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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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兆路又笑笑，但笑得不太自然。
他有一種預感。
這種預感使他渾身發熱，脈搏明顯加快了。
&ldquo我認為你很合适。
業務水平不用說了，年齡對路子，為人也拿得起來。
領導的意思好像也傾向于你，我的話大家點頭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蒙您美言，我可不是那塊料，還是搞我的研究舒心。
&rdquo 手心裡濕呼呼的。
他又出汗了。
五花八門的念頭亂紛紛地撲過來，他既愉快又緊張。
一個新的台階已經出現在腳下，他知道自己渴望邁上去。
&ldquo隻要不荒疏學問，官當做則做，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的心思&hellip&hellip你上進心強，别把機會丢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得好好想想。
&rdquo &ldquo我已經和幾個老家夥聯系過了，英雄所見略同，你得有思想準備。
如果真不想幹，先别說出去&hellip&hellip&rdquo &ldquo趕着鴨子上架，我行麼？&rdquo &ldquo你行！我們要聯合舉薦你，這對院裡的業務有好處，讓别的半吊子幹我們還不放心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rdquo 他顯得很不好意思，好像很自卑似的。
但信心正在悄悄膨脹，有一種想立即采取行動的欲望。
從錢先生家裡出來，他不想坐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
城市顯得非常開闊，行人也充滿友善，平時喧鬧的車流和噪音有一種淡淡的親切感。
他耳邊很甯靜，能聽到自己有力的心動。
老書記的談話有了新的解釋。
那是一種鋪墊，一種提醒，是大的勝利前的外圍清掃。
他的行為應盡量獲得最大的支持，使嫉妒、誣告、诋毀等小動作難以施展。
好心的書記的用意變得明顯了。
&ldquo你還年輕，要做的工作還很多&hellip&hellip&rdquo 他想起了書記的話。
他的水平、為人終于得到了更為成功的評價。
書記是好人。
錢先生是好人。
他們懂得他。
他甚至對那個不知名的指責者也充滿善意。
那人在講課報酬上惹是生非，實在令人同情。
他比那人強大得多，他比所有嫉妒或仰懼他的人都更有力量。
他也明白華乃倩為什麼愛他了。
他的成功，使他對女人也有了非凡的吸引力。
不是她勾引他，而是他把她俘獲了。
過去他懷疑過自己的魅力，現在他知道自己的形象比自己一向認為的要好。
他可以征服許多人，包括女人。
但是，有些事顯然不适宜陷進去，至少眼下不能陷進去。
他不能過于慷慨。
他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去換取一個女人的虛榮心。
必須果斷地結束那種暧昧關系。
是時候了。
周兆路想到這裡，有點兒遺憾。
星期天，他在鴻賓樓請客。
室裡大多數同事都來了。
表面上是因為論文獲獎，大家起哄讓他犒勞，實際上是他想找個機會和大夥兒親熱親熱。
未來的升遷不會讓這些人不高興，他們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領導。
他們也是他今後應當長久依靠的力量。
讓别人知道自己信任他們是重要的。
席間他沒有注意華乃倩。
她坐在另一張餐桌上。
同事的吃相是她取笑的目标，大家嘻嘻哈哈地吃得很高興。
她仍舊那麼活潑，話多而俏皮，似乎是想讓周兆路注意她的存在。
但是在他眼裡她是下屬，和在座的别人沒有什麼不同。
他必須習慣這樣看待她。
情婦。
他想到了這個詞。
但事情正在結束。
他不讨厭她。
他讨厭那兩個字，它們的肉感讓他不舒服。
他們事前約好，吃過飯他去舊書店，她去委托商行，然後在家具店碰頭。
永定門外的房子星期天由老姑娘占着，他們不能去。
她為此沮喪，他不。
在一個不認識的人的床上，蓋着幹淨的别人的被子偷偷做愛，已經不能讓他無動于衷。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那确實有點兒惡心。
不真實，像做戲，而且像醜劇。
他扮演的角色已經失去新奇感，也許這種角色本身就是短命的。
他在舊書店給兒子買了一本畫報，遠遠地就看到華乃倩在家具店門口站着。
