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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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欺負我。

     “你不壞,他們都誤解你了。

    ”他甯願睜眼說瞎眼,好安撫他心愛的小女友。

     兩位長輩一聽到他的話全笑了。

     “爸、傑生叔叔,你們還是趕緊把重點說清楚,我要上台了。

    ”再五分鐘。

     誰會相信為了聯姻這件小事勞煩公司兩位巨頭出面,肯定有更棘手的事困擾着,而他們打算把這燙手山芋丢給我或是衣仲文。

     上了年紀的人就隻想享福,也不考慮我和衣仲文才幾歲,大好的年輕歲月正要開始,怎能一頭埋入沉悶的公事堆裡。

     奴役天才是有罪的,欺負聰明人罪加一等,判他們繼續操勞三十年,等我當了阿媽再辦移交。

     “瑞斯集團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 好大的一顆炸彈抛下來,炸得人灰頭土臉看不見前方的路,我呆住了沒法開口,腦子一片空白不知發生什麼事,久久回不了神。

     較冷靜的衣仲文在錯愕之後連忙發問,“幾時被收購的?”為什麼事先一點征兆也沒有? 鄭夕問和傑生互看了一眼,“看來對方好幾年前就開始進行,每次收購的數目不大,讓他們失了防心地未加細查,以為是零星小戶。

    等到人家拿着股票來施壓時,赫然發現積沙已成塔,要買回更是不可能。

    ” “我們跟他玩吧!”此話一出,三雙詫異的眼直逼向我。

     “晴,你不要太正經,我來解決就好。

    ”這是戰戰兢兢的衣仲文所說的話。

     “小晴,可以嗎?你不是不想經商?”憂心忡忡的傑生如此問道。

     “女兒呀!随便玩玩别太認真,别人也要吃飯。

    ”語重心長的鄭夕問憐憫惹到他們的對方。

     婆婆媽媽的,他們當我要滅世呀!個個一臉沉重。

     玩玩嘛!何必當真。

     “時間到,我要上台了。

    ” ++++++++++++++++++++++++++++++++++++++ “于同學,有人在校門口等你。

    ” 我不疑有他地來到校門口,突然一陣哥羅芳的味道襲向我口鼻,我随即失去知覺的往後一倒,被黑暗所籠罩。

     一日為階下囚才明白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明明是非常時機還傻呼呼的上當,随便一個人傳話就往深水裡泅,溺斃了也不會有人可惜。

     因為我傻嘛! 天才和白癡界線果然模糊,我被關在這幢建築物的三樓快七天了,外面一片晴空天氣多好,隻是我生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窗戶是強化玻璃敲不碎。

     我是很舒服沒錯,像在度假,搖搖鈴就有人送來水果飲料,内線電話一打馬上有三餐可用,大容量的冰箱正在床頭,應有盡有的零食夠我吃上一個月。

     有電視、電玩,還有跳舞機和運動器材,以及一堆小說、漫畫,除了自由以外,我幾乎什麼都有。

     不敢相信我當人質快一星期了,綁匪先生或小姐居然一直未出現,像是我不存在似的任我自生自滅,好歹也來打個照面商量贖金要給多少。

     對方不露面,我隻好一個人傻傻地數着指頭度日,學魯賓遜在牆上刻記号算日升日落。

     逃嗎? 誰說我沒嘗試過,諸如絕食抗議、佯裝腹膜發炎、鬼吼鬼叫要拆房子、在插頭上灑水造成電線短路等等,我還鑽木取火打算燒房子。

     可是對方似乎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着我,隻要我稍微有大一點的動作,馬上就有兩位孔武有力的黑人大哥來“勸告”我安分些,别給他們添麻煩。

     我現在終于知道自信過頭的結果,早知道當年别仰賴有衣仲文會保護我,隻在一旁看他學武強身。

    自己邊打瞌睡邊要他用心的練,别漏我的氣,如果我勤快些跟着練兩招,至少現在可以和人過過招、試試運氣,說不定還能成為女英雄。

     現在成了落難天使,怎麼我的騎士還沒來救我?難不成他的白馬跑了找不到,還忘了磨劍好解救我于高塔之中。

     唉!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老嫌我瘦的衣仲文這下可樂了,我腰上多了幾斤贅肉,他想榨油、切五花肉方便多了,隻是不長胸。

     先眯一下吧!反正沒事,人質最悠閑。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吵醒淺眠的我,微拉開一條眼縫,我看到一雙男人的皮鞋,意大利名牌貨。

     順着純手工羊毛西褲往上瞧,一雙深邃的金眸正俯望着我。

     我看見深情。

     “喔,綁匪老師,你終于肯見人了,我還當你壽終正寝打算運回英國安葬。

    ”願天主接納滿身罪孽的他。

     “看來你精神很好還能諷刺人,沒有适應不良。

    ”原本他還擔心會瞧見病恹恹的她。

     “你的同夥沒按時通報我的情形嗎?這些天你一定忙得很痛快。

    ”我伸伸懶腰,盤腿坐在地闆上,看他兩眼泛着血絲。

     我真的不是很認真的玩,中間還放了些水,不然他一個月後也别想見到我的面,等着腐爛好了。

     他眼神一利地盯着我。

    “你怎麼知道我忙得很痛快,莫非你也有份?” 她不可能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集團内部的混亂并未外傳。

     “我說過别招惹我,可是你老勸不聽,我隻好采取極端一點的手段。

    ”這些全是我淪為人質前就完成的遊戲。

     “你曉得我是誰?” “我英國文學的講師咯!難道你得了失憶症忘記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