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義手難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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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家堡密室。

     二夫人玉鳳服侍石中龍喂完早餐。

     “老爺子,我已經沒了主意,對方剛剛送信來,要以‘玄功解’交換家慶.你不表示意見,我怎麼辦?” 石中龍無神的眼沒有反應。

     “家慶的命重要,還是‘玄功解’重要?老爺子,你已經這大年紀,又中了風,那東西對你等于是刻物,就算真的能練成蓋世身手,要練的也該是你兒子而不是你,為什麼執迷不悟呢?石家堡要是被除名,你什麼也沒有,還牽連到下代。

    ” 二夫人似乎想哭出來。

     石中龍又是老套,不想聽就閉上眼。

     “唉!算了.聽天由命吧!”二夫人頹然。

     密門開啟。

     月女抱着一個布卷跌跌撞撞沖了進來,“咚!”地跌坐地上,滿面都是淚痕.神色慘厲無比。

     “月女,發生了什麼事?”二夫人愕然上前。

     “二娘,哇……”月女痛哭失聲。

     “月女,到底怎麼回事,你一向堅強……” “二娘,您……看……”手中布卷向前推了推。

     “這……是什麼?” “剛送來的!”月女止住悲聲,咬牙。

     “裡面包的是什麼東西?” “您……自己打開,我……”月女全身發抖。

     二夫人打開布卷。

     “啊!”一聲驚,二夫人神色全變,目蹬口張,跟着發抖。

     布卷裡包的赫然是-保齊膝斷腿,還連着鞋襪,切口平整,血液已經凝固,但可以看得出來是新切的。

     “家慶……的腿,對方……說下次……将是人頭。

    ”月女哭着說。

     床上的石中龍眼裡突射殺芒.“嘿!”-聲令人股栗的長喘。

     二夫人沖回床邊。

     “老爺子,你……你真的忍心,啊!天啦!”擦了下淚水:“你到底有沒有‘玄功解’.快表示呀!” 石中龍眨了兩下眼。

     “老天,你說你有,藏在什麼地方?” 月女也起身到床邊。

     “爹,家驚奇已經殘廢了,可是……能救回來,他……還是……-個活人。

    ” 美麗已經凄厲的失去原形。

     “老爺子。

    ”二夫人手撫石中龍的上胸:“要是我說對了,你就眨兩下眼,‘玄功解’是藏在大書房?” 石中龍眼皮子沒動。

     “卧房?” “這間密室裡?” “閣樓?” “地窖?” 二夫人一共說了十幾個地方,石中龍全無反應,不由大為氣沮,挫了挫牙道:“老爺子,我看得出來,你還是執意隐瞞,兒子是你的,基業是你一手開創的,我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你是準備全部毀滅嗎?” 月女吐了口氣道:“爹,是不是東西不在堡裡?” 石中龍眨了兩下眼。

     二夫人急聲道:“那在什麼地方?” 月女道:“二娘,爹口不能言,手不能寫,怎麼能說出在什麼地方,我倒是有個簡便又妥當的法子……” 二夫人道:“什麼法子?? 月女道:“我們到外面去,大家集在一塊,各人就所知的人和地提出意見,一一寫在紙上,然後請爹過目,這不是簡單明了麼?” 二夫人深深點頭道:“這辦法很好,一人不敵二人智,比在這裡瞎猜強多了,你的心思實在靈巧,我們這就出去把家輝、秋總管他們全找來一起商議,走!” 婆媳離開了密室。

     也許是非常變故的沖擊激發了石中龍的反應力,他圓睜雙眼,爆射出怕人的厲芒,象烈焰,象刀光,口裡也發出了不知是憤怒還是痛苦的呻吟,仿佛變成了一保重創伏卧的猛獸,亟想暴起反噬。

     密室門重新開啟,一個英挺的身影來到桌邊,赫然是浪子十三。

    他是依據黑衣蒙面婦提供的機關圖入室的。

     四目對視。

     浪子十三面如寒冰,目如霜刃。

     空氣在刹那間變得十分詭谲而可怖。

     雙方對視了很久。

     “石中龍!”浪子十三開口:“為了你的英雄夢,積欠了無數的孽債,欠債就該還,你為什麼要中風?” 石中龍眸子裡狂焰灼灼。

     “野心使你失去了人性,竟然連最愛你的人和自己的骨肉都忍心下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禽獸都不如。

    ” 浪子十三的聲音也象刀,勝過殺人的刀。

     石中龍眼珠子一陣暴突之後,目光突然黯淡下去,眼角溢出了兩顆淚珠。

     “我不會殺你,對那-對母子,你應該自己還出公道,我将盡全力為你求藥,使你恢複正常,好讓你對他們母子作自我交代,這就是天理人性,我會等這-天的來到,我走了!” 說完,深深盯了石中龍一眼,轉身離去。

     石中龍口張了張.沒發出聲音。

     然後,他閉上眼睛狂喘。

     浪子三郎又來到赤山岩。

     他決心要救出石大公子家慶,這是他考慮的結果。

     他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黃土谷道裡說是坑道更來得恰當。

     人象地鼠般藏匿在土洞中,想挖出來相當不容易,最好的辦法是引對方主動現身,所以他不必費什麼心思,隻消胡轉-通,對方定會出面,而且他已經有了救人妙策。

     轉了近一個時辰,連半個鬼影子都沒出現,浪子三郎已經感覺到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