已知道厲害,最好守口,和日裡所談一樣,不可洩漏一字。

    衆弟兄知道更要在背後警告才好!”童天保聞言,仿佛生疑,看了飛鴻一眼。

     這時,賓主六人已早移往後寨密室之中,用人均已遣開,不奉命不許進來。

    童天保想了一想,又往外面看了一看,回身低問:“老賊真名可是魏三頭麼?”說時,見老人與飛鴻四目相視,微笑不語,方要探訊,飛鴻已走将過來,嬌嗔道:“幸而你還仔細,先看無人然後開口,我上月所說如其是真,你這麼一來不就洩漏了麼?”說罷附耳低聲說了兩句,童天保面容立變,忙走向老人面前,低聲俏說:“我真想不到這樣兇險,如非三位小英雄相助将二賊除去,不論勝敗,我夫妻均無葬身之地了!我原奇怪,魏三頭雖是一個多年不曾露面傳說已死的老賊,何緻這樣鄭重機密,原來竟是一個兇神。

    另一惡煞比他還要厲害,此事還是可慮。

    白喪門死在這裡,雖不緻傳說出去,方才所說那個老怪物何等機警,稍一看出破綻還是不了,嶽父可有什麼高見指教嗎?”老人笑道: “這個無妨,我說那老賊最恨戴彰,此賊并曾裝死好幾年,又善變換形貌,無人知他真相,連我都隻當他死去。

    聽口氣,君山那夥賊黨不像知他真實底細,照我日裡代你所設疑兵之計,決不至于被人看破。

    再不放心,我教你一個主意便萬無一失了。

    ”說罷,便向童氏夫婦低聲囑咐了一陣,童氏夫婦全都大喜,再三拜謝。

    老人随對沈、姜二人道: “這些話暫時不對你們說,實有原因,我料你們此去不久必能得知。

    今日之事從此休提,到了路上分手時節,我再教你們一套話,非但少去一,個強敵,也許還能得到方便。

    話到這裡為止,将來自會知我用意了。

    ” 沈鴻、姜飛對這祖孫二人本是一見如故,經此一來情分越發親切。

    童氏夫婦又向二人請教内家功力,事前聲明:“我也知道關中秦嶺諸俠門戶謹嚴,不是善良正直的人,并還經過親身考驗,斷定無差,不肯輕易傳授。

    本不應強人所難,向二位老弟請教,隻為如今天下荒亂,民不聊生,本寨弟兄又無多大力量,隻得打着保全一點是一點的主意。

     這些年來,在全寨弟兄合力同心之下,雖有十幾個紳商大姓、富貴人家受到我們長期勒索,這二三百裡方圓以内的老百姓卻都能安居樂業,并還無人敢于欺侮,連那些土豪大姓也因我弟兄明暗勸告安分下來。

    雖不能像以前那樣作威作福,欺壓善良,重利盤剝,任性妄為,無形中身家性命卻可保住。

    近年他們拿别的地方作比,也都深知利害,連以前兩個專和我們明争暗鬥、偷偷約人想将我們除去的,吃過兩次大虧之後也都匿迹銷聲,不敢出頭。

    我們拿了人家錢财,大家都是客客氣氣,尤其自願送上,表面仍是以禮來往,就有心痛惜财的守财奴,為了保全身家,他們互相對比之下均無話說,我也從來不曾強迫。

    好容易保得幾年安靜,一般水旱兩路的朋友平日已對我們眼紅,近又加上一個君山的大對頭吳家叔侄,他們用盡心思想叫我們人夥,做他手下,并将這片地方吞并過去,近兩三年,在全寨弟兄合力應付之下,勉強保得無事。

