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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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要飯——” “少跟老子裝蒜,快說,是不是藏起來了?” “我們祠堂從不許化子進門。

    ”老太婆代答。

     “這麼說——是你們兒子?” “我兩老天生孤寡命,哪來兒子?” “老太婆進門四十年,屁都沒放一個,哪來兒子?”老應頭接回了話。

     “嘿!人剛進祠堂就化了不成?老應頭,老子是看你年紀大了所以才這麼客氣,你不說實話先拔光你胡子。

    ” 揪住胡子的手一扭。

     應老頭又痛得“哇!哇!”怪叫。

     “殺人啦!”老太婆尖聲大叫。

     兩老的胳臂被武士扣住,絲毫不能動彈。

     “放開他們!” 一個冷森的聲音像從地獄傳來,令人汗毛戰。

     一個俊逸高挑的貴介公子出現在大殿石級頂端,人如玉樹臨風,手持一支烏光發亮的洞蕭,那一身華貴的衣着便已代表了他的身份,這麼一個足以令任何女人發昏的佳公子會有那種陰森透骨的聲調,簡直是難以想象。

     四武士和頭目全為之錯愕莫名。

     “我說放開他們!” 聲音冷森,但神情并不可怕,也許是他長得太俊的緣故。

     武士頭目不期然地松手後退一步,仰起臉。

     “你——”一想不妥,立即改了稱呼:“朋友是誰?” “你還不配問!”冷傲得令人受不了。

     堂堂“天下第一堡”的武士頭目,從來沒被人如此輕視過,就是堡裡一隻狗出來,人見了也畏懼三分;光憑胸襟上繡的黃龍标志,就足以使道上人不敢正視,貴介公子這句話使他幾乎疑心是聽錯了。

     “朋友剛才說什麼?”武士頭目臉色已變。

     “說你不配問本人名号。

    ”貴介公子冷漠回答。

     “嘿!好大的口氣,你算那棵蔥?” “當心你的狗嘴。

    ” 武士頭目的臉變成了豬肝。

     “把他揪下來,準是‘浪子三郎’的身後人。

    ” “是!” 四明武士“轟!”應一聲,放開了姓應的二老夫婦,撲上殿階,動作倒是相當地俐落矯健,竄如躍飛。

     貴介公子單手随便一揮,罡風卷出,空氣起了波裂之聲,四名武士同時口發悶哼,像狂風中的四片落葉旋起,然後摔落青石闆地面,“砰!砰!”聲中,變成了四隻死狗,趴在地上掙不起身來,凄哼不止。

     武士頭目一窒之後,虎吼一聲,野豹般撲上。

     故事重演,在貴介公子揮手之間,倒湧飛墜,他蹦得高,摔得也重。

    “啊!”了一聲之後,昏死過去。

     “朋友好身手!” 一個虎背熊腰的半百老者出現在小門邊,手裡提了根又粗又長的旱煙杆,襟繡銀龍,臉紅得像嬰兒,雙目炯炯有神,煌而知是個内家高手? 他身後是四名襟繡紅龍的武士,比剛倒地的黃袍武士頭目高了一級。

     貴介公子不言不動。

     老者走到石階前三步處停住。

     原先昏厥的武士頭目業已醒轉,四名紅龍武士上前扶起四名黃龍武士和頭目,然後要他們退出祠外。

     “閣下是石家堡武士總教習‘滿天星’蔡雲?” “不錯!朋友是——” “‘浪子十三’!” “‘浪子十三’?”蔡雲滿面驚疑,還皺起了眉頭。

     這麼一個俊品人物竟有這麼個外号,令人不解? “對!很容易聽清楚的四個字。

    ” “那——‘浪子三郎’?” “沒聽說過!”回答的非常幹脆。

     蔡雲的眉頭沒有舒開,他在想“浪子三郎”與“浪子十三”。

     據踩線的手下報告,“浪子三郎”是進了應家祠堂,而這裡卻冒出了個江湖上不見傳名的“浪子十三”,都是以“浪子”為号,二者之間有關聯麼?問題在于一個是貴介公子,一個是叫化子,說什麼也扯不到一塊,可是“浪子三郎”進了祠堂,“浪子十三”又出現在祠堂,這絕非巧合,因為祠堂不是茶樓酒肆,更不是客店,如果說是在玩易容的把戲,雙方的高矮差了幾乎一個頭,是截然不同的兩人,這到底怎麼回事?什麼蹊跷? 姓應的老夫妻這時已退得遠遠。

     “朋友是新出道的?”蔡雲試探着問。

     “對!故而名不見經傳。

    ” “什麼門戶?” “天理人道流!” 蔡雲和四個手下齊齊色變。

     “天理人道流?”蔡雲重複一遍,聲音已寒。

     “一點不錯,本人首創。

    ”說法與“浪子三郎”一樣。