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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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行&hellip&hellip你也來點兒！&rdquo
&ldquo我喝啤酒。
&rdquo 餐廳生意清淡，服務員終日不見陽光，一個個臉色發青。
菜的味道很鹹。
&ldquo老林，你的心情很不好。
&rdquo &ldquo一言難盡。
&rdquo &ldquo和華乃倩吵架了？&rdquo &ldquo她要離婚&hellip&hellip&rdquo &ldquo真的？單位裡沒有一點兒風聲，到底是怎麼回事？&rdquo 周兆路臉上發燒，他不能喝酒，一喝臉就泛紅。
但他喝得很猛，一杯啤酒幾口就光了。
身子慢慢暖和起來。
他知道自己裝得很像，微醉中他也确實分不清心頭的真真假假了。
他是同情這個男人，還是瞧不起他？也許兩種心情都有。
林同生眉頭皺成疙瘩，喝得慢悠悠的。
他看看周兆路，眼睛裡布着密麻麻的紅絲，樣子很吓人。
&ldquo本來不該跟您談這些，實在難為情，可是沒别的辦法。
您過去對乃倩幫助很大，上次見面，我覺得您為人很忠厚，這一切&hellip&hellip求您勸勸乃倩，以領導的名義勸勸她，為了家庭和孩子，請她别那麼絕情絕義&hellip&hellip周主任，讓您見笑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太客氣了。
我不知華乃倩的想法，再說，我隻是她業務上的領導，以組織的角度處理這種事恐怕不太合适&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想過，把事情捅到你們研究院去，問題就是解決了，她的名聲也臭了&hellip&hellip你知道，乃倩是很要面子的女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可是，這種事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rdquo &ldquo給您添麻煩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再添點酒好麼？我也想喝啦！老林，我非常同情你的不幸&hellip&hellip&rdquo 半斤白酒，一碟雞塊兒，一碟肚絲兒。
家裡沒人等着，他很自由，他很想跟這個頹唐的男人喝個一醉方休，把許許多多事情忘掉。
林同生的話漸漸多起來。
&ldquo我和乃倩的結合很勉強，那時候她在張家口市醫院工作&hellip&hellip她的老家在張北，她先在那兒插隊，後來當了幾年工農兵學員，畢業後就分到市醫院了&hellip&hellip這些乃倩跟同事們都說起過吧？&rdquo &ldquo我知道，聽說過&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開始我還不大願意，可是一見面，您明白，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明白、明白&hellip&hellip&rdquo &ldquo結婚很倉促，後來我想她可能是急着調回北京&hellip&hellip當然，從一開始關系就比較冷淡，兩地分居，偶然見一回彼此都不太自然，我年齡太大，條件也不是很好&hellip&hellip&rdquo 林同生苦笑了一下。
周兆路殷勤地給他斟酒、夾菜。
&ldquo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調回北京。
有了孩子以後，有一段時間她對我不錯，我想，她可能是感激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聽說她在延慶縣醫院幹得不錯？&rdquo &ldquo是的，她是争強好勝的人。
過去我老覺得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可是我不想跟她說透&hellip&hellip結果，她考上了北醫的研究生班，又自己找門路分到你們研究院去了，她活動能力很強。
她在外邊都幹了什麼，我很少知道。
我可能不适合跟這樣的女人過日子，誰知道呢，我畢竟&hellip&hellip一直愛着她。
周主任，跟您說這些我實在難為情&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關系。
你&hellip&hellip很孤獨。
感情上的痛苦是最大的痛苦。
我可以理解。
&rdquo 受了對方的感染，周兆路覺得自己也變得推心置腹了。
華乃倩好像成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他冷眼注視她生活的隐秘
&rdquo 餐廳生意清淡，服務員終日不見陽光，一個個臉色發青。
菜的味道很鹹。
&ldquo老林，你的心情很不好。
&rdquo &ldquo一言難盡。
&rdquo &ldquo和華乃倩吵架了？&rdquo &ldquo她要離婚&hellip&hellip&rdquo &ldquo真的？單位裡沒有一點兒風聲，到底是怎麼回事？&rdquo 周兆路臉上發燒，他不能喝酒，一喝臉就泛紅。
但他喝得很猛，一杯啤酒幾口就光了。
身子慢慢暖和起來。
他知道自己裝得很像，微醉中他也确實分不清心頭的真真假假了。
他是同情這個男人，還是瞧不起他？也許兩種心情都有。
林同生眉頭皺成疙瘩，喝得慢悠悠的。
他看看周兆路，眼睛裡布着密麻麻的紅絲，樣子很吓人。
&ldquo本來不該跟您談這些，實在難為情，可是沒别的辦法。
您過去對乃倩幫助很大，上次見面，我覺得您為人很忠厚，這一切&hellip&hellip求您勸勸乃倩，以領導的名義勸勸她，為了家庭和孩子，請她别那麼絕情絕義&hellip&hellip周主任，讓您見笑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太客氣了。
我不知華乃倩的想法，再說，我隻是她業務上的領導，以組織的角度處理這種事恐怕不太合适&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想過，把事情捅到你們研究院去，問題就是解決了，她的名聲也臭了&hellip&hellip你知道，乃倩是很要面子的女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可是，這種事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rdquo &ldquo給您添麻煩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再添點酒好麼？我也想喝啦！老林，我非常同情你的不幸&hellip&hellip&rdquo 半斤白酒，一碟雞塊兒，一碟肚絲兒。
家裡沒人等着，他很自由，他很想跟這個頹唐的男人喝個一醉方休，把許許多多事情忘掉。
林同生的話漸漸多起來。
&ldquo我和乃倩的結合很勉強，那時候她在張家口市醫院工作&hellip&hellip她的老家在張北，她先在那兒插隊，後來當了幾年工農兵學員，畢業後就分到市醫院了&hellip&hellip這些乃倩跟同事們都說起過吧？&rdquo &ldquo我知道，聽說過&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開始我還不大願意，可是一見面，您明白，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明白、明白&hellip&hellip&rdquo &ldquo結婚很倉促，後來我想她可能是急着調回北京&hellip&hellip當然，從一開始關系就比較冷淡，兩地分居，偶然見一回彼此都不太自然，我年齡太大，條件也不是很好&hellip&hellip&rdquo 林同生苦笑了一下。
周兆路殷勤地給他斟酒、夾菜。
&ldquo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調回北京。
有了孩子以後，有一段時間她對我不錯，我想，她可能是感激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聽說她在延慶縣醫院幹得不錯？&rdquo &ldquo是的，她是争強好勝的人。
過去我老覺得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可是我不想跟她說透&hellip&hellip結果，她考上了北醫的研究生班，又自己找門路分到你們研究院去了，她活動能力很強。
她在外邊都幹了什麼，我很少知道。
我可能不适合跟這樣的女人過日子，誰知道呢，我畢竟&hellip&hellip一直愛着她。
周主任，跟您說這些我實在難為情&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關系。
你&hellip&hellip很孤獨。
感情上的痛苦是最大的痛苦。
我可以理解。
&rdquo 受了對方的感染，周兆路覺得自己也變得推心置腹了。
華乃倩好像成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他冷眼注視她生活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