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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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和老林徹底吵翻了！&rdquo
&ldquo出了什麼事？&hellip&hellip&rdquo
她的話來得有點兒突然。
&ldquo沒什麼，就是不想跟他過了。
&rdquo &ldquo這種事應該冷靜&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試過，冷靜一年兩年可以，可是我實在混不下去了，我不能因為可憐一個人把自己大半輩子都毀掉，我失去的已經太多了！&rdquo 周兆路看看她。
臉色不太好，小鼻子蒼白地翹着，确實顯示了一種他不大理解的痛苦。
厭惡配偶，在他隻是想像中的事。
他一直沒有不喜歡自己的妻子。
她跟他相反。
她想幹什麼呢？ &ldquo你有孩子，有事業，老林也不是讓人無法容忍的人，還是冷靜為好。
&rdquo &ldquo你不理解我，你事事如意，可我呢？以後的日子連想都不敢想！&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打算怎麼辦？&rdquo &ldquo離婚，隻有這個辦法了。
&rdquo &ldquo不能緩和一下嗎？&rdquo &ldquo不能！&rdquo &ldquo他的态度呢？&rdquo &ldquo可想而知。
他哀求、發火都沒用，我的決心不會改變。
&rdquo 這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的聲音。
她籌劃一切，支配一切，沒有她幹不成的事情。
這和她嬌柔的外表無法協調。
如果她表現得軟弱一點兒，對自己的選擇帶些自悔心理，周兆路大概會毫不遲疑地憐惜她。
他想的是，這和我無關。
離婚純粹是她個人的事情，他們的關系沒有附加條件，他跟她親近并不是為了造成這種破壞性的結局。
他不是沒有牽挂的第三者。
他想表明态度，但話不大好說。
&ldquo離婚以後，怎麼生活呢？&rdquo &ldquo自由了，總會活得好些。
&rdquo &ldquo你有點兒草率&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麼？沒想到&hellip&hellip你至少應該幫我出出主意吧。
&rdquo 她不滿意他的态度。
她希望他說點兒什麼呢？總不至于也讓他效法她吧？她說過，不打算威脅他的家庭。
他很看重這個說法，它曾使他解除武裝，專心地醉心于她。
&ldquo你知道，我是有奢望的女人。
&rdquo 這話她也說過。
他一直弄不清含義。
&ldquo奢望指什麼？&rdquo &ldquo和我所愛的人生活在一起！&rdquo 他們站在人行橫道中央，對面是民族宮鑲着綠邊兒的白色大廈。
一連串汽車擦身而過，周兆路吓得不敢往兩邊看。
頭有點兒暈眩，大廈仿佛正鋪天蓋地地壓下來。
&ldquo你還年輕，找個合适的人不困難。
&rdquo &ldquo&hellip&hellip正在找。
&rdquo &ldquo你會找到的。
&rdquo 他在心裡又加了一句：但不是我。
絕對不可能是我。
他松了一口氣，因為她隻朝他笑笑，不再提這件事了。
他本來想說出自己對保持暧昧關系越來越不安，暗示她中斷來往，現在也隻好不提了。
那天他再也沒找到機會。
他們進民族宮看了家具展覽。
她對昂貴豪華的家庭擺設很有鑒賞力，他卻一點兒也沒有興趣。
想到她零亂頹敗的家室，他覺得她不可能建立有秩序的生活。
她自己漂泊不定，還要置别人于紊亂。
必須盡快擺脫她。
&ldquo這套沙發真漂亮！&rdquo她說。
&ldquo是漂亮&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喜歡這個顔色嗎？&rdquo &ldquo&hellip&hellip很好！&rdquo 他心不在焉。
沙發是白色的，一套五個。
她喜歡白色。
