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詩篇《貝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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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潦潦草草地寫了些什麼。

    我不覺一驚。

    他是用速記文字寫的: “兇手是千鶴井洋二郎。

    ” 但洋二郎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他雖然看見了紙上的速記文字,卻仍然若無其事地吸着香煙。

     注視着他面部表情的高木彬光,失望地放下了鉛筆。

     “那麼,你談談吧。

    ” “高木先生,昨天你說家父的死是被人殺害的時候,我曾譏笑了你。

    但經過一夜思考以後,我發現我錯了。

    而且我大體覺察到了殺人的動機。

    ” “啊,動機是什麼呢?” “是錢——霸占千鶴井家的财産,是隐藏在這一事件背後的動機。

    ” “可是,令尊去世以後,繼承财産的人不是你們嗎?難道有特别的遺囑嗎?” “不,不是表面存在的遺産,是誰也不知道去向,而又肯定存在的價值數千萬元的财産。

     “十年前伯父壯一郎去世,伯母不久也瘋了,绯紗子和賢吉當時還都是小孩,家父就成了遺産的管理人。

     “千鶴井家從明洽年間就是名門世家,我估計我們家的财産,折合成現在的時價有數千萬元,甚至上億元。

    但在十年前伯父去世時剩下的财産,除了東京的本宅和這所别墅以外,幾乎蕩然無存了。

    可是,伯父既不喝酒,又不嫖女人,也設經營過工商企業,要說那麼多财産部已揮霍殆盡,是不可想象的。

     “隻是伯父在去世以前,對戰争的前途非常擔心,估計會發生嚴重的通貨膨脹,可能将全部财産換成了某種貴重物品。

    然而換成了什麼物品,又藏在什麼地方,我們都茫茫然一無所知。

    十年以來,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本宅和别墅都徹底搜查過了。

    然而,這不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绯紗子和賢吉,我們當然要做的事情。

    可是結果完全失敗了,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我覺得,達筆财産的去向是這次事件的關鍵。

    ” 高木彬光的雙眼,顯露出為初次得到千鶴家的秘密片斷而狂喜的表情。

    “但你說兇手殺人的動機是為了财産,是說不通的。

    因為令尊恐怕也不知道财産藏在什麼地方,兇手要是為了财産,有什麼必要殺人呢?他殺死令尊并得不到财産呀。

    ” “那可難說,嫡系一支,伯母和绯紗子都患有瘋病,賢吉又患心髒瓣膜症,也活不了多久了。

    财産一旦被發現,一定落到我們手裡。

    家父死了的話,就要落到我們兄妹三人手裡。

    ” “這麼說來,你認為兇手就藏在你們兄妹之中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我覺得兇手可能掌握了财産的秘密。

    要是寶石那種容易拿走的東西,恐怕也就沒有殺人的必要了。

    大概因為是不容易拿走的東西,才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高木先生我想求你幫助的正是這點。

    當我所說關于三口棺材的電話以後,就不能再把家父的死解釋為正常死亡或自殺身亡了。

    要是家父和我們兄妹三人四個人當中有—人是兇手的話,被殺死的的确是三個人。

    我不想這樣白白地死去。

    可是從家父的死可以看出,兇手的手段,既高超又大膽,誰敢說下一個死者不很快就輪到我呢! “高木先生,請你幫幫我吧。

    剛剛發生這樣的事件,我不能老往外跑,請你幫助我找到我家的不如藏在哪裡的寶物好嗎?我會很好酬謝你的。

    要是能發現這個秘密,兇手的其面目就将暴露出來,同時也可以避免再遭不測。

    ” 高木彬光睡覺般地兩眼緊閉,香煙從他喜愛的煙鬥裡袅袅升起,這是他興奮時的表現。

    我很了解,他從内心感到無法抑制的歡喜與興奮。

    但是,他真的能夠發現這個秘密嗎? 說實在的,我覺得他是無能為力的。

    “明白了,我一定盡量幫助你,但這需要給我以各種方便,可以嗎?” “可以,任何地方你都可以随便搜查。

    ” “可是,令兄不會反對嗎?” “家兄對物質方面的事情是不大關心的,隻要不進他的屋子,對我的主意和行動是不會反對的。

    ” “是麼?那麼明天我到府上去吧。

    你可要提高警惕呀。

    ” 洋二郎起身告辭,高木将他送出門外,回頭看了我一眼,表情異常興奮。

     “怎麼樣?柳君。

    敵人終于吐出了真情,但還遠遠不夠。

    秘密決不止于這些,他恐怕還有更多的使他害怕的秘密。

    這不久就會暴露出來,我們可以以此作為深入了解千鶴井家秘密的—個線索,進而查出更加隐蔽的部分。

     “看來,他對隐藏的财寶沒有興趣,但他之所以提出财寶問題,一定另有别的用意。

    他一定是以此把我的注意力引到别的方向,從而使他能夠把真正的秘密隐藏下去。

    同時在另一方面,我若真的找到财寶的論說不定他想一個人獨吞呢!很明顯,他是在搞一箭雙雕。

    也好,我要将計就計,反過來利用這一機會給你看看。

    柳君,我們走吧,以他的要求為口實,再去千鶴井家搜查一番。

    ” 在他正要站起來的時候,又有人來敲門,是飯店的仆人。

     “高木先生,一位叫千鶴井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