    憑良心說,老賊每次假裝頭目為我弟兄助威,雖是為他将來打算,到底出力不小。

    他那心思也極細密。

    如今大患雖除,少此一個好幫手,又将君山來賊殺死,不問真情是否敗露,我料吳賊叔侄決不死心,以我計算,無論怎麼用心用力,至多也隻保得三五個月平安。

    日前形勢越發險惡,又少去老賊一個能手,許多可慮。

    内家上乘真訣自然不敢請求指教,别的功夫如其能夠随意傳授的,敬請二位老弟稍微指點,想必無妨,不知尊意如何?”說罷同起禮謝。

     沈。

    姜二人心熱面嫩,又見童氏夫婦雖是江湖中人,所行所為許多可取,加以情不可卻,聞言想起師父行時所說,至多一年之内,快則三五個月,便可将那兩家仇敵和君山水寇除去,姜飛先忍不住,随口答道:“寨主本領高強,方才雖未與賊動手,兩次身法已見一斑,不必太謙。

    我弟兄隻要能夠獻其一技之長,決不隐瞞。

    不過我弟兄年幼無知,入門日淺,除這一對鎖心輪外實在沒有過人之處。

    而這一對兵器又非尋常鋼鐵和巧匠所能打成,沒有此輪學去也自無用,倒是方才盆弟所殺仇人他手裡拿的那件兵器十分奇特,又與鎖心輪大同小異,不知現在何處?如能取來,由我弟兄試上一試,要能合用,照着鎖心輪的打法,我隻将俠尼花大師那一套不說出來,專練另外一套打法,非但不在花大師傳授以下,變化更多。

    将來大師知道,也不至于見怪。

    至于君山水寇吳枭叔侄,我料他也至多今年以内定必伏誅,也許還早,就在三五月内都不一定。

    他已自顧不暇,如何還來侵犯你們,請放心吧1”童氏夫婦和桑老人何等老練,一聽便知話裡有因,童天保首先回間:“那件兵器照理應為盆弟所有,但恐拿了出去被仇家看破,惹出亂子,現由内人拿去,與嶽父的東西放在一起,準備明日打成包裹帶走,當時便可取來。

    我隻知日月鎖心輪俠尼花大師已傳與兩個姓萬的少年兄妹,此人之母便是昔年名震中原的女俠段無雙,乃父已死,也是一位成名多年的老前輩。

    這位段老女俠還是以前内人的義母,所以比較知道。

    二位老弟既曾得過花大師傳授,這兩兄妹想必認得?方才我聽嶽父談起二位老弟的姓名,我還奇怪,隻顧談話,不曾仔細請教。

    心想二位老弟既是席泗先生門下,花大師當然相識。

    憑着師門交誼,請她傳授原在意中,但這鎖心輪隻得一對,花大師傳授門人之後并無二副,怎會落在二位手中,實在不解,莫非另外還有一對麼?你說的那位老前輩如是令師席泗先生,他隻一條獨臂,對敵時多半空手,至多用他那根騰蛇杖,我曾見到過兩次,蒙他老人家不棄,對我甚好,我想不會是他,這是哪一位前輩高人,能使我們長點見識嗎?” 說時,趙飛鴻已将老賊兵器取來。

    姜飛知道說走了口,先頗後悔,後見衆人目光全都注在他的臉上,均在盼望回答,實在不好意思隐瞞。

    繼一想,二位恩師和大師兄雖不令我洩漏山中真相,王太師叔卻是不然,并說,此去真要遇到強敵,看出形勢危急,不妨将他老人家的名号提起,隻說我是王鹿子的末傳弟子,即便不能脫身,也可保得性命。

     所傳授的本領,除卻内家罡氣、本門劍訣而外,再三告誡不經許可不得傳人,餘者私相授受并未禁止。

    主人夫婦為人既好,又和萬家兄妹是親戚,聽口氣連席師也都對他看重,如說謊話将來如何見人?想到這裡,見沈鴻也在看他,知其人更面嫩,想了一想從容答道:“我和沈大哥這對鎖心輪實是一真一假,沈大哥那柄雖是仿造,但經湯八叔代求一位前輩名家,并還尋到許多寒鐵真金,才得打造成功,雖有新舊之分,東西一樣。

    餘下的鋼鐵還打了幾件暗器。

    才知所說萬氏兄妹乃是我們同門兄妹,他二人的鎖心輪也是一真一假。

    另外那位老前輩算起來是我太師叔,他老人家卻當我們是他記名弟子,這便是昔年丐門三俠中的王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