他們用目光打了招呼，就近拐入小胡同，前面不遠是民族宮。
胡同裡人很少。
因為有同事，她的打扮不如往常幽會時嬌豔，沒有抹口紅。
她不抹口紅也很美。
他有一種預感。
這種預感使他渾身發熱，脈搏明顯加快了。
&ldquo我認為你很合适。
業務水平不用說了，年齡對路子，為人也拿得起來。
領導的意思好像也傾向于你，我的話大家點頭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蒙您美言，我可不是那塊料，還是搞我的研究舒心。
&rdquo 手心裡濕呼呼的。
他又出汗了。
五花八門的念頭亂紛紛地撲過來，他既愉快又緊張。
一個新的台階已經出現在腳下，他知道自己渴望邁上去。
&ldquo隻要不荒疏學問，官當做則做，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的心思&hellip&hellip你上進心強，别把機會丢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得好好想想。
&rdquo &ldquo我已經和幾個老家夥聯系過了，英雄所見略同，你得有思想準備。
如果真不想幹，先别說出去&hellip&hellip&rdquo &ldquo趕着鴨子上架，我行麼？&rdquo &ldquo你行！我們要聯合舉薦你，這對院裡的業務有好處，讓别的半吊子幹我們還不放心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rdquo 他顯得很不好意思，好像很自卑似的。
但信心正在悄悄膨脹，有一種想立即采取行動的欲望。
從錢先生家裡出來，他不想坐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
城市顯得非常開闊，行人也充滿友善，平時喧鬧的車流和噪音有一種淡淡的親切感。
他耳邊很甯靜，能聽到自己有力的心動。
老書記的談話有了新的解釋。
那是一種鋪墊，一種提醒，是大的勝利前的外圍清掃。
他的行為應盡量獲得最大的支持，使嫉妒、誣告、诋毀等小動作難以施展。
好心的書記的用意變得明顯了。
&ldquo你還年輕，要做的工作還很多&hellip&hellip&rdquo 他想起了書記的話。
他的水平、為人終于得到了更為成功的評價。
書記是好人。
錢先生是好人。
他們懂得他。
他甚至對那個不知名的指責者也充滿善意。
那人在講課報酬上惹是生非，實在令人同情。
他比那人強大得多，他比所有嫉妒或仰懼他的人都更有力量。
他也明白華乃倩為什麼愛他了。
他的成功，使他對女人也有了非凡的吸引力。
不是她勾引他，而是他把她俘獲了。
過去他懷疑過自己的魅力，現在他知道自己的形象比自己一向認為的要好。
他可以征服許多人，包括女人。
但是，有些事顯然不适宜陷進去，至少眼下不能陷進去。
他不能過于慷慨。
他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去換取一個女人的虛榮心。
必須果斷地結束那種暧昧關系。
是時候了。
周兆路想到這裡，有點兒遺憾。
星期天，他在鴻賓樓請客。
室裡大多數同事都來了。
表面上是因為論文獲獎，大家起哄讓他犒勞，實際上是他想找個機會和大夥兒親熱親熱。
未來的升遷不會讓這些人不高興，他們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領導。
他們也是他今後應當長久依靠的力量。
讓别人知道自己信任他們是重要的。
席間他沒有注意華乃倩。
她坐在另一張餐桌上。
同事的吃相是她取笑的目标，大家嘻嘻哈哈地吃得很高興。
她仍舊那麼活潑，話多而俏皮，似乎是想讓周兆路注意她的存在。
但是在他眼裡她是下屬，和在座的别人沒有什麼不同。
他必須習慣這樣看待她。
情婦。
他想到了這個詞。
但事情正在結束。
他不讨厭她。
他讨厭那兩個字，它們的肉感讓他不舒服。
他們事前約好，吃過飯他去舊書店，她去委托商行，然後在家具店碰頭。
永定門外的房子星期天由老姑娘占着，他們不能去。
她為此沮喪，他不。
在一個不認識的人的床上，蓋着幹淨的别人的被子偷偷做愛，已經不能讓他無動于衷。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那确實有點兒惡心。
不真實，像做戲，而且像醜劇。
他扮演的角色已經失去新奇感，也許這種角色本身就是短命的。
他在舊書店給兒子買了一本畫報，遠遠地就看到華乃倩在家具店門口站着。
他們用目光打了招呼，就近拐入小胡同，前面不遠是民族宮。
胡同裡人很少。
因為有同事，她的打扮不如往常幽會時嬌豔，沒有抹口紅。
她不抹口紅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