她有一套連衣裙和一雙高跟鞋是白色的，她的内衣全部都是白色。
白色對她不合适，他今天才看出這一點。
她應當穿紫色的衣服，像大廳裡那一排叫不出名來的花一樣。
白色未免太清潔。
他不知道她對分手會有什麼反應。
&ldquo沒什麼，就是不想跟他過了。
&rdquo &ldquo這種事應該冷靜&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試過，冷靜一年兩年可以，可是我實在混不下去了，我不能因為可憐一個人把自己大半輩子都毀掉，我失去的已經太多了！&rdquo 周兆路看看她。
臉色不太好，小鼻子蒼白地翹着，确實顯示了一種他不大理解的痛苦。
厭惡配偶，在他隻是想像中的事。
他一直沒有不喜歡自己的妻子。
她跟他相反。
她想幹什麼呢？ &ldquo你有孩子，有事業，老林也不是讓人無法容忍的人，還是冷靜為好。
&rdquo &ldquo你不理解我，你事事如意，可我呢？以後的日子連想都不敢想！&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打算怎麼辦？&rdquo &ldquo離婚，隻有這個辦法了。
&rdquo &ldquo不能緩和一下嗎？&rdquo &ldquo不能！&rdquo &ldquo他的态度呢？&rdquo &ldquo可想而知。
他哀求、發火都沒用，我的決心不會改變。
&rdquo 這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的聲音。
她籌劃一切，支配一切，沒有她幹不成的事情。
這和她嬌柔的外表無法協調。
如果她表現得軟弱一點兒，對自己的選擇帶些自悔心理，周兆路大概會毫不遲疑地憐惜她。
他想的是，這和我無關。
離婚純粹是她個人的事情，他們的關系沒有附加條件，他跟她親近并不是為了造成這種破壞性的結局。
他不是沒有牽挂的第三者。
他想表明态度，但話不大好說。
&ldquo離婚以後，怎麼生活呢？&rdquo &ldquo自由了，總會活得好些。
&rdquo &ldquo你有點兒草率&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麼？沒想到&hellip&hellip你至少應該幫我出出主意吧。
&rdquo 她不滿意他的态度。
她希望他說點兒什麼呢？總不至于也讓他效法她吧？她說過，不打算威脅他的家庭。
他很看重這個說法，它曾使他解除武裝，專心地醉心于她。
&ldquo你知道，我是有奢望的女人。
&rdquo 這話她也說過。
他一直弄不清含義。
&ldquo奢望指什麼？&rdquo &ldquo和我所愛的人生活在一起！&rdquo 他們站在人行橫道中央，對面是民族宮鑲着綠邊兒的白色大廈。
一連串汽車擦身而過，周兆路吓得不敢往兩邊看。
頭有點兒暈眩，大廈仿佛正鋪天蓋地地壓下來。
&ldquo你還年輕，找個合适的人不困難。
&rdquo &ldquo&hellip&hellip正在找。
&rdquo &ldquo你會找到的。
&rdquo 他在心裡又加了一句：但不是我。
絕對不可能是我。
他松了一口氣，因為她隻朝他笑笑，不再提這件事了。
他本來想說出自己對保持暧昧關系越來越不安，暗示她中斷來往，現在也隻好不提了。
那天他再也沒找到機會。
他們進民族宮看了家具展覽。
她對昂貴豪華的家庭擺設很有鑒賞力，他卻一點兒也沒有興趣。
想到她零亂頹敗的家室，他覺得她不可能建立有秩序的生活。
她自己漂泊不定，還要置别人于紊亂。
必須盡快擺脫她。
&ldquo這套沙發真漂亮！&rdquo她說。
&ldquo是漂亮&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喜歡這個顔色嗎？&rdquo &ldquo&hellip&hellip很好！&rdquo 他心不在焉。
沙發是白色的，一套五個。
她喜歡白色。
她有一套連衣裙和一雙高跟鞋是白色的，她的内衣全部都是白色。
白色對她不合适，他今天才看出這一點。
她應當穿紫色的衣服，像大廳裡那一排叫不出名來的花一樣。
白色未免太清潔。
他不知道她對分手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