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義手難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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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堅不現身,或許是早已遠走,等于是白白浪費精力,得想個什麼法子驅對方出洞呢? 他想到煙熏兔子水灌蟋蟀,這是小時候玩過的,可是這裡根本沒有水,也沒有可以燃燒的野草枯枝…… 突地,一陣歌聲傳入耳鼓 “采樵好,采樵好! 寶貴如浮雲, 名利似糞草。

     無本生意換黃湯, 枯枝敗葉求溫飽。

     一人喝足,全家都了。

    ” 一個老樵夫擔着擔柴草從前端拐了出來。

     浪子三郎暗道一聲:“妙啊!”正愁沒材料熏兔子,就有人送上門,可是這地方根本沒柴草,采樵得到半裡外的林子。

     是了,這樵子一定是附近的人,為了抄近路才穿越赤山岩。

     想着,迎了上前。

     老樵子又唱 “采樵好,采樵好! 青山永遠在, 不愁沒柴燒。

     妻财子祿我無緣, 三杯下肚看天下。

     ……” 雙方已經正面相對,老樵子住了歌聲。

     “老丈.你唱得真好!”浪子三郎笑嘻嘻地說。

     “不成調,唱唱增加點力氣。

    ” “你是皇帝?” “什麼意思?” “聽你唱的,好象是孤家寡人一個,皇帝都自稱孤家寡人,你不等于是皇帝嗎?” 浪子三郎偏起了頭,象在給對方看相,其實他是有心的,他想看出對方的真正身份,這種狗不拉屎的地方得小心-點。

     “哈哈哈哈……”老樵子放下柴擔開心地笑了。

     “老丈,挑進城去賣?” “當然,這地方誰買?” “我買!” “什麼?你買?” “是啊!” “小哥.你買柴火作什麼?” “嘻!我跟我大哥是幹捉捉兔子這-行,熏蛇洞兔窟少不了柴草,到遠處撿太費事,你在這裡賣了可以省許多力氣……” “你真的要買?” “當然.你這大年紀我怎麼敢耍你,多少錢?” “五十丈!” “好!”浪子三郎在腰裡摸了好一陣,摸出一粒碎銀:“老丈,沒銅錢,隻有這粒銀子,将就吧!” “我沒得找!” “不用找,多的打點灑喝,反正我兄弟隻要多逮-條蛇賣的就不止這數目。

    ” 說完,把銀子塞在老樵夫手裡。

     “那……嘿嘿,我老兒算走了酒運,這塊銀子可以買十挑,看來我可以休息三天不愁沒酒喝,小哥,好心有好報,你會抓到蛇兔一大堆,謝啦!” 老樵夫抽出扁擔,解了繩索繞好結在扁擔上,高高興興地走了。

     浪子三郎也樂了,他已在來路上相準了一個大洞,忙抓起柴擔往回走,到了洞口,把柴草塞了進去,用火摺子引燃,然後蹲在旁邊靜待下文。

     他很明白煙往裡灌之後便會鑽穴往上冒,而這種人挖的窯洞必有許多小岔洞,洞洞相連,隻要熏出人來就可以。

     果然,這邊燒,遠遠另一邊冒出了煙。

     浪子三郎拍手大樂。

     “小子,你這是作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發自身後,竟不知是何時來的;浪子三郎應了一聲:“熏兔子!” 回轉身,見是個中年和尚,陰沉沉的臉帶着兇氣,完全不象是出家人,他奇怪這裡怎麼會有和尚:“大師父,化緣的?” “對,化你小子的命!” “哈!大師父,原來你是化命的和尚,怪不得住在這種鬼地方,化命是怎麼個化法?”浪子三郎嘻皮笑臉。

     “這就麼化!” 随着話聲.右手五指屈曲如鈎閃電抓出。

     浪子三郎急旋身,幾乎是同一時間,和尚的左手倏揚,寬大的袖筒裡,飛出一片網,網線很細,但罩蓋的範圍足有兩丈多遠。

    浪子三郎立即被網住。

    “啊!”他大聲驚叫。

     網-收,浪子三郎摔倒地上,被捆成了一個肉粽子。

     “臭和沿……你……你……”浪子三郎大叫。

     “嘿嘿,小子,有你的好看。

    ” 和尚用腳尖點了浪子三郎三處穴道,再振臂一抖,網收回,浪子三郎被抛起丈來高,然後重重放在地上。

     兩名大漢奔近。

     “帶回去!”和尚發令。

     土室裡,有桌有椅,桌上有盞大油燈。

     浪子三郎躺在地上,八名大漢圍了大半個圓。

     桌子後面坐了個蒙面人,剛才那中年和尚旁立。

     “浪子三郎,不許裝佯,規矩規矩回話。

    ”蒙面人開了口,中氣足,話聲有些震耳。

     “我一向很規矩!”浪子三郎回答。

     “你來這時搗亂的目的是什麼?” “捕蛇抓兔子。

    ” “你不是想退層皮吧?” “啊!不,不,退了皮豈不成了肉人?” “那你就老實些,你是老小子的傳人?” “不,是寄名,嘿嘿,隻是寄名。

    ” 浪子三郎躺着不能動,隻有嘴還能開,耳朵還能聽,德性依然不改。

     “老小子,什麼來路?” “沒來路,就是老小子。

    ” “哼!他就是‘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對不對?” 浪子三郎沉默,心裡連打了幾個主意。

     “如果不是呢?” “那你就不隻脫層皮。

    ” “如果是呢?” “那就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