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一個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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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泰次郎。

    你見到高木先生了吧。

    你走了以後,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那個女鬼——它又出現了。

    而且我……今天夜裡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它到底是誰呀?” “這不能對你說。

    請叫高木先生接電話。

    ” 我把話筒遞給高木。

     “是……我是高木。

    剛才我拜讀了你結我的信,你好象有什麼隐憂,我也許幫你解決不了問題,但我一定盡力而為。

    什麼?現在馬上就……那麼急嗎7唉……喂喂,你看出了戴女鬼假面的人是誰?你說刻不容緩?那個人到底是誰呀?電話裡不能說?好吧,我現在馬上就去。

    請等我20分鐘。

    —會兒見。

    ” 他挂上話筒站起身來。

     “柳君,走吧。

    我在電話裡預感到不祥之兆。

    要盡快搞清那個戴般若能面的人的真面目。

    别的事以後再說。

    ” 他催促着我走出房間。

    在去千鶴并家的途中,他叫我繼續談前天晚上以來發生的事情,而他卻雙唇緊閉,一言不發,隻顧加速趕路。

     “這裡有問題,這個家庭裡隐藏着秘密和陰謀。

    恐怕這個家庭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一些情況,卻高度警惕閉口不言。

    一定潛伏着大家都提心吊膽的不安因素……” 他自言自語般地說着。

     建築在岬角上的千鶴井家的宅邸出現在我們眼前,從路上可以看到泰次郎的房間,鐵制的百葉窗關着,從通風口的旋轉窗漏出一點微弱的燈光。

     我們站在門口按了一下電鈴。

    這時,從二摟傳來了一聲尖叫,簡直不象是人聲象是野獸的吼叫聲。

     我們驚詫地仁立在門外。

    高木的臉在門燈照耀下顯得刷白,他繼續按電鈴,我一個勁地用力敲門。

     來開門的女仆,臉上顯出非常不安的表情。

     “剛才的叫聲是怎麼回事?”我首先問道。

     “啊,是什麼聲音呢?是不是绯紗子小姐的聲音呀?” “不,不對,那不是女人的聲音。

    主人在家嗎?”高木從旁插嘴說。

     “大概在二樓房間裡。

    ” 我們已經顧不上說話了,推開想說什麼而在猶豫不定的女仆,上了樓梯。

    佐和子和洋二郎也在上樓。

     “柳君,這位是誰?”洋二郎注意地問。

     “我叫高木彬光,是你家主人約我來的。

    ” 他接着簡單地問道: “剛才的尖叫聲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我們聽着象是從二樓……” “的确象是二樓。

    賢吉,你知道嗎?” 穿着睡衣的賢吉,正在從泰次郎房間的鄰室揉着睡眼跑了出來。

     “是叔叔的房間,剛才我聽到什麼東西落下的聲音,接着就是一聲尖叫。

    ” 我們互相看了一下,洋二郎砰砰地在敲門。

     “爸爸,爸爸,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但是,沒有回音。

    高木彬光轉門把手,門開不開,于是跪下來從鑰匙眼窺視室内。

     “什麼也看不見,一定是從裡邊鎖上了。

    小姐,你爸爸睡覺死嗎?” “不,爸爸神經過敏,有一點聲音馬上就醒來。

    ” “是嗎?諸位,有必要把門砸開。

    ” 大家都木雞似地瞅着他,他接着大聲說道: “主人剛才在電話裡對我說他感到非常恐怖和不安,剛才又這樣尖叫一聲。

    我的預想要是不錯的話,主人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

    把門砸開可以嗎?” “砸吧!”麟太郎站在通向三接的樓梯的半截腰兒,凝視着下邊.用低沉而鎮靜的聲音說道。

     拿來了斧子。

    高木彬光用力一擊,又一擊,将堅固的橡木門砸開一個大窟窿。

     我們前後進人室内、我首先觀察了房門的裡面房門的确是從裡邊鎖着的。

    窗子也關得嚴嚴的,鐵制的百葉窗也關着,連旋轉窗也關着。

     他的臉病苦地扭曲着,眼睛眺望着遠方。

    在他的身體上沒有發現任何外傷。

    屍體還有體溫,還沒有開始死後僵直。

    當然,也沒有發現兇器。

     我這時感到屋子裡彌漫着一種特異的香氣,不是惡臭,是一種馥郁的花香。

    但卻沒有發現花朵。

     “是香水.屍體上撒上了濃烈的香水。

    ”高木彬光說。

     “是自殺嗎?”洋二郎恐懼地問道。

     但高木沒有回答,指了指落在門前的東西。

     是般若能面。

    含冤二百年的女鬼能面落在地闆上,冷酷地仰視着我們。

    我感到它的犄角和牙齒,好象是在為喝了人血而狂喜。

     麟太郎象是對我們大家一言不發仁立在那裡而發出冷笑似的,從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用打火機點着吸了起來,他甚至對自己父親的怪死也無動于衷。

    但我不禁感到,他那刻滿皺紋的嘴唇和雙眼的深處蘊涵着強烈的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