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林家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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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點兒,佐和子來敲我住的偏房的門。

    我不否認佐和子對我袍有閩過一般好感的感情,我也不讨厭佐和子。

    但是,人和人之間韻感情,不是全都可以用好惡二字解釋清楚的。

    我和佐和子之間,一直到現在從未有越軌的關系。

     “但是,我昨天以來的行動,傷害了千鶴井家還活着的人的感情。

    我說了我明天要離開這個家的話,這句話大概觸動了佐和子的心。

    她忘記了謹慎二字,競在探更半夜來到我的房間。

    她大概是來尋求向我表明她的感情的最後機會,但是我們完全沒有能夠利用這個機會。

     “正在這時,有人來敲偏房的窗戶。

    不知為什麼,绯紗子從房裡跑了出來。

    我跑上斷崖将绯紗子抓住,我抱起她昏迷過去的身體,從後門送她回房。

    這時後門還開着,正好這時女仆還醒着,她會證明的。

     “我走進绯紗子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讓她睡下,就又從後門回到我的偏房。

    我出了後門,女仆就關上了。

    我想這下可糟了,但忽然發現實驗室的窗戶有一扇沒有關上,于是我就幫助佐和子隊窗戶進了上房,這時是夜裡12點40分鐘左右。

     “佐和子離開她的房間有30多分鐘,要說兇手在這個時間裡進入寝室,不是也合情理嗎?” 聽的人全神貫炷,連咳嗽—聲都沒有。

    我繼續說下去。

     “下邊我談談第一次殺人的事情。

    高木君剛才提示了一種密室殺人的方法,但那種方法完全不能今我信服。

    我卻發現了另外—種方法。

    房間的門是從你們想象不舅的地方關上的。

    這種方法,一會我實驗給你們看。

    通過這個實驗,可以充分證明真正的兇手是誰。

     “高木君通過打電話的順序問題證明兇手是佐和子,關于這一點,我更有不同的解釋。

    ” 正在這時,女仆把高木叫了出去,說有人給高木打來了電話。

    高木接完電話回來以後,他的面部呈現出一種悲痛的表情。

    在高木接電話的時候,吉野警部補向女仆詢問了關于關後門的事情。

    女仆的回答證實了我的話。

    石狩檢察官依然默不作聲。

    我又繼續說下去。

     “今天早晨發現屍體;是在幾點鐘?” “差一點兒不到五點鐘。

    佐和子被早晨的陽光喚醒以後,發現收藏在衣櫃裡的占老織錦做成的能樂劇裝蓋在睡在旁邊床上的祖母身上,她感到事情有些蹊跷,将它拿開以後,有一種刺鼻的香水氣味。

    園枝老人又是死于心髒麻痹。

    ” 我覺得說到這裡也就夠了,于是猛然站起身來說道: “我想見見佐和子小姐問她一件事情,可以嗎?” “可以,請。

    ” 吉野謦部補好象被我說服了。

    當我正要走向房門的時候,高木彬光叫住了我。

     “柳君,請等一下。

    ” 他把我叫到書房的一角,低聲對我說道: “柳君,我可能是錯了,我願意收回千鶴井佐和子是真正兇手的看法。

     “我對你用什麼樣的推理指出真正兇手是誰,非常感興趣,遺憾的是我個人突然發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必須馬上回東京去。

    這邊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相信你能解決這邊的事件。

    這是那份記有電話内容的速記。

    交給你吧。

    請你在适當的時候作為你的王牌使用它。

    至于使用的時機和方法,就由你選擇吧。

    ” 他拿出那張紙片交給了我。

    我向他深表謝意,并在他耳邊耳語道: “你這是搞的什麼名堂?” 他不覺一驚,注視着我。

     “我必須這樣做,就象你在我住的旅館裡搞的圈套—樣。

    ” 他又從皮包裡取出一張紙片,用速記文字寫了一些東西交給了我。

    我接過紙片,向他伸出手來。

    他稍事躊躇,接着緊緊握住我的手,低聲說道: “柳君,祝你健康!離别真叫人難受。

    自從發生戰争以後,我也感到人生的無情。

    我們分别多年喜得相會,馬上又要告别。

    今後不知何時何地得再相見,請你注意身體,多多保重。

    ” 我聽了他的話,不覺眼角一陣發熱。

    我們一見面就互相頂嘴,互相争吵,一說要分别,馬上又感到凄涼。

    盡管他的才能和性格深處,潛藏着一種使我反感的東西;但他對我的友情,使我不能不從心裡感謝他。

     在永恒中出現,又在永恒中消失。

     在無限的時間和空間中,象螢火蟲的閃光那樣,來去匆匆、明滅無常的人生——覺得可以永久持續的男性朋友之間的友情,莫非也象流星那樣隻是瞬間的光芒? 在我感慨萬端伫立沉思的時候,他向石狩檢察官那邊走去。

     “石狩先生,非常遺憾,由于個人的事情,我必須立即到東京去。

    過去承蒙多方關照.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