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滿星稀人去樓空孤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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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可是不過幾天的工夫,整個鎮子上的中年婆娘都瘋了似的滿街亂竄,她們的女兒都在一夜之間不知所蹤。

    鎮子上的捕快忙得焦頭爛額依然沒有一點頭緒,整個鎮子人心惶惶,連晌午也沒心思在家歇息都聚到了滿月樓來喝酒。

     那個戴黑紗的男人每日都來喝酒,他不是本鎮的人,卻在這個鎮上似乎停留了許久。

    但話又說回來,鎮子上最近來了很多陌生的人,酒樓的生意也好了很多,蘇小掌櫃離他買大屋子的夢想越來越近,我卻離我的夢想越來越遠,我現在隻想嘗一口玉芙蓉的糕點,并且要為這個夢想奮鬥終生。

     梅子黃時雨。

     我惆怅的望着門外扯不斷的雨,心想如果以這個人口失蹤的速度發展,大概全鎮上未婚待嫁的姑娘都要丢光了。

    到時候蘇小掌櫃買了大屋子要将誰裝進去呢? “小二哥,來壺上好的十裡香。

    ” 客倌招呼了幾聲才将我的魂扯回來,我急忙熱情的迎過去,那公子手持羽扇一雙桃花眼眨啊眨的,自以為是萬人迷。

    雖然讨厭他同我一樣的玉樹臨風,我還是恭敬的給他斟酒,客倌是外鄉人吧。

     不錯,在下路過貴寶地,一定要品這滿月樓的酒,看觀音山千奇百怪的松,還有嘗嘗那比美人還消魂的玉芙蓉。

     那公子哥說着便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子,那女子剛一進門便聞到一股奇異的香。

    多少次我蹲在玉芙蓉的門口聞着這股香氣吞口水。

    想必這公子必定是個腰纏萬貫的主兒,否則也吃不起那玉芙蓉的糕點。

    他肯定被我流口水的樣子惡心到了,或者他可憐窮人的生活決定大發慈悲。

     “小二哥,你也嘗一塊吧。

    ” 我從來沒有想到天上掉的餡餅會砸到我的頭上,理智和情感交戰了半天,我突然想到如果夢想那麼容易就實現的話,我的下半輩子要怎樣糾結的活? “小的不敢。

    ”我急忙又斟上酒,手卻被那公子哥一把握住,嘴裡叨念着:“以妾紅酥手,贈君黃藤酒。

    ”我的手一抖,酒全灑在了桌子上。

    大概這位哥哥吃了玉芙蓉的糕點後想美女想瘋了,我決定不跟他計較,若我觸怒了他,這小子一生氣在隔壁開個月滿樓,那我就真的要去讨飯了。

     “客倌,您醉了。

    ”我咬牙切齒的陪笑說。

     “在下唐雙修,敢問小二哥怎麼稱呼?” “客倌,小的是個跑堂的,賤人一個賤命一條,名字随便叫就好。

    ” 夜色 蘇小掌櫃最近常常讓我守到很晚才打烊,因為有兩個出手闊綽的客人都喝酒喝到很晚。

    一個是那個神秘的黑色面紗,一個是那個風流輕佻的唐雙修。

    兩個人都投宿在對面的龍鳳客棧,可是隐約覺得兩個人的陌生之間有暗潮洶湧。

     龍鳳客棧喂馬的小厮福祥無聊的時候來找我談天,他說:“那兩個人可怪了,說不認識吧,那個唐公子總是盯着那個戴面紗的公子不放。

    說認識吧,也不見他們講過話。

    不過最怪的還是那個老和尚,整日打聽那些失蹤女子的情況。

    你說一個老和尚六根清淨怎麼對姑娘那麼上心哪!” 我不知道那老和尚為什麼對姑娘那麼上心,我隻知道臨仙鎮的太平日子到頭了,這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令我寝食難安。

    我經常在萬籁俱寂的夜裡趴在窗前看月亮缺了又圓。

    離開桃源村的之前我并不知道月亮會有圓缺,也不知道月亮會離我那麼遠。

    我和狗子到了晚上就會去山坡上看月亮捉螢火蟲,月亮那麼大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那些螢火蟲在月色中輕舞。

     不過我不再提起桃源村,蘇老闆娘說,那隻是我做的一個夢,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桃源村這個地方。

     我不知道我來自哪裡。

     我已經找不到了回桃源村的路。

     我已經有六年沒有去看娘親的墳。

     我不想念娘親,我想起娘親就會想到她逼我練武功并垂頭歎氣的樣子。

    我也歎了口氣正要關好窗子歇息,隻看到對面客棧一扇窗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這個距離并不是很遠,隻隔了一條街,隻見兩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将一個昏迷的姑娘扶到桌邊,并撕下她左邊的袖子。

    他們好象在找什麼東西。

    或者說,在找一個标志。

    那兩個人對看一眼搖了搖頭,然後從桌邊上的籠子裡取了一隻鴿子,并寫了字條綁在鴿子的腿上。

    我想仔細看清楚那個趴在桌子上的姑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